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焦急地问椒儿:“她什么时候进宫?”
那眼神里满是急切,仿佛这件事无比重要。
椒儿自然知道“她”是卫子夫。
陈阿娇闹椒房殿,为加强自己不生育志愿,气一下窦漪房,让她讨自己失望,为废后提前铺垫。
椒儿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外人后,才小声回答道:“殿下,明日午时。”
陈阿娇一听,立刻乐呵呵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明天在墙上就可以看到仪仗队了。”
椒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殿下想陛下吧!仪仗队不能见到卫子夫,只有马车。
陈阿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说:“从库房里面挑一些好东西出来给卫子夫。”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神情,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椒儿有些疑惑地问:“殿下,这是为何?”
陈阿娇嘴角微微上扬,“小孩子,不懂。”
讨好讨好未来的皇后。
我呀,要回长门宫养老喽。
幸福美好的养老生活,我就要来了。
椒儿低头翘嘴,小声嘀咕,“明明殿下才小呢。”
甘泉宫
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陈午确实打伤了馆陶公主,还留宿在春花楼,为妓女赎身,与馆陶公主争吵。
陈阿娇走进来看到这封信后,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大骂,“什么东西啊!”
椒儿赶忙拾起信,轻声说道:“殿下,勿气坏身体。”
陈阿娇气呼呼地坐在那里,胸脯因为生气而一起一伏的,她咬着牙说:“本宫罚陈午。”
椒儿有些担忧地提醒道:“殿下,陛下呢?这件事是不是也要告知陛下呀?”
陈阿娇想也不想就说道:“写简书告诉他。”
(注:“简书”相当于现在军事机密。以快,准为主。)
皇帝的仪仗队正在浩浩荡荡地前行,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突然,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马上的传信之人神色匆匆。
春陀赶忙迎上前去,从传信之人手中接过绸布,那动作小心翼翼的,绸布上承载着无比重要的信息。
随后,春陀小步快走,谨慎地将绸布递到刘彻面前。
刘彻接过绸布,一眼便瞧见了上面印着凤印相关之事。
风印不在皇后陈阿娇,王太后,在窦漪房那。
陈阿娇偷偷自己印了。大汉第一人。
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祖母的信。长安是发生什么事吗?居然用信书来递送消息。
此时,卫子夫静静地坐在一旁,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从春陀那严肃谨慎的态度中猜到,这恐怕是军政大事。
刘彻心中满是担忧,他抬头看了卫子夫一眼,卫子夫留在这里。
刘彻眼中闪过不悦,甚至想要当面斥责她。
算了,事情重要的。
刘彻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终究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退下。”
听到这声冰冷的命令,卫子夫微微一颤,她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躬身行礼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马车。
此时,整个仪仗队都在等待着刘彻下达出发的指令。
那些骑在高大骏马上的将士们一个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们手中紧握着锋利的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征程充满期待与渴望。
而那阵阵响亮的马儿嘶鸣声,则如同激昂的战歌一般,似乎在诉说着这些热血男儿想要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刘彻打开信,只见上面四个大字:我要罚陈午。
这语气,这丑字,这内涵。
陈阿娇!!!
你完了!!!
刘彻悬着心放下来,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陈午乃是堂邑侯,刘彻心中想着,难道是堂邑侯辱骂或者殴打了馆陶公主,才使得陈阿娇如此生气吗?
但是陈阿娇必受重罚。
陈阿娇听书喷嚏,“谁想我?”
椒儿摸陈阿娇额头上,“殿下,勿生病。”
刘彻抬手扶了扶额头,一脸疲惫地对春陀吩咐道:“春陀,你让带队的人先回京城去查一查堂邑侯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他真的伤害了翁主,就先杖责他,然后把他关起来。”
春陀恭敬地领了命令,转身快步离去。
不是,简书就这。
花花侯爷。
难道是陛下是要反馆陶公主,有骨气。
卫子夫亲眼目睹春陀信心满满带着人离开队伍。
卫子夫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天子的近卫就这样离开了,难道长安有危险了吗?
她心中越想越急,觉得必须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公主殿下才行。
就这么一场看似简单的询问,没想到却逐渐升级成了国家大事。
一时间,探子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影子,迅速奔赴各个角落去探寻消息。
刘陵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淮南王。
淮南王听闻此事,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起兵机会,开始暗中筹备起兵之事。
刘彻无奈地叹息一声,在他眼中,陈阿娇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卫子夫缓缓靠近马车,听到刘彻叹息声,看到他一脸愁苦的样子,心中更加确信长安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彼时,陈阿娇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九连环,那九连环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翻转,发出轻脆碰撞声。
刘彻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静静地凝视着她专注的模样。
由于“简书”上安排的皇帝仪仗队行军速度比往常快了数倍,夜幕就已经笼罩了大地,仪仗队也顺利抵达了长安,径直入宫。
椒儿恭敬地跪在地上,她敏锐地察觉到刘彻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火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自求多福,殿下。
陈阿娇依旧乐呵呵地解着九连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突然,刘彻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陈阿娇的手。
陈阿娇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刘彻后,顿时满脸欣喜,兴奋地说道:“刘彘,你可知道那陈午有多讨厌……”
刘彻却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神色严肃地问道:“陈阿娇,风印怎么会印在简书上?”
陈阿娇一脸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偷来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