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次交谈,刘彻与陈阿娇之间的感情实现了单方面的修复。
陈阿娇早就准备好了后手,以生病为由迁居长门宫。
建元三年夏五月,卫子夫生下了第一个女儿。
刘彻十分高兴,特地将诸邑封给这个女儿作为封地,人们称她为诸邑公主。
陈阿娇病恹恹地坐在凤椅旁,吃力地说:“诸位如果没什么事,后宫就由卫夫子代为管理吧。”
窦漪房有意下放权力,王太后则远离纷争悠闲度日,而陈阿娇想要逃离这一切。
卫子夫出来例行行礼,说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陈阿娇由椒儿搀扶着回到殿后。
诸位夫人都行礼。林夫人为陈阿娇的身体安康祈福。
陈阿娇向众人告别,了结尘世中的人际关系,一心潜心修简。
雪鸢搀扶着陈阿娇,担忧地问:“殿下身体怎么如此虚弱?”
陈阿娇面色苍白无力,嘴唇也没有血色,回答道:“外祖母,我需要静养。”
窦漪房走近了些,还送上礼物,说道:“好,好,你好好调养自己吧。”
陈阿娇叮嘱窦漪房:“外祖母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很重要。”
外祖母长命百岁。
甘泉宫
刘陵将陈阿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还真病了!”
陈阿娇正在泡热水澡,无奈地回应:“公主,是真的。”
刘陵看了看殿中的礼盒,说道:“刘彻对你可真好,补品这么多。”
陈阿娇叹了口气,回答:“公主,这是我外祖母送来的。”
刘陵翻了个白眼,觉得人情淡薄。
刘陵问道:“你打算去哪里养病呢?”
“长门宫。”
“怨妇宫。”
“嗯。”
“逃吧。”
长门宫离立政殿远还偏,住那里被称疯妃必备。
刘陵是真心在为陈阿娇想办法。
陈阿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建元三年夏六月,陈阿娇因病迁居长门宫,从此终年不出宫门。
刘彻刚开始还会前去探望,但是因为路途遥远,后来便放弃了。
窦氏因为陈阿娇居住在长门宫,收敛了气焰退守长安。
卫子夫争气,又有了身孕。卫子夫让宫人送些东西到长门宫去。
宫人回来禀报说,皇后的气色好了很多。
卫子夫微笑着摸了摸肚子,陪着诸邑休息。
皇后娘娘心态依旧很好,这便是好事。
建元三年冬十月,田蚡受罪流放三千里。吾金受封六品大夫。
陈阿娇修完《秦律》,望冬日雪花,因上次下药,陈阿娇身体还是不好。
椒儿扶着陈阿娇,“殿下风冷。”
陈阿娇提笔,“婴涛与隆虑公主还在一起吗?”
椒儿磨墨,“在,育子。”
陈阿娇点头继续修书。
建元四年春二月,晋国起兵被镇压,卫青脱颖而出。
卫子夫因此受赐,位分不能再升。
立政殿
陈阿娇与刘彻时隔多日再坐一起。
刘彻不再是少年天子,由众人扶持,建元新政成功,窦漪房归部分实权,更具帝王气质。
刘彻面容更加立体,清瘦,脸上带黑眼圈。
而陈阿娇特意扮演命不久怡样子,“陛下,臣妾听闻卫夫人产女,卫青大破晋国军。”
刘彻眼中有心疼,“是喜事。但你的身体未好。”
陈阿娇依旧装开朗,“命如此,无事。”
刘彻关心询问陈阿娇,“何事出长门宫。”
陈阿娇现在笑起来丑,“臣妾与陛下三年无所出,身弱无法,只求废后。”
刘彻惊,“自请废后,祖母,两位母亲可知晓,这不是儿戏。”
“卫夫人为陛下育女,管理后宫,讨您欢心。”
“外祖母身体不好,勿打扰。陛下您是天子。”
刘彻神色威严,高声道:“朕是天子,你呢?”
陈阿娇只是冷漠地看了刘彻一眼,随后不紧不慢地欠了欠身,轻声道:“陛下~”
刘彻皱了皱眉头,似有无奈,低声说道:“等几年吧,祖母那边不会同意(我们的事)了。”
陈阿娇面无表情,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诺。”
说罢,陈阿娇便带着侍从转身离开。刘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对着身后的春陀吩咐道:“查。”
春陀恭敬地弯腰,回应道:“诺。”
不久之后,陈阿娇在长门宫的日志被放在了刘彻的桌面上。
刘彻缓缓翻动着那日志,只见上面写来写去,大多都是关于休养生息之事,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刘彻面无表情地吩咐春陀:“处理了吧。”
在长门宫的庭院里,陈阿娇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看着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对着身旁的椒儿说道:“换些宫人吧。”
椒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昨日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呢。”
陈阿娇听了,只是觉得生活越发的无聊,轻轻地叹了口气。
椒房殿内,窦漪房拄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有些恼怒地说道:“阿娇又在胡闹了,馆陶呢?”
雪鸢恭敬地回答道:“娘娘,馆陶公主正在寺庙里求经呢。”
窦漪房毫不犹豫地说道:“把她召回宫来。”
刘彻跪在地上,窦漪房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是,一点都不关心她。阿娇,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子。”
刘彻默默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另一边,在一处隐秘的房间里,刘嫖正肆意地摸着窦涛那结实的胸肌,窦涛则是拉着刘嫖的手,轻轻一吻,眼神中带着讨好,问道:“殿下喜欢吗?”
刘嫖一脸享受的模样,娇声说道:“喜欢,隆虑那边压榨干了吗?”
窦涛满脸谄媚地回答道:“殿下放心,隆虑公主已经没有什么财产了。”
刘嫖满意地笑道:“好。”
“轻点~”
此时,春和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不堪声音,心中害怕但又不得不壮着胆子,轻轻敲了敲窗户,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太皇太后特令您速归。”
刘嫖还带着刚刚的娇声,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春和不敢大声,只能低声说道:“废后。”
刘嫖一听到“废后”这两个字,立刻推开窦涛,快速地穿衣,然后说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