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林羽新入住的东厢房内。崭新的床铺、摆放有序的桌椅,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木香,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安稳。
然而,看着这偌大的庭院,林羽的神识飘到了忙碌的母亲身上,母亲瘦弱的身影穿梭在各个房间,擦拭、清扫,事无巨细,那疲惫的面容让他心疼不已。
“这么大的家,全靠母亲一人操持,实在太难为她了。”林羽暗自低语,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大步跨出房门,牵起厩中的马匹,翻身上鞍,向着青泉镇疾驰而去。
马蹄声声,踏碎了一路的晨光,不多时,便来到了熟悉的回春堂前。林羽翻身下马,轻拍马颈,将缰绳递到迎出来的小伙计手中,笑道:
“劳烦小哥,这匹马送还曹禺师兄,就说林羽多谢他前些时日的慷慨相借。”小伙计连忙点头应下,牵马向里走去。
林羽整了整衣衫,迈进回春堂。刚一进门,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我说是谁呢,这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头,定是小羽来了!”林羽抬眼望去,只见杜师傅大步走来,身后跟着曹禺师兄,二人脸上皆是笑意盈盈。
“杜师傅,曹禺师兄,许久不见!”林羽拱手行礼,眼中满是亲切。
“快别多礼,你这小子,回去这些时日,可有想过回来看看我这老家伙?”杜师傅佯装嗔怪,眼中却满是关怀。
“徒儿哪敢忘,这不,刚把新家安置妥当,就立马来探望二位了。”林羽笑着回应。
曹禺师兄走上前来,拍了拍林羽的肩膀:“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想必家中已经安置好了。快,咱们先去吃午饭,边吃边聊。”
三人来到后院,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林羽看着这些熟悉的菜品,心中满是感慨,一时间,欢声笑语在席间流淌。酒过三巡,林羽放下碗筷,开口说道:
“杜师傅,师兄,今日来此,还有一事相求。我家中新宅落成,地方大了,人手却不足,母亲一人操持家务实在辛苦,我想在镇上寻些得力的帮手,不知可有门路?”
杜师傅放下酒杯,微微点头:“这是好事啊,你放心,镇上的人我还算熟悉。你想要什么样的帮手,尽管说来。”
林羽思索片刻,说道:“我想寻两名手脚勤快、心地善良的侍女,帮忙母亲料理家务,再找两名机灵能干的小厮,日后跟着父亲在田间地头跑跑腿,打打下手。”
曹禺师兄接口道:“师弟莫急,午后我便陪你去牙行瞧瞧,定能挑到合适的人选。”
用过午饭,两人结伴来到牙行。牙行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类人等在围栏后或站或坐,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林羽等人刚一进门,牙行老板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哟,曹哥,什么风把贵客吹来了?还有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有大生意要做吧!”
曹禺师兄微微一哼:“少啰嗦,我这师弟要挑两名侍女和两名小厮,你且把人带出来,要好的,可别拿些歪瓜裂枣糊弄我们。”
老板连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转身吆喝几声,不一会儿,便有一群年轻男女被带了出来。
林羽细细打量着这些人,只见打头的两名女子,一个面容圆润,眼眸清澈,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另一个身姿婀娜,神色温婉,举手投足间尽显谦卑。
再看后面的两名小厮,一个虎头虎脑,身强体壮,看着就有力气;另一个虽然身形瘦小,但眼睛明亮,透着股子聪慧。
林羽心中一动,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你们几个,可愿到我家中做事?我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本分人家,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定不会亏待你们。”
那面容圆润的女子率先开口:“公子,我愿意。我原是家中贫困,无奈被卖至此,只求能有个安稳去处,好好干活。”其余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
林羽看向曹禺师兄,微微点头,示意可行。林羽便与牙行老板谈妥价格,办好手续,带着两名侍女和两名小厮走出牙行。
一路上,林羽向他们介绍了家中的情况,四人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应和。回到小泉村,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洒在林家新宅上,熠熠生辉。林羽带着四人走进家门,高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还带了些帮手。”
父母闻声从屋内走出,看到林羽身后的几人,皆是一愣。林羽赶忙上前解释:“爹,娘,这宅子如今这么大,您二位操劳半生,也该享享福了。这两位姑娘,手脚勤快,心地善良,以后就帮着娘料理家务,让娘轻松些;
这两位小哥,机灵能干,跟着爹在田间地头,也能帮着跑跑腿,打打下手。”
母亲刘婉面露难色,摆手说道:“儿啊,咱们家哪用过什么下人,这怎么使得?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别花这冤枉钱。”
父亲林海也在一旁点头:“是啊,小羽,咱们庄稼人,哪有让人伺候的道理,这可不行。”
林羽走到母亲身边,握住母亲粗糙的双手:“娘,您看看您这双手,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操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如今咱家日子好了,您就当是为了儿子,让她们帮衬着,您也能歇歇。
再说,这么大的宅子,里里外外,打扫、洗衣、做饭,哪一样不要耗费精力?您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啊?”
转过头,林羽又看向父亲:“爹,您也别推辞了。咱家如今添了五十亩田地,农忙时节,您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有小厮跟着,打打下手,也能让您省些力气,别累坏了身子。小安还小,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我在外面打拼也安心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父母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动容之色。良久,父亲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依你吧。”母亲也轻轻点头,眼中虽仍有担忧,却也多了一丝欣慰。
林羽见父母答应,心中松了口气,笑着对四名新成员说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放心,好好做事,定不会亏待你们。”四人连忙跪地行礼,口称“多谢公子”。
此后的日子里,林家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愈发有模有样。两名侍女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母亲也终于有了闲暇,时常坐在院子里,和邻居唠唠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两名小厮跟着父亲在田间辛勤劳作,施肥、除草、收割,样样在行,父亲看着茁壮成长的庄稼,眼中满是欣慰。
林家,就这样从赤贫一步步跨越到了小地主,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而林羽心中的那份对家人的眷恋和愧疚才终于落地。
次日清晨留有书信一封,便出了家门。御风站在大青山一座山头,回望自己长大的的小山村,朝着家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抓起一把泥土收起,良久起身,祭出灵舟,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