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柴瑾煊正和三皇子周旋着,而赵家这边,也因赵予安失踪一事,闹得鸡飞狗跳。
赵夫人攥着帕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吩咐下人们出去寻人。
赵父也是动了自己手上的人脉,四处打探赵予安的消息。
“本以为那丫头结了门好亲事,这还没高兴两天呢!人就不见了!哎……”
赵家老夫人唉声叹气,言语间却没有几分对赵予安的担忧。反倒是有些许的惋惜,生怕赵予安这一失踪,让赵家错失了这场与皇亲国戚联姻的机会。
“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小满不见了,云禾和文渊都要急疯了,偏您还在这说风凉话!您到底是不是小满的亲祖母啊?”
赵芙蓉蹙眉望着赵老夫人,满眼的不赞同。她素来清楚,她这个娘,是不大喜欢赵予安这个孙女的,可……眼下赵予安生死未卜,赵老夫人居然说出这般不合时宜的话来,这让赵芙蓉多少有些不满了。
“倒是我该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闺女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偏帮那小丫头?”
赵老夫人满脸不悦,似乎是对赵芙蓉此举十分不满。
“小满乖巧懂事,且聪慧机灵,待人接物也向来面面俱到,甚至不比那些高门世家的大家闺秀差,也不知您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是看她不顺眼?”
赵芙蓉没好气地呛声道。她是真心喜欢赵予安这个侄女的,从前,她总是偷偷地想,若是她的女儿能有赵予安一半的懂事,她也就不会活的那么累了……
一想到苟碧燕,赵芙蓉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去……
“她懂事有什么用?她娘还不是没能替咱们赵家生下个儿子?咱赵家积攒下来的这些家业,往后便宜了谁去?云氏也是拎不清,为了那丫头,死活不肯再生一个。还美其名曰‘怕小满受委屈’,搞得好像我们赵家亏待了她们娘俩似的!”
一提到这事儿,赵老夫人就一肚子的火气。
当年,云氏生下赵予安这个女儿后,就不肯再生了,这件事是赵老夫人一生难以释怀的心病。她也曾试图给她儿子塞小妾,可奈何,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只一门心思扎根在云氏的身上,怎么都不肯纳妾!
这么多年,赵老夫人每每看到云氏母女,都恨的牙痒痒,偏偏她还不能发作,毕竟……云氏若真的生了气,撒起泼来,赵老夫人也是招架不住的!
“您那老旧的思想,也该换换了!依我看,小满比十个男儿都强!您就继续犯浑吧!”
赵芙蓉懒得再同赵老夫人掰扯,她丢下这句话后,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她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赵家找找女儿。
……
“道长,还求您帮忙算算,我家小满这回……可……可有遇险?”
前厅内,赵夫人云氏,正抹着眼泪,央求赵道长帮忙算卦。
赵道长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而后才不疾不徐地掐了掐手指。
“夫人放心,赵姑娘无碍。顶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赵道长老神在在地说道。
“皮肉之苦?!”
听到这四个字,赵夫人顿时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亏一旁的沉香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搀扶住。
赵予安自出生后,便一直是养在父母身边的。她从小到大,都未曾吃过什么苦、遭过什么难,除了幼时身体差些,其他都还算顺遂。如今,突然横生变故,遭了这劫难,叫云氏如何不担心?
“道长既这么说了,小满此次定能有惊无险,平安归来的。”
赵芙蓉刚过来,就听到了赵道长的此番言论。她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遂转身安慰起赵夫人来。
沉香扶着赵夫人坐下,又见她神情悲戚,眸中含泪,也只能暗暗一叹,然后朝赵芙蓉使了个眼色。
赵芙蓉了然,立马一步上前,拉起赵夫人的手,柔声安抚起来。
“夫人,夫人,有人送了封信来!”
就在厅内一片愁云惨淡之时,半夏突然举着一封信跑了进来。
“信?什么信?”
赵夫人没有什么心情看信,只蔫儿蔫儿地问了一句。
倒是赵芙蓉率先瞧出端倪,一把接过半夏手里的信,快速打开瞄了几眼。
“云禾,你快看看!”
赵芙蓉将信塞到赵夫人的手里,急切地说道。
赵夫人先是狐疑地看了赵芙蓉一眼,在她迫切的眼神下,飞快地将手里的信纸展开。
“我的小满!”
赵夫人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封信,眼泪瞬间就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将那信纸打湿透了。
“这信上写的地址,恐怕我们不便去……”
赵芙蓉略一思索,便立刻想到了办法。
“半夏,你有法子立刻联络到柴世子吗?”
赵芙蓉虽久居深宅,但她也不是那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知晓赵予安和半夏先前遇匪徒,是柴瑾煊救的她们。故而,赵芙蓉便大胆猜测,半夏应该可以联络上柴瑾煊,或者说,半夏应该知晓能联络到柴瑾煊的方法。
果不其然,半夏略略思索了一下,便立马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就在赵夫人和赵芙蓉等的有些着急起来之时,半夏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如何?”
赵夫人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
半夏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喘着气回道:“成了!世子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听到这话,赵夫人和赵芙蓉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只是……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冷静下来的赵夫人,盯着自己手里的那封信,陷入了沉思。
信纸上,并未写其他繁冗的话,只略略有些潦草地写了一句:若要寻赵予安,速来清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