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菱轻轻一笑,说道:“并非如此,陛下心中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
李隆基目光中带着几分考量,看向王菱,缓缓开口:“翊陵郡主的女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似乎有些麻烦之处,你觉得呢?”
他这是在给王菱机会,想听听她的见解,看她能否说服自己。
“麻烦之处”指文人学子认为大唐无力保护民众,其实就是文人学子写诗骂李隆基。
王菱微微垂首,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那李婉菇才华出众,堪称当世的谢道韫,可若是将她嫁给回鹘,终究是不妥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人员,接着又道:“依臣妾之见,不如让郡主的嫡女李婉婷前去。”
反正李隆基查一下就知道李婉婷是假嫡女,利用宗室女子,李隆基熟能生巧。
李隆基听了,手轻轻摩挲着衣角,若有所思地说:“那李婉婷性子温温柔柔的,倒也合适。”
其实啊,李隆基内心并没有被真正说服,他只是觉得,像李婉菇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女子,不应该被送到回鹘去。
李隆基在思反助太原王氏势力范围,从太原扩大到回鹃,才否定王君凝远嫁回鹃。
王菱见李隆基似乎还在犹豫,便轻声提醒道:“陛下,回嗣可汗有心归唐。不日归再攻下,归大唐不必再想。”
李隆基转身离开,走到地图前,思考王菱说得话可行性。
黔南道税收翻得四倍,养战马四万骑兵,供前线打四个月。四个月攻下回鹃,可行吗?
明日议一议。
王菱随李隆基站在地图前。王菱用手指了指波斯地理位置,提醒李隆基:“陛下,那波斯可是大有利益可图之处啊。”
李隆基自然是知道的,他之前和姚崇也深入讨论过关于波斯的事情,只是其中牵涉诸多,颇为麻烦。
他应了一声:“嗯,朕知道。那些商贩们不是也和他们商议过相关事宜了吗?”
王菱恭敬地回答:“陛下圣明。有官员参与其中,税收方面也能弄得清清楚楚的。”
王菱潜台词,可以这方面税收用于攻打回鹃,或者请波斯出军,两面夹击。
李隆基轻轻点头,他此时的心思却飘到了倭国使臣私下的建议上。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王菱察觉到李隆基有些走神,便轻声问道:“陛下,您可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李隆基回过神来,看着王菱说道:“菱儿啊,那倭国的使臣再三提议,希望大唐能派人前往倭国。
朕心里实在是不太愿意,可是朕作为君王,这风度上又不允许朕直接拒绝啊。”
王菱眼睛转了转,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说道:“陛下,不可应允。这件事情就交给臣妾来处理吧。陛下身为君王,此等事情不宜前往。”
李隆基听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点头说道:“好,朕与爱妃真是夫唱妇随啊。”
王菱反问道:“陛下不是多妇吗?”
“有吗?”
“没有吗?”
王菱与李隆基对视一笑。
王菱“臣妾退下了。”
李隆基拉着王菱手,“手这么冷,蓬莱殿那么远。”
王菱怎么会认出来李隆基邀请,只是钓鱼才有意思。
在那幽深的宫殿之中,张妃被高力士幽禁起来。整个宫殿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宫人值守在此,而其他的宫人都被遣回内侍省,等待着新的任命。
张妃瑟缩在宫殿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看着月季。
月季盯着张妃,突然开口问道:“这手绢是你放在那里的,对吗?”
张妃眼珠一转,开始装疯卖傻,她摇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不是,是阿颉。”
月季听闻,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声音冰冷地呵斥道:“说!”
月季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那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妃仍然嘴硬,梗着脖子喊道:“阿颉。”
“啪!”又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张妃的脸上,张妃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张妃,只见她突然出手反攻。
月季见状,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你会武,有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张妃的攻击被月季巧妙地化解,月季一个抬腿锁住了张妃的行动,口中戏谑地说道:“有意思的是你吧。月华会武,你说王氏是不是想弑君呢?”
张妃咬牙切齿地挣扎着,却动弹不得。月季顺势一个反摔,将张妃狠狠地摔倒在地,然后质问道:“你杀惠宁妃是为什么?”
张妃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为什么?为了李隆基。”
月季听了,不屑地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她的话,紧接着一个反手一脚,动作凌厉而迅速,口中还念念有词:“卧底要是有了感情,那可不行。”
张妃用手挡住了,“因为李隆基爱我,即使我是杀手,也爱我。”
月季真想打开张妃脑子看一看,装了什么,相信君王爱情。爱还叫他李隆基,相信你?
王菱:勿扰。
张妃反退几步,月季冲向前几拳,张妃挡着冷笑道:“果然,李隆基身处危险之中。只是可惜我无能为力。”
月季只觉得张妃脑子有病,抬脚,“陛下给你情报假的,你害死了母族,不要装了。”
张妃装着呢,月季这一脚正好踢在张妃的要害之处,张妃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踢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