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被馆陶公主狠狠教育了一番。
馆陶公主向窦漪房讲述陈午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声调时高时低,言辞犀利又急切。
而一旁的窦漪房呢,却总是在关键时候护着冲动的陈阿娇,她目光里带着疼惜。
只要馆陶公主的话稍稍重了些,她就会轻声阻拦陈阿娇。
椒房殿里此时却好似在上演一出特别的“老鹰捉小鸡”。
雪鸢呢,像个安静的旁观者,只是默默地为众人准备着茶水。
她手法娴熟,将茶杯一杯杯摆好,那袅袅升起的茶香。
刘彻坐在旁边,喝茶欣赏这场戏,似乎为这场游戏本身喧闹的气氛增添一丝舒缓。
宫内一片安然平和,可宫外却是热闹非凡,就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刘陵借着乘坐田蚡马车的机会,搭上了田蚡,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探寻真相的渴望。
田蚡呢,却是一脸茫然,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先是一愣,随后稍微想了想,便接受了刘陵的投怀送抱。
之后,田蚡嘴角上扬,轻轻笑说:“闹剧。”
刘陵起初不相信田蚡话。但田蚡接下来的话,让她知道真相。
“如果天子真要对翁主动手,翁主今日不会入宫。
陈阿娇不会稳坐甘泉宫。
天子在诈你们。”
刘陵一听这话,瞬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心中对刘彻又多了几分恐怕与恼意。
淮南王的举动被当地刺史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然后递到了中央。
刘彻收到消息后,便找来窦婴商量对策。
刘彻坐在宫中,污名从天而降。
椒儿接到命令,令近卫将陈午活生生地抓进宫中。
那陈午啊,当时正在与众美人嬉戏玩乐呢,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被近卫们猛地拖了出来。
他拼命挣扎,被重重地压在地面上。雪鸢鞋踏在他脸上,“打伤公主,你罪不容诛。”
陈午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我是国丈,雪鸢你个奴仆怎么敢如此对我?”那声音里既有萧张,又有不甘。
雪鸢抬脚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她高声说道:“奉太皇太后娘娘意旨,废堂邑侯世袭侯位,即刻解押进京,听候发落。”
陈午就这样被押解着进宫,在押解的路上,队伍停下来休息。
陈午躺在马车的一边,雪鸢悄悄走近,手中拿着针,猛地扎了进去。
陈午顿时没了气息,一命呜呼。
“便宜,你陈午。”
馆陶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喜极而泣,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窦漪房心疼自己的女儿,又给她加了封地。
馆陶公主从椒房殿出来的时候,陈阿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母女俩一同站在了墙边。
馆陶公主双眉紧蹙,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不满,她目光锐利地盯着陈阿娇,语气中带着质问,“阿娇,为何要帮卫子夫?你在涉政。”
刘嫖怕陈阿娇走上政治道路,刘彻不会允许自己妻子也在是朝堂搅弄风云。
陈阿娇活在后宫只有装饰品而已。三个人共认。
陈阿娇早有准备,她轻轻抬眸看了母亲一眼,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母亲,她真的好可怜啊。”
馆陶公主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轻轻一甩衣袖,将陈阿娇伸过来撒娇的手给推开了,冷冷地说:“她是可怜。那你倒真是个大好人啊。”
馆陶公主见陈阿娇似乎还在试图掩饰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呵斥道:“阿娇,我是你的母亲,你莫要想瞒着我什么。”
陈阿娇身子微微一僵,挣扎了一会儿,这才认真地回答道:“母亲,她是平阳公主的人。”
谁不知道卫子夫是平阳公主的人,阿娇有点蠢博爱。(嫖)
馆陶公主微微一怔,随后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看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嫖)
陈阿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利用卫子夫分宠,抱养她的孩子。利用卫家分担窦氏的火力。”
馆陶公主听了,不禁低眸冷哼一声:“蠢货。”
风轻轻吹过,吹乱了陈阿娇的碎发,也吹干了她眼角欲落的泪。
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可是看到馆陶公主脸上那一抹伤口。
她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站着。
风呼呼地吹着,却吹不走陈阿娇脸上的愁容,也吹不散馆陶公主心中的野心。
馆陶公主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陈阿娇的头,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无奈叹息:“扶持卫家,用窦氏的资源,刘彻怎么可能会允许呢?
阿娇啊,这可是生与死的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般简单。”
她看着陈阿娇,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就乖乖地当你的皇后,为窦氏一族好好铺路。”
说着,馆陶公主的目光望向了宫墙外,喃喃自语道:“阿娇啊,你只要能好好地活下来就够了。”
馆陶公主知道,自己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而陈阿娇能否活下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阿娇,卫子夫清苦,可这世上受苦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哪个不苦呢?每个人的苦都只能自己去渡。”
刘嫖看着陈阿娇那有些呆呆的眼神,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不是女娲,拯救不了所有人,你就乖乖地待着吧。”
陈阿娇看着馆陶公主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悲戚。
可是母亲,我注定是要被废的啊,到那时窦氏一族的荣耀也就断了啊。
甘泉宫之中,烛光摇曳,那昏黄暗淡的光线笼罩着整个宫殿。
陈阿娇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身旁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物件,可她却没有心思把玩。
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又像是在发呆。
椒儿站在一旁,看着陈阿娇紧皱的眉头,心中满是担忧。
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陈阿娇的眉头,轻声说道:“殿下,不要皱眉头了,这样会不漂亮的。”
陈阿娇像是突然被惊醒,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椒儿的手,眼神中带着自我怀疑,低声问道:“我是不是很蠢啊?”
椒儿赶忙用力地摇了摇头,急切地回答道:“不是的,殿下。殿下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明白而已。”
椒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殿下,您并不是帮了卫夫子、林夫人。”
她的眼神十分坚定,再次强调,“不是的。”
椒儿那焦急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陈阿娇看着她,心中满是苦涩,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椒儿见陈阿娇依旧愁眉不展,又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殿下一直都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虽然有时候有些任性,但殿下的心地是善良的啊。
陈阿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她看向椒儿。
前世舅舅下台是因为田蚡,这一世我一定要让他下台。
椒儿听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她赶忙说道:“田大人有一位外室是淮南公主呢。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陈阿娇却不以为然地轻轻哼了一声,她心里想着,刘陵前世就是因为淫乱之事被处死的。
如果不是刘彻的原因导致,那么刘陵和御史大夫走得那么近,淮南王被废,这其中一定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