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书六礼也在陆续完成,那象征着婚姻的仪式,一步步走向圆满。
婚期最终确定在了十五日后,也就是六月初十,这个日子对于云挽月来说,无疑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思绪万千,心中既有着对未来的期待,也有着对过去的感慨。
尽管时间匆匆,凌夫人依然按照应该遵循的那些既定的规矩,一丝不苟地一步步完成,再匆忙也不能影响她对挽月的重视。
那聘礼犹如长龙一般,足足有二十四台之多,然而仅仅在尚书府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云挽月便迫不及待地让人搬走了,之后自然是被她收进了空间之中。
那尚书府中,原本时常出面处理各类事务的人,已然悄然转变为小妾张氏,这其中缘由,皆因刘氏如今已全然陷入疯魔之中,再也无法承担起以往的责任。
待那婚期正式确定下来之后,钱管家便将所有签订契约的时间,精准无误地都定在了大婚前的一日。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时刻,都被他精心安排得井井有条,这关乎着整个忠勇侯府未来的命运。
而近些时日,云尚书整日都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着,不停地忙于应对外面,那纷纷扬扬的谣言之事,
同时还要对皇帝以及长公主,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竭力想要博得他们的欢心与青睐。
就在他好不容易将此事妥善解决之际,刘公公也终于能回到宫中。
可他还未来得及,沉浸在那份短暂的喜悦之中,便猛然得知自己前些日子,费尽心思送出的所有商铺庄子,竟在一夜之间变得空空如也,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种愤怒之情,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瞬间在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焰。
即便送出那些,他也从未觉得自己不能如数收回。
他怒气冲冲地朝着云挽月所在之处赶去,满心愤怒地想找到那个孽女问个清楚,却不料等他赶到之时,才惊觉那人压根儿就不在府中。
这几日里,云挽月亦是忙得不可开交,左青提前安排的那些人,犹如那四散而去的鸟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京都。
在他准备离开之前,同白虎一起与凌夫人以及云挽月,再次进行了一场极为隐秘的商谈。
那氛围凝重而紧张,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谋划。
再次仔细地确认了接应的具体地点,将他出城需要去做的一系列繁杂安排,都一一梳理清楚,而京都之中的诸多事务,便毫无保留地,全都交付给白虎去妥善处理。
他们经过深思熟虑后,毅然决定在京都悄悄地留下一些隐秘的暗线,这些暗线就仿佛是一把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只为了在日后那难以预料的危急时刻,能够派上用场。
四人在屋内商议了许久,各种细节与对策。
左青神情庄重地对着云挽月深深地一拜,那动作中饱含着无尽的感激与敬意:“云小姐,左青在此衷心地感谢您,为忠勇侯府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往后若是有任何差遣,左青必定毫不犹豫、全力以赴。”
白虎见状,也立刻如同左青一般,以极为标准的姿势,弯腰鞠躬九十度,大声说道:“白虎同样会这般对待。”
两人心中都无比清楚,如果没有云挽月的出现与帮助,忠勇侯府或许会陷入到无法挽回的绝境之中,而这所有的转变,都是因为她。
于是,两人在心底暗暗立下重誓,从今往后,除了将军和夫人之外,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追随云挽月。
云挽月轻轻地伸出手,稳稳地扶起二人:“无需如此客气,你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一定要把所有的安排,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两人异口同声地响亮应答:“是!”
如今的忠勇侯府,留下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那些被遣散的下人们,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是很情愿就这样离去,他们对忠勇侯府有着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但是也没有办法,那些人手无缚鸡之力,不具备和左青他们那样的能力,去一同踏上那充满未知的征程。
就好像那柔弱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自然不适宜跟随左青等人前行。
而大婚当晚,到了那个特殊的时刻,带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一起走,实在是不太方便,而且这么做也有着诸多的考量。
云挽月经过和凌夫人一番仔细的商量之后,决定在大婚当晚,将剩下那些人的卖身契归还给他们,这样他们就能够获得自由,也可以另谋出路。
当凌夫人和嬷嬷提起,让她离开忠勇侯府的时候,嬷嬷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答应。
嬷嬷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中满是不舍之情。
在她看来,不管这忠勇侯府将来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她都要坚定地与侯府共进退,不离不弃。
云挽月也不好随意地去参与到,她们之间的这件事情当中,毕竟嬷嬷可是凌夫人的奶娘,这份感情,与旁人那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还是凌夫人耐心地和她讲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在那里静静地思考了许久许久,最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无奈却又不得不点头同意。
她心里其实也是害怕,自己会成为夫人他们的累赘,可她还是坚持要求,一定要等到所有的下人们都离开了之后,她才最后一个离开,凌夫人看着她这般模样,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嬷嬷心中忐忑不安,虽不知即将降临的究竟是何种变故,但她早已将忠心刻入骨髓,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留在忠勇侯府之中,无论如何都绝不会轻易离去。
心中暗暗发誓,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她也要为夫人献上最后的力量。
然而,她却未曾向夫人吐露自己的这份打算,生怕夫人会阻拦她。
而夫人给予她的地契与钱票,她更是小心翼翼地,偷偷缝进了小小姐的衣裳里,仿佛那是她对夫人和小小姐最后的寄托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