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先放贺良辰一马。
毕竟她没有当真把兄妹两个捉奸在床。
就算真的捉奸在床又能如何,她以这个理由提出和离,自己脸上也没光。
万一把贺良辰逼急了,把赠手帕的事说出来,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楚烟如果知道她挖空心思抢来的姻缘是以这样糟心的方式收场,恐怕做梦都会笑醒吧?
哎?
不对!
楚烟上辈子和贺良辰生活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贺良辰和他妹妹之间的龌龊事吗?
还是说她也发现了,只是和自己一样,顾及着名声没有往外说?
难怪自己说要嫁给贺良辰时,她非但不反对,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她是巴不得把这个糟心的男人让出去吧?
贱人!
贱人!
贱人!
楚月气到抓狂,恨不得立刻冲到楚烟面前,质问她为何如此恶毒,明知贺家是火坑,还要推她进来。
黑心肝的东西,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姚氏不想就这么放过贺良辰,可眼下这情形,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她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
她决定先回家睡一觉再说。
等她养足精神,冷静下来,自会想到妥善的解决办法。
她警告了贺良辰几句,就拉着楚月出了门。
楚月现在的状态,她不放心把她留在贺家。
除此之外,她觉得她们母女两个也需要好好谈一谈。
楚月揣着一肚子的窝囊气,跟着姚氏上了马车。
贺良辰跟出来,假模假样的作揖送别,叮嘱她们路上小心。
马车走出好远,姚氏才突然想起自己跟楚月回来的目的。
“你中的那药,怎么还没发作?”
楚月也是一愣。
她只顾着生气,母亲不说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是啊,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她怎么还没发作?
“莫非楚烟根本没往酒里下药?”姚氏猜测道。
楚月不信:“她有那么好心吗?”
“也许不是好心,就是纯粹耍咱们玩。”姚氏说,“她毕竟是侯府主母,被人发现对亲妹妹下药就完了,所以,她不会给咱们抓到她把柄的机会。”
楚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烟个贱人,把她折腾得跟三孙子似的,原来只是虚晃一枪吗?
啊啊啊啊……
太可恶了!
她怎么不去死啊!
楚月怒上心头,决定等下见了楚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挠花了她的脸,出口恶气再说。
结果,等她们回到楚家时,楚烟已经和谢经年一起回了侯府。
关于楚烟在娘家门前对民众们说的那些话,侯府已经人尽皆知,老夫人听说他们回来,迫不及待地让夏嬷嬷把谢经年叫去了慈安堂。
楚烟这一天斗智斗勇也耗尽了心神,既然老夫人没说要见她,她便直接回了晓风院,让乔嬷嬷找个房间把刘嬷嬷关起来,等她先睡一觉再说。
谢兰舟有伤在身,折腾了一天亦是筋疲力尽,就自行回了听澜院。
冯氏见他回来,旁敲侧击地向他询问楚家门前发生的事。
谢兰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大致和她讲了一下。
原以为她会因着楚烟澄清谣言的事夸楚烟两句,谁知她却撇嘴骂了句“不守妇道”,说楚烟就是想出风头,女人家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平白给侯爷和世子丢人。
谢兰舟看着她,突然觉得挺没劲的,便声称自己要睡觉,摆手让她出去了。
楚烟本来只打算睡一小会儿的,谁知一觉醒来竟到了二更天。
艳枝听到动静进来服侍,说是侯爷交代大家不许惊扰夫人睡觉。
楚烟问侯爷歇在何处,艳枝说和世子一起歇在春山居。
楚烟很意外,侯爷今晚又没和自己在一起,怎么谢兰舟还是跑去跟侯爷睡了?
这大儿子,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她看看天色,这时辰做什么都不合适,就略吃了几口点心,喝了点水,又躺下睡了。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艳霜艳枝进来服侍,说侯爷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又说刘嬷嬷在耳房关了一夜,夫人没吩咐,也没人给她送饭,这会子正趴在门缝里求着要见夫人呢!
楚烟听得直乐。
她只说把人关起来,又没说不给饭吃,怎么弄得像她成心要折磨人似的。
“那就再关一会儿吧,等我用过早饭再见她。”
艳枝点头应是,又小声道:“留在大少爷身边的那个周丞送信儿过来,说二小姐昨天又跟着夫人回家了。”
“为什么呀?”艳霜奇怪道,“她不是急着回去找二姑爷解毒吗,怎么又跟夫人回家了?”
提起这茬,向来稳重的艳枝都忍不住笑起来。
自家小姐真是太坏了。
明明酒里什么也没有,却把二小姐吓得够呛。
二小姐这种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自己心术不正,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
楚烟若有所思:“她应该是在贺家看到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一气之下又回了娘家。”
“啊?”艳霜更加好奇了,“不是说贺家人都把她当祖宗供着吗,能有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楚烟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肯定是贺良辰趁着楚月回娘家时,和贺美景厮混在一起,被提前回家的楚月发现了。
好可惜,这么精彩的场面,自己没能亲眼见证。
楚月肯定要气死了吧?
该!
叫她爱抢男人。
这福气是她该得的。
她还有更大的福气在后头呢!
等到贺美景的孩子生出来,贺良辰要把孩子记在她名下时,只怕她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到那时,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定要买一挂长长长长的鞭炮去祝贺她喜得贵子。
这时,乔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您带回来的那个嬷嬷闹得越来越厉害了,说夫人要是再不见她,她就一头撞死在房里。”
楚烟收了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既然她这么着急,就带她到饭厅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