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生下龙凤胎之后可谓是满宫震动,太后早早就送了贺礼过来,亲自过来瞧了两个孩子一眼之后才满意离开。
弘历自然对这一对双生胎爱不释手,总想着要摸摸抱抱。
这样一来,皇上来永寿宫的次数就多了许多,惹得后妃眼红嫉妒。
可不管怎么样,她们只能假装自己也是为皇上和贵妃高兴一般,叫人送来了十足十的贺礼。
这两天永寿宫外头就没有安静下来过,各宫送的贺礼库房都快要堆不下了。
春杏满面红光的整理着宫里的这些东西,春婵和澜翠在殿内贴身服侍,灵翠忙活着卫嬿婉产后要的滋补药材。
一时间上下一心,只专注着他们的娘娘。
卫嬿婉这次生产还算平安,在宫中休息几日就能起身走动了。
这日卫嬿婉穿了一身轻便衣裳做在榻上和澜翠说话:
“你都入宫几日了,别一心想着我,反倒是冷落了赵九霄。”
澜翠坐在绣凳上手里捏着针线,听到赵九霄的名字就觉得生气。
“那人啊就是个酒蒙子,平日在府中有我管着倒是收敛一番,如今我进宫来了可不知道他有多高兴呢。”
“只怕是跟出笼的猪一般四处找吃食,只盼着我不要回去呢。”
卫嬿婉听闻皱了一下眉头,饮酒一事浅尝辄止,若是变成酗酒那就不好了。
她心中关切:“他一心喝酒?那平日里对你如何?”
知道卫嬿婉对她的关心,澜翠捂着唇笑说:
“也就娘娘把我挂在心上,不过赵九霄知道分寸,不过是贪两口酒吃罢了,倒也不碍事。”
若说对她不好,那倒是一点都没有。
府内一切事宜皆交由她作主,每月得了俸银也悉数交了上来,她日子过得还挺舒心。
只看她的气色卫嬿婉就知道澜翠过得不错,她眉眼舒展开来,又下了承诺;
“若是他当真对你不好,你尽管进宫告诉本宫,你是从永寿宫出去的,那便一辈子是永寿宫的人。”
“本宫不会让自己的人受委屈。”
闻言澜翠低头擦了擦眼眶,略有些哽咽的抱怨:
“都是娘娘,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主儿还惹我哭了。”
春婵站在一旁扑哧一声,在澜翠红着眼怒目而视之时又连忙捂了嘴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澜翠恼羞成怒一指:“好啊!春婵你就是在笑话我!”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笑话你啊哈哈哈哈……”
“啊——我要掐了你!”
一声怒吼过后,澜翠愤而放下针线跑去抓春婵,两个人在殿内玩闹起来。
卫嬿婉看着眼前这一幕,倒觉得闹腾得可爱。
还未等澜翠抓住春婵,春杏从外面进来,二人立马回神恢复端庄稳重的模样。
春婵轻咳一声开口:“怎么了?”
春杏轻轻福身:“娘娘,许太医来给娘娘请平安脉了。”
“请他进来吧。”
卫嬿婉开口。
春婵和澜翠走到她身边站着,许成进来先给卫嬿婉请脉之后才对她说了那个药物。
“那布料上沾染了大量的活血祛瘀之药物,均熬煮出来之后将布料浸湿、晾晒,反复多次之后,这药性极强。”
“娘娘那时正在生产,若是这东西闻了超过一刻,娘娘便极大可能会有血崩之势。”
到时候不管是失了娘娘一个或者是一尸三命,下手之人都不会亏。
“那东西小巧,若想要带进来也不是难事。”卫嬿婉轻声道。
春婵皱眉:“咱们都如此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有了疏漏,当真是防不胜防。”
想到那日的情形,春婵有些担忧:
“当日那老妇就算是拼着一条命都想着要去攻击娘娘,俨然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了,这……”
她有些担心进忠公公到底能不能查出来什么。
“咱们各处的人都在盯着,可有人有异动?”
不然为什么这些人都没能察觉到有人要动手脚。
不过也并非没有意外,毕竟自己当初协理后宫的时候也不过是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到各处,并不能处处天衣无缝。
或许那人在后宫当中的势力,也不算小。
只是宫中能比她还位高权重的,不过也就那几人。
太后、皇上之外,就是皇贵妃和纯贵妃了。
太后和皇上没有理由害她这么一个‘安分守己’的嫔妃,皇贵妃和纯贵妃……她是真的不想承认对方有这个脑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卫嬿婉心头狠狠一颤。
察觉到她异样的春婵和澜翠连忙开口询问:“主儿?”
卫嬿婉深吸一口气:
“咱们只知道当初景仁宫皇后薨逝,可有人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旧部?”
当初乌拉那拉氏在皇宫当中盘踞多年,对宫中的渗透难以预料。
只怕就连如今的太后都不知道,当初乌拉那拉氏的人到底有没有洗干净。
可不应该啊,当初如懿都到了最后的地步,也没见到背后有乌拉那拉氏的人出来相助。
难不成是她用错了脑筋?
春婵思索着,低头问:“主儿是猜测,此次是乌拉那拉氏的旧部所为?”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了。”
卫嬿婉脸色凝重得可怕,甚至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有没有身世模糊的,若是等日后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那才是最大的不该。
思及此,卫嬿婉再坐不住,对春婵说:“把王蟾叫过来。”
“哎。”春杏立马出门去叫了王蟾。
王蟾一进来就听到她们主儿吩咐:“王蟾,你去统计一下咱们各处的人手,所有人一定要知根知底,但凡有身世有疑,都小心看起来。”
王蟾不知道他们主儿为何突然下令,但是就着令主儿面上的凝重,他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顿时心中一凛,立马保证:“奴才这就去办,一定给主儿查得明明白白的!”
看着王蟾下去,许成抬眼看了卫嬿婉一眼。
后宫中的势力他不清楚,但是当初的乌拉那拉皇后他也是有所耳闻。
那可是位人物啊。
春婵皱眉,明明是暖阳照耀的正午,她却觉得浑身都在泛冷。
难道真有人的势力,经过这么久了还能对如今的新主如此忠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