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花的眼睛都快用不过来了!
瞧瞧这桌子,瞧瞧这椅子,瞧瞧这柜子,瞧瞧这首饰匣,还有这墙上的字画,还有这箱子上面的大花布!
虽然颜色花样丑的要死,但是这布价格贵啊!一看就是店里最贵的那一档,质量超好的!
桌子也比她房里的桌子好!
椅子也比她房里的椅子好!
虎皮也比……
不,她房里哪来的虎皮?连狐狸皮都没一张!
之前周小花在做宁素素的时候,屋子里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现在真宁素素回来了,没几天,房里就多了这么多好东西。
宁家人未免也太偏心了!
想到宁素素无耻地占据自己的珠宝首饰和银两的行为,周小花觉得自己应当把东西都捞回去才是。
虎皮值钱得很,当然要拿走。
至于别的……
周小花四处翻找了一下,发现除了那几匹大花布,别的都是些小玩意,没什么太值钱的。
花布虽然还不错,但是太重了,她不方便带走。
而唯一可能放着值钱物品的箱柜,又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锁!
周小花这次来,只带了撬门的东西,但是这种关箱子的大锁,她是撬不开的,还要根据锁的种类专门带工具来才行。
早知道宁素素屋里有好东西,她就多带点工具来了……
周小花心里后悔不已,收好了虎皮,眼珠子一转,又盯上了别的东西。
她拿不走,也不能让宁素素好过。
凭什么自己就要用破桌子,对方就要有这么大,这么好的桌子?
她要毁了宁素素的这些好东西!
说干就干,周小花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在桌子上砍了起来。
她要把这桌子砍得坑坑洼洼,椅子也削掉一条腿,让宁素素坐都坐不了!
可是,这桌椅的质量实在是太好了,周小花的刀又钝,砍了半天,愣是连个印子都没弄出来!
她的手都开始疼了!
周小花又去划那花布。
同样的,花布虽然丑,但是质量太好了,愣是没划破!
周小花搞了半天破坏,一个也没成功,气的要死。
宁素素有病吧??买这么丑的东西,质量却偏偏这么好!有钱没处花是吗!
周小花拿这些桌子椅子花布没办法,只能愤愤地踢了几脚宁素素的床,揣起虎皮,迅速溜出了院子去。
是的,她怕再耽搁下去,狗醒了,耽误她跑路。
不过……
摸着怀里的虎皮,周小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虎皮质量极佳,少说也值个几百两银子。
她今天,发了!
……
素素并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已经被图谋不轨之徒洗劫了一番。
此刻的她,正在刘木匠家里,给木匠的小儿子换药。
那神秘男子自从上次放了她后,就没再出现过,对刘木匠家的医药封锁令也撤掉了。
只是那些药铺被吓破了胆,依旧不愿意卖给刘家药草。
素素便每日自己去采购买下,再拿给刘家,她只收药草的成本费,并不多要一文钱。
当然,也绝不会少要一文。
素素现在手头银钱有限,当然要计较着花,随便搭给别人也是不可能的。
刘家的儿子腿脚已经好了许多,不再时刻角痛,可以躺在床上安静休养了。
刘家对素素感激得不得了,想要给她五百两银子酬谢。
素素依旧拒绝了这笔银子,只是要求刘木匠按其与自己之前的约定,为她做一些器具。
“神医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刘木匠真心诚意地道,“您帮犬子治好了腿,等于是救了我全家的性命,做些器具又有什么打紧?”
“银子您拿着,器具我也会为您做好,都不费什么事。”
“倒是另有一件事,我须得与女神医说明。”
刘木匠面露惭愧之色,突然直起身来,朝着素素深深一礼,在对方诧异的眼神里,开口说道:
“我儿的腿之所以一直没能治疗,其实是因为我得罪了京中的一个大人物。”
“对方为了报复我,故意打断了我儿的腿,还不许郎中治病,不许药铺开药,生生要把我儿拖死!”
“我无奈之下,瞒了神医小姐,让你为我儿治病……”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再次得罪那个大人物。”
“这五百两银子,是我这些年积攒的一半积蓄,算是我给神医小姐的路费,希望你近期尽快离开京城,去周边小地躲上一阵。”
“等风头过了,再回京来吧。”
说话间,刘木匠又想把银票塞到素素手中。
然而素素灵巧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你说的那个大人物,已经找过我了。”她说道。
刘木匠一听,神色有些紧张,问道:“那神医小姐你……”
“他的手下警告了我,后来就把我放了。并且那个大人物没有阻止我继续给你们治病,可能暂时不会因为此事继续找麻烦。”
素素简短地说道。
如果刘木匠不提,一直装傻下去,那么她也不会提这件事。
不过既然他有愧疚之心,素素也不介意让他略微安心一些。
“银子我就不要了。”素素道,“你只要回答我几句话就成。”
“神医小姐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刘木匠正色道。
“那个大人物是谁?”素素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刘木匠摇摇头,道:“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此人权利极大,还能轻易调动京中兵马,很可能是王公贵族一类。”
“这京城里,权贵遍地,但是以他的招摇行径,只怕地位不会低。”
“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晓得了。总之是我们平民这辈子也惹不起的人。”
素素点点头,表示晓得了,又接着问出了第二句话:
“你因为什么得罪了他?”
刘木匠闻言,身子一颤,面上露出些许恐惧后悔之色。
他脸上神情几度变幻,最后摇了摇头,叹气道: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
“此事我原本打算一辈子藏在肚子里,连妻子儿子都未曾提起过。”
“但是神医小姐既问,我便告诉了你吧。”
说话间,刘木匠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架子,那上面摆着许多精致的木雕刻器。
刘木匠叹了口气,收回视线,道:
“这次的灾祸,全都起源于,一块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