小潘不懂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她只知道她的大郎,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对她也很好。
这就够了。
武洪正在奋笔疾书,西游记对他来说不止是消遣,更是代表着事业,所以他完全当做爽文来写。
令刚刚蹦出来的石猴,一步步向齐天大圣发展过去。
又一张纸写完,武洪挪开镇纸,正要拿起新的纸张,手指都伸向嘴边,小潘的身影便及时出现。
武洪微微一怔,转头一看,迎上了小潘满脸期待的目光。
他放下了笔,看着她笑道:“之前是开玩笑的。”
“奴家觉得挺好的啊。”
小潘一本正经地说道:“奴家还觉得自己很有参与感,也总算有点用。”
武洪默然了。
他伸出粗短的双臂,揽住了小潘的腰肢两边嫩肉。
小潘顺势便向武洪靠近过来。
看着自家官人的字和书写的故事,小潘也是与有荣焉。
毕竟这通常是文人士子才能做的事。
她看的入迷,忽然警觉,左右查看,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武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啊?”
小潘一愣,向后退了半步,武洪的脑袋就重新露了出来。
“大郎,奴家不是故意的。”
小潘连忙道歉。
“无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武洪随意地摆摆手。
他知道在小潘看来,自己能写字了,已经跟读书人沾边,内心里有些不安,总想找些事做,体现她存在的价值。
武洪也不说话,小腿一晃荡,就从标准高度的椅子上跳下,然后给小潘来了个公主抱。
只是粗略一看,小潘就像是横着飘向了床榻一般。
武洪也有些奇怪,自己穿越过来,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记忆力,都得到了强化。
肯定有苍蝇水的作用在里面,但应该也有灵魂穿越之时,被空间能量辐射过。
所以穿越者们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一定的能力。
否则没办法解释脑子里那些曾经看过的书籍,就像储存在脑海中,想看哪本直接一想,便会瞬间浮现出来。
不知道苍水是不是被辐射变异过,身体素质强了许多。
活像个小泰迪。
油灯渐渐黯淡下去。
当再一次被拨亮的时候,映照出了武洪的身影。
脖颈上还搭着小潘的红粉肚兜。
床榻上,小潘已经沉沉睡去。
武洪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起毛笔蘸墨,一手扯下小潘的肚兜擦了擦脸。
闻了闻。
弥漫着一抹体香。
北宋时期胭脂水粉都已经变成了常态,甚至还有专门的品牌店铺。
也就是懂得了调香。
但对香氛精油的具体运用,还处在几个门店密不外传的阶段。
波斯商人运来的大量香料,一二等品以及龙涎香都是御用贡品,无论有多少皇家都会采购一空。
剩下的三等品,也是非富即贵才能买到。
可见富裕的宋朝达官显贵,对香味的挚爱。
武洪曾经看到一部国外电影,讲述香水的演变史,其中为了得到独特的芬芳,甚至不惜人命。
他可以用常见的花朵蒸取精油,家里就有蒸屉,蒸馏起来不要太简单。
武洪又擦了把脸,将肚兜搭在肩膀上,开始奋笔疾书。
斜对面的茶楼后院,王婆将一个小富户送出院门。
“多谢干娘成全。”
小富户排出三十文钱,放到了王婆手中。
“能让小官人成全,老身这心里也觉得是桩美谈呢。”
王婆感受到手里沉甸甸铜钱,龇牙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忽又左右观瞧,压低了声音:“小官人刚出了汗,还是快回吧,免得染了风寒。”
那小富户微微拱手,便转身快速离去。
王婆的笑容瞬间收敛,关了院门,扭着水桶腰回了阁楼。
一推门,里面一个年轻的小妇人正在整理衣装,还没穿好裤筒,连忙扯着被子盖住。
“恁能装。”
王婆翻了个白眼,抬手轻轻整理一下耳鬓的花朵,嗤笑一声:“老身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干娘别说了。”
小妇人以手掩面,“这话若是传出去,奴家不用活了。”
“咋了?许你干出那事来,还不许俺说了?”
王婆嗤之以鼻,又扯了扯床单,用手指头重重地点了几下。
小妇人当即面色一变,咬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小骚蹄子……”
王婆眼角泛出一抹阴狠,道:“明早街头的铁匠铺李掌柜,要过来,你好生伺候,就将今晚一样。”
“啊?!”
小妇人吓坏了,哆嗦着摇头说:“干娘,奴家不是干那个的,跟小王官人属实郎情妾意,若被他知道此事,日后有何颜面……”
“倒是不怕你家官人知晓。”
王婆再次嗤笑一声,道:“放心吧,老身用做寿衣的名头喊你过来,明晚你就回去,说把眼前的料子做完了,等将来有料子了再帮忙,你家公公不敢不听俺的。”
“……”
小妇人一脸惊恐地看着王婆,面色不甘,却又不敢不答应:“那李掌柜常年打铁,一身腱子肉,奴家怕是……”
“怕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王婆满脸狠戾,再无之前请帮忙做寿衣时的和蔼。
小妇人此时也明白过来,这王婆不但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便是公公的也有,她简直就是要拿自家人白给她赚钱。
果真人不可貌相。
小妇人的内心又惊又惧。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让老身来洗你们的那些脏东西吗?”
王婆狠叨叨地说了一嘴,看着小妇人连忙去打水洗床单,连热水也不敢烧,不由得晃着脑袋冷笑一声。
她回了自己的阁楼,正想关窗,忽然看到斜对面竟然还亮着灯。
“咝……”
她倒吸一口冷气:“往天她家可从没点灯熬油到这个时间点,难不成又在……嘁!就凭那三寸丁?”
一瞬间,王婆的表情接连变换,最终撇着嘴去收拾小妇人去了。
“把老身的兜裆布也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