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不理解地剜了他一眼,不分场合地发情,属狗的吧。
吕诚联身边站着福泽和福喜。
福泽气质偏老干部类型,一张嘴就是说教的口吻,“你这孩子怎么对吕校长说话的,这么没礼貌,在大城市待几年,待野了是吧。”
福满满目光转移过去,“你个老变态没话说就闭嘴好吧?”
“哎?”福泽微睁大眸子,“好歹你也应该叫我一声二叔,在你男朋友面前都这么没教养,以后怎么在公婆膝下尽孝?谁好人家的父母长辈能看上你这种野蛮的丫头?”
说着,福泽谄媚的笑脸对着江京九道:“江先生真对不起,都怪我们在她小时候没管教好这丫头,让她在外面学野了。”
听到这句话,福满满好险一口气没缓上来气红了脸。
江京九揽住她的肩膀,微微发力捏了两下,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请问你们是?”
“鄙人福泽,我是小满的二叔,这位是家美福喜,这位是吕诚联,小满上学时的校长,那位是吕校长的夫人。”福泽一一介绍,最后伸出一双带满粗茧的手,要和江京九握手。
江京九眼球向下瞥了一下,旋即恢复,笑了声:“不认识。有事情去里面聊,我们坐了一段时间车,有些疲累。”
福满满不解地看向他,眼神询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还让他们进家门呢?
福泽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开来,“好,好,我们进去谈。”
江京九揽着福满满上了车。
到了车上,他才开口,“不喜欢他们?让我来收拾他们,你看戏,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按照我的方法做。”
“你想干什么?”福满满眨眼,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干什么,看着你就明白了。”江京九揉揉她的头发,抓起一缕嗅了下,“香的。”
商占从后视镜瞥到这一幕,为此感到不适,真变态!
福满满有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但由于这张脸太标致而下不去手。
进入商家一路上,一行人东张西望,惊叹这座宅子之大,以及古色古香的宋式建筑迷人眼。
福满满二人率先抵达会客茶室。
“这宅子太漂亮了。”福泽一行人未见人先闻声,过了两秒门口才出现几道人影。
“小满你以后嫁进来,一定要好好侍奉公婆,照顾好丈夫。”福泽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地手也跟着舞蹈。
他身边的福喜戴着一副扁框眼镜,端着胳膊一直保持沉默,尽显寡淡。
中心茶几上的杯子倒扣,茶壶明显是空的。
福喜坐下,碰了福泽,“哥,你没看出来人家根本不待见你吗?有钱人家怎么可能会看得起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女孩做媳妇,连娘家都跟着轻慢,你还上赶着倒贴,我女儿嫁人的时候婆家别提多热情接待我们了,你怎么还舍得让小满嫁过去?”
福泽尴尬地笑了声,语气微恼,“别乱说话。”
福喜悻悻闭嘴,视线转向别处。
江京九松懒地靠着沙发背,宽掌抚在福满满后腰处摩挲,感受到她身体绷紧坐直,浑身散发着对这些人的敌对气息。
“这几天箐箐快要高考完了,需要我提供包机服务送你们全家出国旅行吗?”
他和颜悦色,当真是放低了姿态说了些好听的话。
“想喝茶可以自己泡,我父母没教过我怎么泡茶。”
“哪里的话。”福泽坐下道,“我们也不渴,这次来是为了一些事情来的,我大哥给家里来电话,说他住院了,想让我们接他和海子回家。”
江京九双腿交叠,休闲的穿搭让他看起来更年轻有活力,讲话口吻却透着稀奇古怪。
“回家做什么,首京他住的不习惯吗?我特意为他们父子准备的独立病房,精心照顾着。”
“不,不是。”福泽急着摆手,“大哥给我们打电话,说这边的照顾太无微不至了,他糙惯了,还想回老家去休养。”
“嗯。”江京九意味深长嗯了声,指头蹭了下鼻尖道,“懂了,你们是嫌弃我的人照顾的还不够精细,我会改进的。”
福泽一听,这不是硬要曲解他的意思么。
小年轻还真不是个老实的,跟他大哥在电话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福泽忽然转变思路道:“那先这样吧,吕校长也有事情让他先说,我想见一下大嫂,请问她住在哪里,能帮忙指条路吗?”
“你做梦。”福满满无比果断一口否决。
她太了解福泽想干什么了,想通过鲁祁思迂回曲线救哥。
她妈妈就是对谁都太好了,耳根子软。
教她的,福满满全都铭记于心,但鲁祁思自己则是牺牲型人格,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有主意的人监管她,她会被人劝来劝去,自己身在苦难却能忍受,一门心思全为别人着想。
“怎么就不行了?箐箐马上就要高考了,毕业了上哪个大学,我们不得跟大嫂商量一下吗?”福喜顿时面相福满满,颇为气愤道。
福满满扯了下嘴角,透出不屑与讽刺的神情,“不用因为有他在你们就这么端着伪装,你们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箐箐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妥当,轮不着你们操心,我妈住院的时候,你们有一个人出现了吗?按理说,福天把我妈差点打死就应该报警把他抓紧去坐牢,她就是耳根子软,被你们这些臭虫吓得瞻前顾后,现在你们绝对不可能再欺负到她了。”
福泽敛了面上和善的表情问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嫉恨?”
福满满蹬一下站起来,气火从心间升起直冲天灵盖,“你是个老变态,你……你……”
她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指骨关节紧到泛白,一阵阵的头晕耳鸣袭来。
那些不好的乱麻一样的记忆似涨潮般汹涌澎湃。
紧接着突兀地一屁股坐下,有气无力道:“不想看到他们,难受。”
“商占,带走。”江京九低沉的嗓音裹着愠怒,一只手不自觉把人往怀里带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