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燕国就是被皇后逼得活不下去了,才破釜沉舟。
燕夜北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何况不知道这个道理,皇后那个疯妇,非就要把他赶尽杀绝,但若是跟祁国太后低头,他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替孤更衣,孤要进宫见祁国皇上!”
燕夜北说出这话,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而这些日子在驿馆都十分低调的萧翎,听得燕国这边的动静。
“燕夜北这个蠢货,只想占便宜不吃亏,姜明珠那是什么样一个女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哪里是会吃亏的人,这分明就是想要给燕夜北一个教训。”
提到姜明珠,萧翎既爱又恨,说不出心里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折磨,但他既然来了,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让你去办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皇上已经按着主上您的意思,递交国书过来,和祁国和亲。”
“算他还识相,若不然,本王现在就废了他!”
“至于韩国和赵国那边……”
朔风说到这儿,神情有些犹豫,显然是事情出现了什么变故。
“你难道不知道本王的脾气,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在考验本王的耐心不成?!”
“这,主上,情况是这样,韩国和赵国本来邦交确实不错,但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两国之间起了冲突,后来事情发展,大约也有有心人挑拨的缘故,现在情势已经很紧张,两国已经在备战,很快就会打起来,一旦韩国和赵国交战,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再来祁国这边掺一脚。”
朔风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寸,这节骨眼上,主子原本早都已经安排好,赵国和韩国如此要好的两个国家,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
主子想用这两个国家攻打祁国,给祁国带来压力,逼迫太后的目的怕是达不到了。
萧翎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好好的安排,现在因着韩国和赵国的交战,一切都打乱了。
“韩国和赵国,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本王想要知道详细的。”
萧翎从来不相信巧合这件事情。
听朔风说了韩国和赵国关系变差,打起来的经过,萧翎听着忽然轻笑一声:“呵,倒是本王小看了她。”
“主上,您的意思是?”
朔风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又觉得不可能,主上来祁国之前已经谋划了这么许久,一切都做好了安排,但祁国太后……
“就是你想的那样。”
“您说韩国和赵国之间的战争,是太后挑起来的?这不可能吧,这才多长时间,若是这样,太后这也太可怕了。”
朔风之前觉得自己主子能算计人,但若是主子说的是真的,祁国太后才是那个算计人最厉害的。
不但算到了王爷要做什么,还提前打破了王爷的计划,破了局。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当年她尚且年轻就能算计本王,从本王安排中逃脱,回来了祁国,何况这些年,她越发长进了,长进的让本王刮目相看。”
“可太后明明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又怎么能猜到王爷的计划?再者赵国和韩国,若是不提早安排,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何其不易?”
“可她就是做到了,不但做到了,成功的破了本王精心布下的局,打了本王的脸。”
萧翎这么说着,脸上却带着笑意,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与有荣焉的事情。
朔风都不想看到自家王爷这样的表情,实在有些贱贱的。
王爷不会忘了,若是太后破了局,那后面他布下的一切都白费了,也带不走祁国太后。
“主上,那接下来您要如何打算呢?太后破了局,咱们不能用先前的办法给太后施压,太后怕是不会随您回去了。”
虽然知道这样说,很可能会被自家王爷收拾,但该说的还得说,谁让他是王爷最忠心的奴才。
关键的,若是他不及时提醒,王爷会嫌弃他没用。
萧翎闻言眸色深深,当年他好容易,差点就抓住了这只野猫,只差最后的驯化了,到底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功亏一篑,现在想要抓到这只野猫更难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算一步,本王倒是很享受这种和她对局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只是当年的她,半点也不及现在,越发的让本王心动了。”
朔风再一次在心里吐槽自家主子就是贱毛病。
要说主子当真就是很招女人喜欢,哪怕主子对待别的女人这么狠,也挡不住前仆后继而来的女人,可那些对主子掏心掏肺,甚至愿意为了主子豁出性命的女人,主子半点都不稀罕,偏就稀罕祁国太后这支带刺的花。
摘花被花身上的刺给扎了,还一脸兴奋,让他说什么好。
乾清宫
南宫擎听得燕国太子要进宫求见,倒是不意外。只是燕国太子想要合作得对象不是太后么?
而且这一次燕国太子是亮明了太子得身份,而非之前得隐藏身份。
“既然燕国太子求见,朕没有拒绝得道理,请他进来吧。”
燕国太子最近得遭遇,南宫擎都知道了,对于燕夜北这个人有些一言难尽。
人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太后是什么人,燕夜北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想着去算计太后,这不是自己找死。
太后不教训燕夜北,让他学乖,南宫擎才要觉得奇怪。
燕夜北要是还不长记性,继续做那些蠢事,太后给他得教训只会更狠。
想着太后近来得手段,南宫擎深深觉得,从前哪怕他和太后斗得厉害,太后还是对他留了手的,不然他怕已经没命在了。
当初他有多恨太后,现在回头想来,只觉得自己太不知死活。
“见过祁国皇上。”
燕夜北拜见了南宫擎,脸上被刺客打的鼻青脸肿,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南宫擎都怀疑,燕夜北的伤是不是太后派人扮成刺客给打的,不然刺客杀了燕夜北就行,结果人没事,把脸给打成这样。
“燕国太子,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南宫擎十分威仪的看着燕国太子,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这样的蠢货,太后不放在眼里,他同样也不放在眼里。
这一次不去慈宁宫,却来了他乾清宫求见,不知打的什么好主意。
南宫擎能看出来,这个燕国太子,怕是教训还没受够的,那眼神那神态,都带着怨怒之气,不像是来寻合作的。
“皇上,我来你们祁国出使,却屡屡被刺杀,难道皇上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南宫擎听得这话,只觉得燕夜北脸皮够厚,够无耻。
“哦?原来燕国太子遭人刺杀了吗?”
南宫擎故作不知
燕夜北不相信南宫擎不知道,见他故意装作不知,心里一股无名火。
“这可是在大祁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样大的大动静,皇上告诉我你不知晓?”
“有什么问题吗?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南宫擎现在行事,也越来越有姜明珠的风格了。
说完看着燕夜北气的铁青的脸,南宫擎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难怪太后这么喜欢气人,原来是这个缘故。
“皇上这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天下人都看着呢,若是你们祁国这么不安全,以后哪国的使臣还敢来。皇上你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却不闻不问,哪里有一国之君的风度!”
南宫擎听明白了,这蠢货是进宫来找他撒气来了。
孬得不敢去太后那儿,看他平日里太好说话,还蹬鼻子上脸了。
“燕国太子,谁给你的脸,让你这样跟我们皇上说话,便你是燕国太子,也不敢对我国国君如此无礼。若是你还要继续这样的行为,你是燕国的太子,我们不好把你如何,只能把你遣送回去,以后再不得踏入我们大祁的国土半步!”
都不用南宫擎开口,就已经有朝臣替他教训了燕夜北。
燕夜北刚开始还很得意,他就是看准了祁国皇上不敢把他如何,连祁国太后,虽然不愿意再继续保护他,却也护着他的性命,祁国皇上更不可能把他如何了。
可听到后面的话,脸色变了变。
这确实能威胁到他,他来祁国的目的还没达到,现在燕后的风头正盛,他这个时候要是被祁国遣送回去,那跟回去送死没有区别。
他必须得到了燕国太后的支持,那时候带着底牌回去燕国,才能和燕后有抗衡之力。
“孤承认,是孤说话有些过了。可孤既然住在驿馆,你们祁国不应该保证孤的安危吗,连着两晚被刺客刺杀,差点害孤丢了性命,祁国皇上,你又要怎么说?”
南宫擎听得这话,越发觉得燕夜北的智商不行,他以为找到乾清宫,就能给他什么说法和保障?
“燕国太子,你所说的刺杀朕确实没有见到,朕只见到了你的无礼。何况若是真的发生了刺杀这样的事情,你们燕国正试为何不来禀报于朕?就在你进宫之前,才派人去问过贵国的使者,贵国的使者总不至于说假话吧?”
南宫擎这话说的燕夜北哑口无言。
就像当初姜明珠用燕夜北来反击燕国使者的话一样,南宫擎反着用了一遍。
谁都心知肚明,可燕国太子却反驳不得,当真是气煞人也。
所以有时候,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是要真刀真枪。
燕夜北进宫求见南宫擎的第一时间,姜明珠就知道了,听到下面的人禀报乾清宫那边的情况给乐笑了。
“你说着燕国太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皇帝是个软柿子,不敢到哀家这儿来闹,就跑去寻皇帝的晦气,这真是脑子上长了包。他现在应该知道,皇帝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了,也不知道这样受了一肚子闲气回去,会不会气死!”
“太后,皇上这是用了您之前用过的招数,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燕国太子当真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还被皇上训斥了一顿,让燕国太子以后学会必须的礼仪,莫要再如此失礼,否则以后便不再见燕国太子。”
“去,将今天发生在乾清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传到燕国使臣的耳中。”
姜明珠这是坏的都没了边了,若是燕国太子在被燕国使臣气一通,不会气疯吧。
这就不在姜明珠的考量范围之内呢。
年轻人呐,就要受一受打击,才能经得住风雨,燕国太子这样的脑残,得好好捶打,往后回了燕国,才能和燕后斗的风生水起。
燕国太子在不断的被打击中,终于学会了认清现实,哪怕明知道姜明珠和祁国以后会成为他的劲敌,但他眼下得活下来,活下来才有以后。
不然被燕后这样解决了,他变成一抔黄土,哪怕祁国再强再弱,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太子,你当真想好了?”
姜明珠一点也不着急,听着太子自己许出的承诺和好处,勉强还算满意。
“是了,太子这才有合作的诚意,想要找人帮忙,就要拿出态度来。”
燕夜北这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已经练出来:“太后说的是,之前是孤不对,这世上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过去孤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受了这许多教训,好在现在终于明白了。孤也得感谢太后您不计前嫌,愿意和孤合作,孤一定拿出最大的诚意,绝对不让太后您吃亏。”
姜明珠不管燕夜北说的是真话假话,大概率是假话,但燕夜北这么说,她就这么听。
燕国皇后之前做了什么不说,最近这么猖狂的刺杀燕夜北,虽然是她默许的,但燕国皇后也很不把祁国放在眼里。
“哀家这个人最公平了,自己不喜欢吃亏,也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既然太子拿出来这样的诚意,哀家在你回归燕国之前,也送你一份大礼。”
燕夜北闻言神色一动,居然有些期待。
太后对他尚且这么狠,既然说了要送他大礼,莫不是……
“太子别着急,你等着看就是了,这份礼物不早不晚,会在最合适的时候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