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裴玄有条不紊地向厨房交代完需要准备的菜品之后,便朝着任凤所在之处赶去。
在任凤那装饰典雅的房间内,气氛凝重而又严肃。
温裴玄、任凤以及南夜三人围坐在一起,正低声商讨着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此次实在是万幸,咱们在救人之时并未将自身暴露出去。不过依我之见,眼下并不宜主动去招惹那位赵世子,以免惹火烧身。倘若担忧他日后还会对叶萱不利,不妨多派遣一些人手于暗处守护她。”
任凤一脸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自从获悉叶萱失踪的消息以来,温裴玄就如同发了狂一般四处寻人。
为了防止他因情绪失控而不慎暴露己方势力,任凤始终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这也是任凤此番会现身于山上的缘由。
当时他心中所想便是,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行迹败露的时候,大不了由他挺身而出挡下一切,说什么也绝不能让温裴玄过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引起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注意。
然而,温裴玄却并不这样认为。
他紧皱眉头,面色凝重道:
“若是我们继续任他胡乱作为,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萱儿。说不定还会使出更多阴狠的计谋来,届时恐怕就连整个温家都会受到牵连,到了那时,我依旧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听到这番话,任凤不禁皱起了双眉,满脸都是忧虑之色,他苦恼地问道: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应对才好?”
温裴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椅子的把手,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极为重要的决策。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缓开口道:
“此人如今深得皇帝的器重,如果我们贸然将他除去,势必会引起皇帝的警觉和追查。所以,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就必须另寻他法。既然无法直接铲除他,那就不妨想办法让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说到这里,温裴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记得那天向他们禀报叶欣动向的手下曾经提到过,叶欣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侯府唯一的继承人,正谋划着废掉现任世子。
想到此处,温裴玄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索性成全了叶欣的野心,然后再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让那个家伙知道这件事情。如此一来,他必定会自顾不暇,忙着去处理自家后院那些琐事,自然也就无暇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温裴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夜,吩咐道:
“南夜,你悄悄去协助叶欣,确保她们能够顺利地给赵世子下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更换一种更为稳妥可靠的药物。记住,此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遵命!公子!”南夜抱拳应道,随后便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日下人来报告情况,南夜也在场,自然知道主子说的是什么药。
“既然他总惦记着外面的女人,那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好了~”
温裴玄面沉似水,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站在一旁的任凤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窜,特别是当目光触及到温裴玄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时,更是连下半身都开始发凉。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心中不禁暗暗为那位倒霉的赵世子默哀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侯府中的赵嘉陵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在下首正恭恭敬敬等着他发落的一群手下给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只见赵嘉陵满脸怒容,瞪圆了眼睛,气得再次抄起刚刚送上来还冒着热气的水杯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杯子瞬间四分五裂,水花四溅。
他指着面前的那群手下,厉声呵斥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连两个受了伤的女人都看不住!本世子养着你们究竟有什么用处!”
其中一名守卫一脸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我们原本已经快要追上她们了,可是半路上突然杀出个人来把她们给救走了。要不然,就凭那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从咱们精心饲养的猎犬嘴下逃掉!”
赵嘉陵一听,火气更大了,怒吼道:
“那你倒是跟我好好讲讲!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坏我的好事?居然还有本事从我侯府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救走!”
然而,面对赵嘉陵如此愤怒的质问,刚才那个开口辩解的守卫和其他众人一样,纷纷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赵嘉陵眼见着这些人办事不力,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一个个全都是饭桶、废物!!”
那愤怒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仿佛要将屋顶都给掀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缓缓走了出来,正是之前给他出过主意的那位下属。
只见此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拱手作揖后道:
“世子息怒,事已至此,您不如考虑一下先前属下所提之策~”
听到这话,赵嘉陵心中一动,这才回想起当初这位下属曾向他献上一计。
只是那时,他还妄想着能够通过怀柔手段来打动叶萱的心,所以并未采纳那个建议。
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叶萱对他的态度始终冷淡疏离,甚至充满了抗拒之意。
想到此处,赵嘉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暗暗咬牙切齿道:
“既然她对本世子如此不屑一顾,那就休怪我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那名下属,眉头紧蹙问道:
“可如今,她必定会想方设法避开与我相见。就连我母亲发出的邀请,想必她也定然不会前来赴约。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那名下属想了想,上前耳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