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赵予安率先开口问道。
那两个壮汉,虽被捆着,但衙役们并未堵他们的嘴。
“说话!”
见那两个壮汉不吱声,一旁的半夏没耐心了。她伸出手,“啪”的一下,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其中一人的脑袋上!那人疼的龇牙咧嘴,却依旧一声不吭。
“我家小姐问你们话呢?没长嘴啊?”
“啪”,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另一个人只觉得耳中“嗡嗡嗡”作响,脑袋也晕乎了。
“半夏姑娘,要不……让我们来?”
一旁的一个衙役,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审讯犯人,是他们的长项。
见官差出声,半夏立马乖顺地站去了赵予安的身后。众衙役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位半夏姑娘,当真是个又威猛又听话的小姑娘……
衙役审讯犯人的手段,自然多不胜数,可还没等他们发挥所长呢,那两个壮汉,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底儿朝天!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是流民?”
赵予安疑惑地问道。
“是的。清安县发大水,我们实在没地方去了,这才躲到了湖州的边界处。”
那两个壮汉言语间颇为无奈。
清安县隶属于湖州府,流民若真无处可去,逃来湖州边界,倒也确实有可能。
赵予安抬眸,朝山神的石像看去。被移动过的石像后面,隐隐有光亮透了出来。
“我等逃难至此,无处可去,只能龟缩至这间破庙。”
其中一个壮汉,见赵予安的眼神看向山神的石像,遂连忙开口解释道。
赵予安不置可否,没有应他。一旁的衙役见他们可怜,正准备伸手,替他们除去束缚,却不料,被赵予安伸手拦住。
“此事尚未查清,还请衙役大哥先等等。等明日天晴,咱们带他们进了湖州,找到当地府衙,问清楚了,再放他们也不迟。”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流民,故而,赵予安不敢冒险由他们离去。
几名衙役听得此话,也觉着赵予安说的在理,于是便将那二人捆绑结实,带在了身边看管。
“玉竹,你在这等着。半夏,你随我走一趟。”
见衙役们将那二人带去隔壁屋,赵予安立马朝玉竹和半夏吩咐道。
“小姐,我也想跟着您。”
玉竹不想一个人留在原地,于是上前几步,拉住了赵予安的衣袖。
“总要留个人接应。半夏她身强力壮,带着也能唬唬人。”
赵予安笑眯眯地说道。
半夏的饭,到底是没白吃。方才那样的情形,她不仅空手接白刃,还能徒手打趴两个壮汉!
这样的本事,便是那几个衙役,都自愧不如的!
听到这话,玉竹也不闹了,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毕竟……两个壮汉都打不过的半夏,又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赵予安拉着半夏,转身朝那山神石像走了过去。她双手合十,先是虔诚的拜了拜,而后才和半夏一起,朝石像后面走去。
石像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次,由此可见,此处应该经常有人来往。而且这石像,瞧着有千斤重,所以绝对不可能,被半夏随手一拍,就挪动了位置。
“半夏,你再拍拍!”
赵予安示意半夏拍石像,半夏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朝那石像的底座拍了拍。
一下、两下、三下,石像纹丝不动。
“咦,真奇怪,刚才怎么就动了呢?”
半夏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她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于是,下一瞬,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劲儿一推!
石像依旧岿然不动!
赵予安扯住半夏,让她停手。
方才半夏轻轻一碰,石像就挪动了一点,这会儿,半夏无论如何用力,这石像都屹然不动。
所以……这石像的底座上,一定有什么机关!且这机关,刚才碰巧被半夏给触碰到了!
赵予安按照半夏方才的站位站定,又四下里仔细摸索着。
“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机关被触碰到。下一刻,石像的背后,竟悄然打开了一条通道!
微弱的光亮,自那密道口传来,惹得赵予安忍不住微微眯了眼!
没想到,这座山神庙,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条密道!
赵予安抬脚,准备朝密道走去,半夏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到了,她哆哆嗦嗦地缩在赵予安身后,哪里还有方才空手接白刃的霸气?
“别怕,有我呢!”
赵予安拍了拍半夏的肩膀,安慰她道。
密道有些长,赵予安捏着火折子,慢慢地往里探索着。密道内的墙壁很光滑,地面很干净,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有人走动的。
赵予安越走好奇心越重,等到前面无路可走时,她才惊讶的发现,密道的尽头,竟是一间密室!
密室内空无一人,里面只伫立着几只铁笼!铁笼不小,瞧着能塞进去几个人。
相比于密道的干净,密室内就有些凌乱了。地上散落着一些衣物,有些布料上,还隐隐约约沾着暗黑色的血迹。
除此之外,密室内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类似于刑具一样的东西!
与其说这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这更像一间牢房!
一根沾了血的鞭子,映入眼帘!赵予安提步上前,蹲下身子,将那根鞭子抓在手里。
血迹很新,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的!
“小……小姐……这里……这里好吓人……”
半夏哆哆嗦嗦地站在赵予安身旁,望着那满地的狼藉,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赵予安没有吱声,她四下里观望了一圈,在墙角隐秘处,发现了一只碧玉簪子。
温润的碧玉簪子,握在手心,还隐隐生温。这样上乘的玉质,并非寻常百姓家所能拥有的!
那么,这支簪子会是谁的呢?
赵予安捏着那只簪子,指尖在簪子上面细细摩挲着。
彼时,密道口忽然传来玉竹压低声量的呼唤声,赵予安心中一惊,赶紧将簪子藏在衣袖中,起身向外走去。
“怎么了?”
赵予安跑出来后,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问玉竹道。
“小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玉竹拉着赵予安和半夏,躲去了石像的背后。
“方才,隔壁还有动静,才刚一会儿,隔壁便没了动静。”
玉竹紧张地开口。
她说的隔壁,就是那几个衙役住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