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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只盯着门抽动了下嘴角,先是指尖探了探杯壁,然后捧着杯子递给了陈凯文,“喝吧,慢慢喝应该能喝进去。”
陈凯文接到手里,眼睛停留在路只只指尖一会,“你好像很怕烫?”
“没什么,习惯而已,喝吧。”
“坐过来,”陈凯文挪了挪身子拍着身边的位置。
“我坐电竞椅就行了。”路只只抬手一拉将电竞椅拽到身边坐下。
陈凯文笑着挑挑眉,抬了抬额头,“倒也,不用这么防我吧?”
“我是怕你感冒传染我,好吗?”
“几个喷嚏而已,”陈凯文刚说完,又侧过身打了几个喷嚏。
路只只不禁皱了皱眉,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陈凯文,“还嘴硬,喝完把头发吹了。”
陈凯文鼻子都有些发红,抱着杯子喝了几口,抬头看向站着的路只只,“你去浴室帮我拿下吹风机呗?”
“在这儿吹?”路只只指了指桌子旁的插座。
“对,有点冷了……”陈凯文腾出一只手搓了搓手臂,一杯感冒药半天还没进去。
“999而已,又不苦,喝完帮你。”
“帮我吹?”
路只只还没来得及要说拒绝的话,陈凯文已经一饮而尽将杯子吧唧放在桌上。
身子一转,将后脑勺留给路只只,“开始吧~”
路只只瞧着陈凯文此刻的样子倒有些应付不来了,他到底是怎么,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这种小狗耍赖皮式的动作表情……一般人真来不了…
手里的吹风机好像烫手山芋,但嗡嗡声响起时,手下软软的卷毛又瞬间让路只只有点飘飘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雪松洗发水的味道,路只只拨弄着手下的卷毛,瞧着陈凯文愈加发红的耳尖她倒有些心虚了,不自在的甩了甩手。
“我头上有刺?”陈凯文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路只只。
“没…我手麻。”路只只的确是有些手麻,但也只有一点点,她想是陈凯文身上静电大,对,就是这样,一定是,所谓的自我催眠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倒旁陈凯文注意到了她的慌张和走神。
“咳,是吗?”陈凯文抓了抓头发,“干了吧?”
“嗯,半干,再等一会儿就能睡了。”路只只停下吹风机放到一边,下意识捏捏手心,刚刚柔软的触感还意犹未尽。
陈凯文转过头,刚刚洗过的卷毛蓬松又支棱,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盯着路只只,面上懒洋洋的,“刚刚很担心?”
“没有。”路只只扭头往一旁煞白的墙上看。
“那儿有什么好看的,看我……”陈凯文干脆用力拽了拽路只只外套的衣摆,路只只一下没站稳歪坐在床边。
“陈凯文你干嘛啊?!”路只只语气多少有些急切,但脸颊和耳朵已经红透了。
“不干嘛啊,我不就是想让你坐下歇歇。”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等会,等会我送你。”陈凯文坐近了些,“问你点儿事。”
“什么?”路只只往后仰着身子,像只碰不得的猫。
“不是路只只,你干嘛呢?”陈凯文被路只只的样子逗笑了,“跟我以前养过一猫特像。”
“哦,你到底要说什么?”路只只依旧仰着身子。
“今天你们课里那几个男的缠着你干嘛来着?”
“问我参妮斯功夫……”路只只松了口气,撤回后仰得身子,一脸无奈,“问我擒拿术,泰山压顶,乌鸦坐飞机……”
“你教他们了?”
“不是,陈凯文你傻啊?我要真会那玩意我还用咬人啊,那监控视角有问题,网上传的乱七八糟,你又不是不在现场……”
“嗯……”陈凯文又凑近些,“是啊,现场…你当时不害怕吗?”
路只只缩了缩脖子,陈凯文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凑那么近干嘛?”
“你先说…你那会害怕吗?”
“忘了…挺刺激的……完事还有点恶心。”路只只拧着脖子错开陈凯文的视线。
“你看我一眼……”
“不看。”
“看我一眼…”
路只只往后坐了些,刚要说话,外边门被砰砰砰敲响了,“陈凯文,你小子锁什么门?人好心给你送被子敲门听不见啊?!”
路只只慌张的站起了身,刚才,好像还真没听见敲门声……
陈凯文踢了旁边椅子一脚,开了门接过被子“谢谢啊,黄叔,妈,您老就睡吧!”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
“这,嗷,只只还没走啊?”黄成栋探着头往里看,夸张的睁大眼,“诶,他刘姨,注意点儿,这一会吃上苹果了。”
“什么苹果?“刘若瑜一开始一头雾水,看着黄成栋的表情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混小子!别带坏只只!”
“不是妈!什么苹不苹果的,您别一天老疑神疑鬼成吗?诶!别打!正常交友正常交友啊!妈!留点脸成吗?!”说实话,路只只也没看清刘若瑜从哪突然摸出个衣架,唰唰照着陈凯文屁股就来了好几下。
“我养你这么大干嘛了!好的没学!坏的手拿把掐!叫你跟我回北京不回!一天祸害人姑娘!”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在房间里跑起来了,刘若瑜边追边喊,偶尔停下来掐着腰骂。
“不是妈,我得上学啊!我回去能干嘛啊!帮你把小三宰了还是怎么着啊!你以为那混蛋老头是撇掉你,他就是撇掉我们娘俩!你以为他要我啊!”
本来还追的起劲的刘若瑜一下停下了,哇一声撇了衣架就要哭,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路只只和黄成栋抹了把脸嘀嘀咕咕下楼了。
“成,这一天的,你俩注意点啊,我再去开导开导他刘姨。”黄成栋忙不迭下了楼,回身还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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