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还好意思叫我不要搞人身攻击?你们说我像个在菜市场与大妈就不是搞人身攻击?再说了我说祁同伟,关你吴春林什么关系?
吴春林:我就看不惯你欺负老实人!
李达康:我去你妈的!!!
李达康听完这两人那明显带有偏袒意味的话语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并没有去接高育良与吴春林的话茬儿。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此时贸然回应,那就等同于默认了自己刚才对祁同伟的指责属于人身攻击。只能继续他刚才的路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然后毫不退缩地将矛头再次直直对准祁同伟,声音愈发高亢地说道:
“汉东省东山市,即墨县塔寨村竟然藏着制毒窝点,而且据我所知,这些窝点已然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真不知道咱们公安机关这么多年来的禁毒工作到底是如何开展的!
到现在居然还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说‘正在行动’,我倒要问问,你们公安厅究竟打算何时才真正付诸实践呢?难不成非要等到地球毁灭的时候才肯有所作为吗?”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汉东省纪委书记田国富突然开口道:“面对达康书记说的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重视!祁省长啊,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是对此毫不知情,那最多只能算作工作上出现了疏漏;
可若是你明明知晓却无动于衷、迟迟不肯采取任何措施的话,那恐怕就得好好反思一下自身的工作态度喽!”别看田国富表面上像是在充当和事佬劝架调停,实则却是不动声色地给祁同伟挖下了一个大坑。
而在座的其他常委们眼看着这几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一个个精神抖擞,哪里还有半分困倦之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神情,似乎巴不得这场争执愈演愈烈,好让自己瞧个过瘾。
每当有人发言时,其余人的目光便会齐刷刷地汇聚过去,专注地盯着那个正在讲话之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精彩的细节。
大家都在看热闹,也都喜欢看热闹,但是有一个人不喜欢,谁呢?汉东省长老刘!
眼看着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光荣退休、回家含饴弄孙的老刘同志,此时正满心无奈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李达康和祁同伟。他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你们这帮人就不能让我消停消停吗?这个节骨眼儿上,非要整事!非要整事!
只见李达康一脸严肃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对于如此严重的贩毒窝点,我们绝不能姑息养奸,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祁省长至今不行动,不会是放任贩毒制毒吧!”
而另一边的祁省长则皱着眉头回应道:“达康同志啊,你要是耳朵不好使,可以去医院看看,我认识个看精神不错的医生,我刚才已经说了公安厅正在行动,而且公安工作自有其一套成熟的思路和方法,不可操之过急,得循序渐进才行呐!”
“你认识个治疗精神不错的医生?祁省长,你为什么会认识治疗精神不错的医生?不会是你去看过吧?面对如此重大的事情还不抓紧行动,我实在怀疑你是不是有问题啊!”李达康直接反击说。
祁同伟:我他妈!被你抓住话柄了是吧!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刘同志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达康同志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打击犯罪乃是当务之急;但祁省长所言也不无道理,公安工作需要遵循一定的程序和规律。要不这样吧,我提议达康同志针对祁省长工作中的一些建议,等散会之后,你们两位再私下里好好沟通交流一下。”这番话听起来似乎两边都不得罪,但实际上老刘同志不过是在和稀泥罢了。
其实,老刘之所以选择这种态度,无非是想息事宁人,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毕竟,谁知道李达康这家伙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呢?万一他真的不顾一切地把火往自己身上引,那可就麻烦大了。
虽说老刘觉得李达康故意针对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所以还是先提醒一下他,大家都互相给对方留点面子比较好。要是真把这事儿闹到会议上来,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喽!
但是李达康不可能给他面子,要不然他不是白忙活了吗?常委会扩大到祁同伟一人,不是白扩大了吗?
“刘省长所言极是啊!如此重大的制毒案件摆在眼前,而我身为堂堂省委常委,竟然才刚刚知晓此事!由此可见,祁省长之前所做的保密工作那可真是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呀!”李达康此人,向来是个即便有人递来台阶也会毫不犹豫地硬着头皮往下走的主儿,只见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听到这话,祁同伟这位普通的副省长却毫无惧色,当着一众常委们的面,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不好意思,李书记,我没听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又或者说你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公安厅的所有工作都得向你李达康逐一汇报?还是你觉得自己贵为省委常委,反倒被底下的人给暗中架空了?”
紧接着,祁同伟丝毫不让步地继续说道:“倘若你真想让我公安厅日后事事都向你禀报,那我现在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李达康,绝无可能!
按照组织的既定安排,高书记才是主管政法事务的书记大人,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任何必要向你进行汇报!
如果你想表达你堂堂省委常委不知道塔寨这个事,觉得自己被架空了,那么恕我直言,你活该!”
祁同伟这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说得李达康一时语塞,气得他瞪大了双眼,怒视着对方,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