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岚闻言,眉宇间闪过讶异。
看来,陆峥月是百分百确定她的药方不行了?
见陆听岚这副模样,陆峥月更加得意:“陆听岚,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栎王那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
“你以为栎王真的能决定什么?”
陆听岚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语气怜悯,“他不过是个跳板罢了。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呢。”
陆峥月听不懂陆听岚的话,只觉得她在虚张声势。
“你别以为有聂栖庭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他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了!”
“那我也给你一个忠告。”陆听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以为的小聪明,只会害了你自己。”
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陆听岚的背影逐渐远去,陆峥月心中逐渐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不明白为何陆听岚能如此镇定自若,难道她有什么后手?
此时,慈宁宫内,灯火通明。
太后手中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一旁伺候的嬷嬷轻声问道:“太后娘娘,可是这汤药不合口味?”
太后缓缓放下药碗,摇了摇头:“汤药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哀家总觉得,这陆听岚,心思深沉啊。”
嬷嬷闻言,低声回应:“太后娘娘乃天下之母,自当有人愿为娘娘肝脑涂地,忠心耿耿。”
“肝脑涂地易,忠心难测啊,今日她为哀家把脉时的眼神,哀家至今记忆犹新,总觉得……有些不妥。”
陆听岚的眼神太过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太后摇了摇头:“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她,便暂且相信她吧,不过,你还是要多留意陆听岚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禀报。”
嬷嬷领命,福身应道:“奴婢遵旨。”
与此同时,离镜轩书房内,聂栖庭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笺上的内容正是关于栎王与边境勾结,企图利用瘟疫制造混乱的证据。
聂栖庭深知,这一步棋若走错,满盘皆输,他必须谨慎行事。
沉思片刻后,聂栖庭唤来影子:“影一,加强对栎王府的监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同时,准备一支精兵,随时待命。”
“属下领命。”影一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聂栖庭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莫名担心陆听岚的安全。
陆听岚看着聪慧过人,但终究是个女子,置身于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之中,难免会有危险。
次日清晨,陆听岚一袭素白衣裙前往聂栖庭的书房,但到了后,却发现书房内空无一人。
陆听岚正欲询问守在门外的下人,却见影一疾步而来。
“夫人。”影一抱拳行礼,“大人有急事外出,特命属下转告夫人,近日务必小心行事,切勿单独外出。”
“我知道了。”
陆听岚明白聂栖庭的用意。
但她并非需要时刻被保护的娇弱女子,更何况她身为医者,在这乱世之中,岂能袖手旁观?
回到内院后。
陆听岚换上男装,唤来暮雨,悄悄出了府。
随后,京城繁华的街道上,陆听岚和暮雨两人走进酒楼,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两人皆是一身青衣,暮雨略显稚嫩,陆听岚则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难以忽视。
一个眼尖的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两位小公子,里面请!是要雅间还是在大堂?”
陆听岚环视一周,大堂内人声鼎沸,正合她意。
“大堂即可。”
小二将两人引到角落里一张空桌旁,“那两位小公子想吃点什么?”
“两碟小菜,再来一壶好酒。”陆听岚随意点了几样,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谈话上。
酒楼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谈论的话题也五花八门。
陆听岚不动声色地听着,忽然捕捉到几句关于外乡人的议论。
“最近京城怎么来了这么多外乡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谁知道呢,怕不是有什么事……”
陆听岚心中一动,状似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哥,京城城防森严,怎会随意放外乡人进出?”
邻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满脸络腮胡,看起来颇为豪爽。
他上下打量了陆听岚一番,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坊间传闻,有人与边境之人勾结,意图……”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听岚一眼。
陆听岚心中了然,原来症结在这里。
陆听岚不动声色地向暮雨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她们刚走到门口,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官兵厉声喝道:“所有人,不许动!”
陆听岚眸光一冷,正欲强行闯出去,却被两个官兵拦住。
“干什么的?没听到命令吗?不许动!”官兵粗声呵道,手中的长矛直指陆听岚。
陆听岚语气冰冷:“我有急事,必须出去。”
“谁没有急事!老实待着!”
另一个官兵不耐烦地推搡了她一把。
暮雨见状,立刻挡在陆听岚身前,怒道:“你们干什么!冲撞了我家公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官兵嗤笑一声:“公子?我看是哪家的小兔崽子!在这儿装什么蒜!”
陆听岚知道硬闯无益,目光锐利地扫视周围,寻找脱身之策。
一个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着官服,腰间佩刀。
他正是京城县衙的刘正。
刘正径直走到柜台前,一把将掌柜的塞过来的银两扔回桌上:“有人举报,你这里窝藏散播谣言之人,那些谣言,可是对栎王的形象不利啊。”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小的给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栎王不敬啊!”
陆听岚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刚才透露消息的大汉,只见他双腿如同筛糠,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