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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凶手!” 这个年轻的小沃罗西佐朝我怒吼,像维塔当初不顾一切朝加尔德拉扑去一样,向我飞身扑来。她们俩都忠诚得有些过头了。

忠诚是一种美德,并非过错。

当然,忠诚是美德而非过错。显然,它对各方都有益处,不应被嘲笑。不,这种情况下的问题源于其他因素。毕竟,拉克的指控并非毫无道理。我刚刚确实实施了谋杀,暗杀了一位真正的女士:虽然按照法律,因为她是生命魔法师,她的脑袋本就该被碾碎,但我还未在法庭上证明她生命魔法师的身份。在我证明之前,我就是个杀人犯,而一旦证明,这个身份就会被追溯撤销,官方认定其从未存在过。当然,这一切都很荒谬、主观且毫无意义,但事情就是这样。幸运的是,我的原则高于法律。过去的我常滥用这一点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所以今后需要不断审视和调整,但这仍是事实。若非如此,限制将过于严苛。

关键是,当拉克用剑砍在我的鳞片上时,我发现我的原则和计划是一致的:她不能因为此事受到伤害。就她所掌握的信息而言,她的行为是符合正义的。我要以非致命的方式应对她,让她成为盟友。

我掐住了她的喉咙。

“‘毁灭者’加尔德拉是个 ——” 我刚要解释,她却因愤怒而语无伦次,淹没了我的声音,并在我手中剧烈挣扎,我只好将她朝地面扔去,以免她扭断自己的脖子。我的翅膀旋转伸展,神秘的飞行器官随着魔力搏动,提升着我的高度,试图阻止她再次朝我扑来。然而,在她落地之前,她打碎了自己的护手,从手指上的吐丝器射出丝线,丝线缠住我后便用力拉扯。我们体重的差异使得被拉向我的是她,而非我被拉下去,于是我们在空中继续战斗,她伸出爪子。她像一头狂怒的野兽般撞上我,咆哮着、抓挠着,在悲痛中疯狂挣扎。但并非失控。她还是她自己。

看来是时候让她冷静下来了。

她抓住我的一只翅膀用力拉扯,但我飞行其实并不真的依赖翅膀。于是我趁机抓住她的头盔,用力一扯,扯断了系带。这当然也解放了她最危险的武器之一,但能看清她的表情也算值得。

“她是个好人!” 拉克朝我尖叫,听到这话,我把杀了她的念头像池塘水面的涟漪一样抛诸脑后。她在哭泣,情绪失控。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容忍这一切。

结果的可取性并非由其满足感决定。

“拉克,听我说。” 我命令道,她胡乱踢来的一脚正中我的双腿之间,我强忍着没叫出声。

“闭嘴!”

看来我得采取更直接的办法了。毕竟,我们周围的战斗还在继续。

“我是第一夫人佩内洛普?维苏威,你得听我说。” 我低声咆哮,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脑袋,稍稍用力挤压,让她清楚记得我对刚才那个头骨做了什么。奇怪的是,她仍试图攻击我,这使得我们在空中狼狈地翻滚,但也没造成什么别的后果。这是为什么……

哦,对了。我忘了这女孩一心求死。我用力摇晃她,但不幸的是,她沃罗西佐的体质根本不把脑震荡这种小事当回事。

“她关心我!” 拉克大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相信我!”

守望者在上,我没时间听这种幼稚、愚蠢的哭诉。我把拇指尽可能深地塞进她嘴里。在你眼里,我是怪物还是女人,拉克?她终于停了下来,认出了我,所以我想答案是女人。这可能让她和维塔成为这座城里仅有的两个这么认为的人。嗯,至少在努加斯来之前是这样。

在塑造身体的时候,我曾想过保留面容是否明智。至少现在看来,这是有好处的。尽管加尔德拉很可怕,但她对拉克一直很好。但我也是。

“只有傻瓜才不相信你。” 我坚定地说,因为她终于在听了,而这也是她需要听到的话,“现在。对于你失去亲近的人,我表示哀悼。但加尔德拉是个生命魔法师,她把我当成精神奴隶,关于她是否该死,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争论。战斗还在继续,你要以圣殿骑士的身份投入战斗。明白了吗?”

“她…… 她绝不会 ——” 她小心翼翼地抽泣着,不让牙齿咬到我的手指出血。

“如果我在说谎,你可以事后讨回公道。” 我打断她,厉声说道,“你要与敌人战斗。明白了吗?”

她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 我说着,松开了她。她在落地途中割断了缠住我们的丝线。她仍在哭泣,仍很困惑,仍不确定该相信什么。目前这样就够了。我已经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毕竟,我刚刚在与我们最大敌人的战斗中暗杀了一位重要的政治和军事人物,而拉克并非唯一一个我需要说服别因此杀我的人。谢天谢地,她小队的其他人正忙于对付希弗罗克士兵,无暇攻击我,尽管有几个人显然很想这么做。绝大多数其他圣殿骑士小队甚至都没注意到我的到来,因为他们也同样忙于战斗。但有一个重大威胁无疑已经注意到了,而且肯定不会忽视,一如既往,本质上,他已经到了。

一记虚幻的攻击击中了我的后脑勺。我早有防备,但还是狼狈地在空中翻滚。当然,普通的尊严准则并不适用于我;我是生物优越性的杰作 ——

傲慢不过是一种弱点。

—— 我是凭借自身有限能力精心塑造的生物,更关键的是,我现在还是赤身裸体。下身暴露着四处飞行,就别抱怨什么尊严不尊严了。

虚伪是失败的表现。在一个正常运转的体系中,不应出现矛盾。

我停止了在空中不受控制的翻滚,借助一股魔法推力和巨大尾巴的摆动,稳住了身形。无处不在的布劳姆幻化出的 “身体” 朝我飞来,拳头蓄势待发,这一直让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我,而非要弄出个视觉幻象呢?这不仅可行,而且应该更容易才对。

分清主次是首要任务。人必须时刻清楚该专注于什么,并始终保持专注。

“我请求和你谈判,无处不在的布劳姆。” 我说,尽管说话间我多次遭到攻击,但仍继续说道,“我无意伤害你和你的人。”

攻击停了下来,我再次稳住飞行姿态。无处不在的布劳姆那张面无表情的虚幻头盔什么也没表露,但我觉得我摸透了他的想法。

“在我看来,你已经伤害了我和我的人,非人的维苏威。” 布劳姆说,他说出这个我已完全接受的称呼时,我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他很愤怒,想以此侮辱我,但这并非侮辱。

“加尔德拉是个叛徒。” 我告诉他,“她是个生命魔法师,她控制了我的意志。我只为天空希望城和我自己的灵魂寻求正义。”

“为天空希望城寻求正义。” 他重复道,“你不是还摧毁了宗教裁判所吗?”

“我的身体做了这件事。” 我确认道,并让他从这含糊的话语中自行得出结论。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个错误。布劳姆不喜欢含糊其辞,他认为这等同于表里不一。真烦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么想也没错。

“你声称加尔德拉强迫你受她控制,然而你却杀了她?” 布劳姆质疑道。

“这种情况并非史无前例。” 我提醒他。

“也许对另一个生命魔法师来说是这样。” 他指责道。

嗯。我已经失策一次了,说实话,在这否认也没多大意义。谎言是脆弱的工具,容易构建出脆弱的东西。最好是把真相说得更有利一些。

“为了生存,人不得不做一些事。” 我用带着悲伤和懊悔的语气说道,“在你眼中我有罪,但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

“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杀掉当世最强的圣殿骑士,这就是你所谓的救我们?” 布劳姆说着,朝四周比划了一下。啊,他犯错了。关于我生死的谈判主动权又回到了我手中。

“你会发现,我为弥补这一损失提供了充足的替代方案。” 我告诉他,恰在此时,第一批希弗罗克士兵开始倒下。

当然,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散播特制的疾病。上次我用这种方式消灭一支军队时,不得不采取诸多预防措施,防止致命药剂扩散。但这里情况不同。希弗罗克人的免疫系统极其强大复杂,以至于我之前大规模消灭他们的尝试大多以失败告终。然而现在,我在维塔营地有大量时间接触希弗罗克士兵,我天赋的本能想出了无数可能绕过他们自然免疫力的方法,而这些对人类绝对无害。两者涉及的生物特性差异太大;人类可以携带我用来消灭希弗罗克人的瘟疫,但不会受到伤害。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我研发的绝大多数疾病都失败了。毕竟之前我没法测试,因为我不想让 “从上击杀者” 察觉我的意图,以免他有办法偷偷向他的上级汇报。这种暗中研发瘟疫的策略多少违背了我的原则,但这些准备工作是在我更坚定地约束自己之前做的,既然这些瘟疫已经研发出来,不用就太浪费了。由于必要性,我围绕自身天赋制定的原则格外严格,因为绕过这些原则的诱惑一直都特别强烈。

感染智慧生物的瘟疫绝不能自我繁殖。

任何瘟疫在达到必要的最大复制代数后必须自行消亡。

瘟疫一旦发生变异必须自我毁灭。

…… 诸如此类的限制还有很多,每一条限制都让我的能力变弱,使用起来也更让人沮丧。我的疾病必然是脆弱的,这让我很恼火。它们本不必如此。但这些是我最古老的原则中的一部分,要是没有其中许多条,我的国家可能会变得荒芜,而我也会彻底疯狂。这些原则绝不能被打破。

现在,它们也永远不会被打破了。

而且,不管脆弱与否,我的武器仍然足以致命。城里的希弗罗克士兵大批死亡,我从几十种失败的菌株中找出了成功的那种,并加倍努力传播它。朝我们涌来的敌人在落地前就开始死亡。

“你指望你的英勇行为能赦免你的罪行。” 布劳姆说,“也许可以。你的指控和贡献都很严重,足以让我暂且住手。但你既是个杀手,又是个生命魔法师,即便对你的指控调查结果对你有利,你也别指望能恢复到以前的地位。”

我失望地眨眨眼,但并不惊讶。

“我的地位无关紧要。” 我坦率地告诉他,“我们不再玩那种游戏了。我打算直接进攻希弗罗克。我会在他们的老巢传播我的瘟疫,彻底消灭他们。你和卡西亚会提供支援吗?”

“我们一直不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布劳姆说,他那虚幻的身体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希弗罗克的防御远远超过他们的进攻。发动攻击会激怒他们,而你不太可能活下来。”

我想,重塑灵魂并没有减少我对那些说显而易见之事的人的厌恶。

“这种可能性已经考虑过了,并且认为可以接受。” 我大声说道。我并不想送死,但为了永远阻止希弗罗克的攻击,死也值得。

现在,我能相信有些事值得为之付出生命。不是在心里,至少在灵魂里是这样。

“等…… 等等!” 维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一路跑到布劳姆把我击飞的地方,“我也要去!”

“那是当然。” 我回答。我需要她控制加尔德拉,发挥她自身的力量。不过,看到她主动请缨,我很高兴。这是正确的事,而且比强迫她方便多了。

“年轻的梅利克!” 布劳姆开始抗议,“你不能……”

但他突然停住,刚刚意识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

“你不是梅利克。” 他得出结论。

当然,大多数人其实看不到她的真实模样。他们只看到一个普通的圣殿骑士,而看不到那荣耀的蔚蓝色灵魂,看不到那不可思议地舞动着的触须,看不到生命魔力的丝线正迅速在她体内蔓延。于是她摘下头盔,甩了甩头,然后用一张年轻男子的脸抬头看着我们。她的眼睛已经变成深邃的蓝色。

“看来要杀掉一个巫妖还真不容易。” 她面无表情地说,“所以这次你到底让不让我帮忙,还是我们又要在危机中大打出手?”

布劳姆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我们在酒馆见面时,是你吗?” 他缓缓问道。

“是我。” 维塔确认道。

“当时你是全盛状态吗?” 他追问道,“你本可以在卡西亚喝醉毫无防备的时候杀了她,对吗?”

“我只需要跟她握个手就行。” 维塔确认道。

“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

她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头盔。

“擅长杀人,” 她告诉他,“并不等同于想杀人。你自己不就深有体会吗?”

布劳姆抬起头,当然,这个动作纯粹只是个象征性的姿态。

“希弗罗克…… 夺不走天空希望城。” 他说,“即便我转身对付你们,即便我在这场危机中试图杀了你们俩,我们最终还是会赢。至少今天会赢。但从长远来看,我们其实已经输了,不是吗?新塔尔西的报告…… 很严峻。那么大的沃罗西佐最终会在我们王国蔓延,速度比我们部署圣殿骑士去阻止的速度还快,而它们会越来越强大,我们却会逐渐衰弱直至灭亡。”

我笑了。

“所以主动进攻是唯一的选择。” 我替他把话说完,“你明白的。”

“…… 但这未经指挥官授权。” 布劳姆犹豫着说。

真让人沮丧。太软弱了。原则比人更值得遵循。

“是指挥官决定你的行动,还是你内心认为正确的事?” 我问他。

“我不能去,但我也不会阻止你们。” 布劳姆说。

然后他消失了,不过我怀疑他还在暗中监视。考虑到各方面因素,这结果不算差。不管怎样,我觉得他有七成的可能性会在最后一刻来支援我们。

“哼,哼,维苏威,” 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嘲讽,“你可给我安排了一场相当刺激的冒险啊。”

我转身看向加尔德拉那具无头尸体,它正朝我飘来,还在假惺惺地缓慢鼓掌。

“我想我也该像你一样死法,” 她继续说道,用念动力魔法代替嘴巴发声,“沉浸在自己的傲慢中,死得稀里糊涂。我真以为我把你拿捏得死死的。你是怎么骗过生命魔法的?”

我不再理会加尔德拉,转而看向维塔。

“我来背你还是拉克?让加尔德拉背另一个。”

“拉克也要去?”

“拉克!” 我朝她喊道,“你想阻止那些把你们同类当武器的人的邪恶野心吗?”

“不,不,没关系,” 加尔德拉嘟囔着,“就当我不存在。我没那么重要。”

“你确实没那么重要。” 维塔确认道,让这句话成为对加尔德拉的强制命令。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很享受这句话,但现在我很自豪自己不再这样想了。

加尔德拉虽然没有脸,但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愤怒,因为她感受到这些话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去你的,” 她低声咒骂,“维苏威能逃脱。你凭什么觉得我逃不掉?”

“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再使用生命魔法,哪怕你觉得这对我有好处也不行,” 维塔命令她,“我问你任何问题,你都要如实、完整地回答,按你认为我想要的详细程度说。要是你想到任何逃脱我控制的计划,或者怀疑自己可能有意无意地在摆脱我的控制,都要立刻告诉我。我还漏了什么吗?”

停顿了一下。

“目前想不到别的。” 加尔德拉语气平淡地说。

“这就是我觉得你逃不掉的原因。” 维塔厉声说道,“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翼翼用生命魔法构建、还得顾虑大脑限制的认知魔法师。你已经死了,这就意味着你归我管。来吧,拉克!你选谁?加尔德拉的尸体,还是杀了加尔德拉的人?”

“我…… 我不会跑到他们老巢去杀人的!” 拉克小声说道,“保卫天空希望城是一回事,但是……”

她还是看不到大局,是吧?嗯,仔细想想,她这么纠结可能不只是因为我和加尔德拉。她一直在杀人。她违背自己的良心杀了人,这可能还是头一遭。没错,杀的是希弗罗克士兵,而且她是用剑杀的,不是用獠牙,但这仍会成为她永远铭记且可能永远后悔的事。我张嘴想安慰她,结果维塔抢先开口了。

“呃,你要是跟我们去,不一定非要杀人。” 维塔嘟囔着,“上面有好几百只沃罗西佐等着被消灭呢。我们可以把你送到它们那儿。”

好几百只?真的吗?嗯,维塔不会说谎,所以我就信了。这数量可真吓人。为什么会…… 啊。

据说他们的防御比进攻强好几个数量级。他们的攻击虽然越来越冒险,但似乎只用了实际力量的极少一部分。所以,这些力量肯定是留着做别的事。他们的资源,人力以及其他方面,都被精准地分配着。翠绿之巅肯定不是他们入侵的唯一一座岛屿。我们…… 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傲慢不过是一种弱点。

但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他们的傲慢有没有道理了。

“我…… 那真的是加尔德拉吗?” 拉克轻声问道,指的是那具敌人的无头尸体,“她还是…… 她自己吗?真的是这样吗?”

维塔静静地看了她们俩一会儿,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她会立刻回答。

“她和我一样,还是加尔德拉。” 我曾经的爱人平静地回答,“甚至可能更像。”

“那…… 那我跟加尔德拉一起吧。”

维塔点点头。

“加尔德拉,拉克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完整地回答,按你认为她想要的详细程度说。”

“太好了。” 加尔德拉叹了口气。仅靠魔法就能表现出各种情绪,她这能力还挺厉害的。没了脸,她看起来顺眼多了。

“没了我脑袋里那块金属,我比平时虚弱多了。” 加尔德拉抱怨着,把拉克背到背上,“而且想想维苏威把它弄成那样,现在它也没用了。”

“也不是完全没用。” 我不同意,把那块金属扔给维塔。她咧嘴一笑,试着咬了一下,结果伤到了牙齿。

“哎哟!靠,梅利克这身体真坑。”

她把金属扔回给我。

“把它掰成小块,行不?”

“当然。” 我应道,开始徒手把金属掰成碎片,“维塔,你愿意在我们往上飞的时候给我提供魔力吗?这样效率更高,就算你得中断周围的其他魔法,我也能继续施法。”

“行啊。” 维塔说,“好的。”

啊,这可怜的家伙心烦意乱的。我不再爱她,这让她很受伤。唉,我没法为此感到难过。我清楚记得,为了赢得她的芳心,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即便如此,在分开两年后,她还是反应迟钝、胆小怯懦,而且相当封闭。直到我为她毁了那座岛,她才真正爱上我,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做了。要是她能接受角色互换,努力把我赢回来,嗯…… 看看我这新生的灵魂会对她有什么感觉吧。

要是能再次接近爱情,哪怕我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真正体会,也挺好的。有个…… 幸福的执念也不错。

“那我们准备去赴死了吗?” 我温和地问道,朝维塔伸出一只手。

“我期待着消灭我们最大的敌人,然后依旧得不到一句感谢。” 维塔语气干涩地回答,握住我的手,任由我把她轻轻抱起来。我一展翅膀,催动魔法,我们如离弦之箭般向上飞去。

“那么,” 我一边躲避着试图拦截我们的坠落虫人,一边决定找点话题聊聊,“你死过一次。”

维塔往嘴里塞了一块金属,一口吞了下去。

“你也一样。” 她指出。

“没错。” 我认同道,“可以这么说。”

“我们的计划不太成功。” 她评论道。

“还可能更糟呢。” 我不认同。

“从你的角度看,” 她缓缓问道,“你还是原来的你吗?还是说你更像努加斯?”

“就连努加斯也和我之前预想的不一样。” 我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我想说,我觉得自己还是佩内洛普?维苏威。至少和你觉得自己还是你、加尔德拉觉得自己还是加尔德拉的程度一样。我依然背负着过去那个女人的罪孽与梦想。”

“我们就只是这样吗?” 维塔嘟囔着,抬头看向希弗罗克崎岖底部一块闪耀着光芒的大型符文阵列,“就只是罪孽和梦想?”

“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说,“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所有人,时时刻刻,都在改变。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佩内洛普?维苏威,和任何人一样,是由各种随机因素塑造的。我无法选择出生在贵族家庭。我无法选择拥有一种能带来死亡与痛苦的天赋。我也无法选择在年幼时就被灌输原则高于情感的理念。但所有这些事都发生了,它们共同定义了我是谁。当然,我也做了很多选择。我选择成为一名猎人。我选择钻研生命魔法。我还选择了你。这些选择也同样定义了我。但我觉得我们忽视了那些我们无法选择的因素对我们的重要性。我们无法选择一生都一成不变。世界替我们做出了选择。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很可怕,维塔,但我不确定这是否比生命的自然演变更可怕。最终,我们都无法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完全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嗯,通常情况下,变化不会这么突然,让人察觉不到。” 维塔闷声说道,当一股强大的能量束试图把我们从空中击落时,她用自己的能量形成一个球体将我们护住。那能量束在她的防护前消散无踪。

“这变化确实很不同寻常。” 我认同道,“但这就更糟吗?”

十几个希弗罗克士兵同时朝我们扑来,接着他们的尸体在我们周围散开,维塔把他们的灵魂从空中扯了出来。

“我想这取决于个人的看法。” 维塔承认道。

我微笑着。我发现,她也改变了很多。我突然很想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但可惜,她戴着头盔,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次得让她努力争取。这对她有好处。

但也许对她来说,这不会像我预期的那么难。

希弗罗克的短程符文防御很强大,但我们靠近时,它们没能拦住我们。然而,在离希弗罗克敞开的底部不到半英里时,维塔突然僵住了,我只能猜测她是被吓到了。

“怎么了?” 我问。

“一…… 一只女王。” 她似乎只能说出这么多。

毕竟,她的注意力没在我身上。她身体细微的颤动表明她正全神贯注地分析这个新威胁。我只能想象她感受到了什么。我很少见她这么害怕。

“嗯,” 我思忖着,“还好我也带了一位女王。”

腐败的领导层必须优先被替换。容忍权力滥用永远是个错误。

这是从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原则,在这里也非常适用。不过如果我们真的征服了希弗罗克…… 嗯,我还不太确定我们要怎么处置它。

“我们会输的。” 维塔笃定地说,“我们打不过这个。”

她是认真的吗?她知道我的天赋就是用来进行种族灭绝的啊。

傲慢是 ——

—— 不过是一种弱点,对,好吧。相信维塔的直觉。我们打不过…… 不管她感觉到的是什么。但如果它刚刚进入她的感知范围,那应该还在几英里之外。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

“我…… 很难说。也许五分钟,也许三十分钟?”

我点点头。好吧,那就这样。

“五分钟也得够用了。我们要尽可能造成破坏,然后撤退。如果我们连这点时间都争取不到,天空希望城最终还是会被沃罗西佐攻陷,而它们只需要继续投放卵就行了。”

“那…… 我们得去找它们的‘世界震撼者’。” 维塔一边说,一边陷入沉思。

“什么?” 我问道,我从没听过这个词。

“巨大的沃罗西佐,它们被当作繁殖母体。” 维塔解释道,“它们一次能产下几百枚卵。如果我们杀了足够多的这种沃罗西佐,我们就能争取到…… 我不知道,也许一两年时间,等它们再培育出那么大的。”

“你给我指引方向,我们去找它们。” 我命令道。

“没问题。” 她没有异议,一口答应下来。

目前遇到的最强符文防御闪耀着激活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敬畏地凝视着它们。眼前的这个法术超越了我对魔法的大部分认知。它优雅、高效且致命,在优化程度上肯定领先我们一个世纪。它真的很美。

幸运的是,我带来了大量纯粹的蛮力。加尔德拉的火焰融化了承载符文的石头,维塔的魔力消解了这华丽的魔法阵,片刻之后,我们穿过岛屿底部的一个洞飞了进去,置身于四面都是数千愤怒劳工的环境中。我们成功了。我们进入了希弗罗克。

是时候开始 “撒农药”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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