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听到唐婷婷惊慌失措的哭诉,语气中满是关切,温柔且坚定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你先冷静冷静,在给我打电话之前,还联系过其他人吗?”
唐婷婷抽泣着,声音带着哭腔:“没有,公子,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第一个念头就是您,所以直接就给您打电话了。”
楚天秋闻言,微微点头,有条不紊地说道:“好,你现在先别慌,按照我说的做。立刻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动作要自然,别让人看出破绽。之后先给自己洗个澡,把沾了血的衣物全都换下来。做完这些,就像平常一样,到点就上床关灯睡觉。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等我的人到了,你再开门。”
唐婷婷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应道:“好的,公子,我都听您的,我这就去,我等着您的人来救我。”声音里虽还带着恐惧,但有了楚天秋的承诺,多了几分安心。
“嗯,别害怕,你就想着我会帮你解决一切,这都不算事儿。”楚天秋再次轻声安慰,待唐婷婷应下后,才挂断了电话。
随后,楚天秋立刻吩咐阿彪:“阿彪,你马上叫几个人去唐婷婷那儿,把现场处理干净,务必做得滴水不漏。”
刚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算了,你坐我的直升机过去,我怕其他人办事不够利落,处理不干净留下隐患。你办事我信得过,一定要万无一失。”
阿彪立刻点头,恭敬地回应:“好的,少爷。”挂断电话后,阿彪立马联系司机,朝着直升机停机坪赶去。
唐婷婷挂断电话,手腕上的勒痕还泛着红,她活动了几下酸胀的手指,旋即快步走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滚烫的水汹涌而出,她将双手伸到水下,血水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变淡。她的脸上也溅满了热血,不停的用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那一幕幕血腥场景却如鬼魅般在脑海中不断重现。尽管热水蒸腾,她的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抗拒着刚刚发生的残酷现实。
在洗手间里,她仿佛与外界隔绝,时间也变得模糊不清。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迈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来,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从卧室的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她的动作机械而迟缓,换好衣服后,又找来一个袋子,将满是血污的旧衣服装了进去,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麻木的冷静。
随后,她静静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伸手关上了灯。黑暗瞬间将她笼罩,她睁着双眼,望向天花板,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到来。窗外,周平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唐婷婷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这个女人,心理素质竟如此可怕,刚杀完人就能如此冷静地善后,实在是个狠角色。”他暗自思忖,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于是隐匿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那些处理善后的人出现。
两个多小时在焦灼与漫长的等待中悄然流逝,终于,一阵沉稳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唐婷婷闻声,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仔细确认,待看清门外正是阿彪带着善后的人员后,她缓缓打开了门。
阿彪踏入屋内,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客厅里一片狼藉,鲜血肆意地流淌在地面上,溅得到处都是,此刻已经基本凝固,呈现出暗沉的色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阿彪转头看向一旁的唐婷婷,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神色平静得有些异常。见状,阿彪轻声说道:“唐小姐,您先去卧室歇着吧,这儿交给我们来处理。”
唐婷婷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卧室,静静地躺到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而阿彪则迅速行动起来,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这血腥的现场。
早在阿彪一行人抵达楼下时,隐匿于暗处的周平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的身影。当阿彪的面容映入眼帘,周平心中猛地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清楚地记得,在锦阳镇暗石村山上工厂的湖畔,自己曾目睹阿彪与许文渊一同乘船离去,那一幕在他脑海中刻下了深刻印记。此刻,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拼接完整。
周平在心底笃定,眼前这个阿彪,必然是关键人物,而指使他的那个人,无疑就是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黑手。想到这里,周平的眼神愈发锐利,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隐匿在阳台的阴影之中,屏气敛息,静静地注视着屋内众人处理现场的一举一动。
阿彪等人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现场。他们先是戴上了专业的手套和口罩,将尸体小心翼翼地装入特制的密封袋中,避免留下任何痕迹。
紧接着,一人拿出专门的清洁剂,对着溅满鲜血的墙壁和地面喷洒。清洁剂与凝固的血迹迅速发生反应,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暗红色的血渍逐渐变得松动。另一个人则手持刷子,用力地刷洗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从墙角到家具底部,随着刷子的来回移动,血污被一点点剥离,污水顺着地板的缝隙缓缓流淌。
为了确保不留下一丝血迹,他们还使用了紫外线灯,在房间里仔细地照射。在紫外线的照射下,残留的血迹会发出荧光,即使是极其细微的痕迹也无处遁形。一旦发现,便立刻再次进行清洁处理。处理完可见的血迹后,他们又用特殊的药剂对整个房间进行了全面的消毒,消除可能存在的血液残留和气味,确保现场没有任何与命案相关的线索,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