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祁同样也听到姜绵绵的心声了,不解的嘀咕道:这沈家人莫非脑子都有些不大正常吧?不是联想怀疑这个,便是疑神疑鬼那个。
起,你们怎么就不怀疑是沈家祖坟出了问题呢?
就在司徒文祁翻白眼时,就看到了姜绵绵一脸神秘兮兮的同黎听雪低声说:“哎,听雪。你说说看,会不会真的是他们沈家的祖坟,埋人出了什么事情啊?”
黎听雪不禁面露难色,忙问道:“啊?母亲,您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事?”
“我也是刚刚才突然想到这些情况的,你好好想想看,你和老大竟然被人偷偷调换了孩子,这多离谱啊!
老二吧,他差一点就被那个女主角给控制住了心智,多危险呐。
还有老三,居然变成了超级大反派,总是遇到杀手啥的,这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看看咱们家其他人,那也是反反复复地遇到不好的事情,真是让人成天提心吊胆的。现在就只剩下老四和老五还算比较安全些......”
姜绵绵表情十分严肃且认真地分析道,“经过我的仔细琢磨,总觉得你们这兄弟姐妹几个人啊,没有哪一个最终能够有个好下场的。”
【大的倒霉,小的也跟着一窝端了,你说,这能不惨吗?】
【唉,我可是拼尽全力想要逆天改命,想着救你们的,但现在费了好大劲,到现在还是没能彻底改变局面,把你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写成功。】
【我这脑袋瓜儿都快要想得炸开锅啦,真是愁死人咯!】
【好在目前老四在我娘家那边住着,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叫她回来冒险。】
【而老五则一直陪着几个孩子们在外地游学,这样也好,就让他们先别着急回家了吧。】
【毕竟在咱们家里的这些麻烦事儿没有完全解决前,他们在外面待的时间越长就会越安全一些,起码不用担心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一锅端喽!】
听完姜绵绵这番话后,司徒文祁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坐在一旁。
这段日子以来,他也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事,沈家确实是麻烦事不断。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沈家的人都在外地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最好暂时也不要回来。
因为,只要他们一回来,恐怕真的会遭遇不测,甚至有可能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反正只要不回来就没事,回来了吗说不定各种各样棘手的事就来了。
起初婆母不说,但经她这么一提,黎听雪反而开始思索了起来,难道真的是沈家的祖坟出现了问题吗?
要不然,为什么别家只是偶尔发生点小事,而他们家却是接二连三地出事呢?
“要不这样吧!”黎听雪提议道:“母亲,今晚等修言回来后,我跟他好好商量商量,请几位道行高深的道士来家里瞧瞧,看看是不是需要考虑迁坟之类的事宜。”
姜绵绵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可得叮嘱老大,一定要找个真正有能耐的道士,千万别找那种徒有虚的人。
别到时候,咱们忙活了大半天,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倒把原本平安无事的局面搞得一团糟。真的折腾出啥事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黎听雪连忙应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让修言去问问老三,看看他那边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个靠谱的道士过来”
“嗯,这个办法或许可行!老三上次不是已经替司徒文祁找过了嘛,说不准他那里真的结识了这样的人。”
听着婆媳二人的对话,司徒骏文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上次发生的事情。
当时,顾云宸确实给自己引荐了那几个被众人赞誉有加、德高望重的道士和和尚。
可是……
唉!司徒文祁瞬间更沉默了。
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哼,如果这些人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又怎么会到了现在依然困在狗的身体里,毫无办法呢?
真正有真才实学的难道不应该是姜绵绵本人吗?他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岂不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
但司徒骏文转念一想,不管怎样,人家好歹也是出于好意帮助了自己。既然受了他人的帮助,于情于理,自己都应当也帮他们一回。
…………
“啥啥啥,你是说啥?”
“……母亲说公爹喜欢的其实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而他之所以要表现得如此花心,也只是为了掩饰这个龙阳之僻的真相?!”
黎听雪话音未落,沈修言只觉脑袋里嗡地一声,眼前瞬间一黑,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都没站稳,整个人更是恍恍惚惚的,然后整愣在原地。
倘若事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这些兄弟姐妹算什么?
难道……他们所有的人,也只不过是父亲用来伪装其真实性取向的——工具人吗?
想到此处,沈修言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与愤怒。
“嘁,可不就是算证明嘛。不然的话,公爹要怎样才能向世人证实他喜欢的是女人呢?”
看着沈修言的死样子,黎听雪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道。
沈修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辩驳,嘴唇嚅动了几下,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那……老二,他知道这事吗?”
黎听雪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自然是不知道的呀!否则的话,咱家恐怕早就炸锅了,他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了。
这件事说来也是巧了,我看到婆母正在那儿插花,便想着过去陪她说会儿话。谁承想刚走到身前,我就听到她嘴里正念叨着这些话。
当时周围也没有旁人,就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说实话,乍一听道这样秘密,我当时的心慌乱极了,生怕婆母看我,在看出我的异样来。”
唉,说起这老二啊,那身世也是挺惨的,本就出生在一个复杂的家里。
要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老爹,拿来向众人证明其喜好女色的工具人,那他恐怕真会被气得吐血吧!
黎听雪有时还真挺佩服自家婆母的。
明明知道自己的公爹是怎样不堪的人,而她却能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默默忍受着?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婆母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隐忍的呢?
难道,她心中就不没有一丝不甘吗?
这脾性也太过好了吧!
沈修言却道出了其中缘由:“母亲并不是脾气好到毫无底线,而是她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呀!
想当初,我被发觉存在于世的时候,母亲那时就已经生出了悔婚之意。
只可惜,姜家死死压制着母亲,坚决不许她与父亲和离。毕竟,如果母亲当真选择和离,那么姜家那些还没有出嫁的女儿们,她们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那时姜家不仅依靠着侯府的势力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更是对侯府敬畏有加,丝毫不敢轻易开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会容许母亲和离呢!”
“而且那个时候,祖父为了弥补对母亲所造成的亏欠,给予了她相当丰厚的补偿。
不仅如此,祖父甚至亲自出面为母亲向圣上求封了诰命夫人。想必你对此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你应该清楚,母亲向来心地善良且性格纯善,自小所受的教导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死从子的生活......
母亲这一辈子,可以说从未做出任何越界或者离经叛道的事。
除了我的父亲做事比较出格外,家里确实没有过什么大事,面对命运的安排,母亲最终选择了默默承受和顺从。”
黎听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理解其中缘由。
自古以来,世间女子大多不都如此!
女子未出阁前,大都是听从这样的教导,嫁人后全心全意侍奉夫君,一旦夫君过世,便将希望寄托于儿子身上。
对于一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子而言,无论其丈夫究竟是何种模样,似乎都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屈从于命运的摆布。
她同样身为女子,这些道理她又怎能不知晓道呢?
唉!这实在是身为女人难以言说的悲哀呀!
自从她嫁入侯府这么多年里,她也是深有体会,也知道了一些事。
就拿婆母对待沈修言的态度来说吧!
婆母之所以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般明显地排斥沈修言,反而允许他接手老侯爷留下来的人脉,一方面固然是由于沈修言本人乖巧懂事、孝敬长辈。
但另一方面更为关键的因素,则在于三弟那特殊的身世背景——就是他无法认祖归宗,所以婆母才会对沈修言另眼相待。
还有啊,小弟毕竟年纪尚轻,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准呢!
整日里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模样,其性情与公爹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不像公爹那般花心罢了。
黎听雪不禁感叹道:“想必婆母心中对于自己所渴望得到的东西一清二楚,所以才能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
可就是有人自身没啥本事,却又内心充满了种种不平衡,终日怨天尤人、牢骚满腹,活生生把原本的日子折腾得一塌糊涂,最终沦为一个只会抱怨不休的怨妇。
那才真是可悲可叹呐!”
虽然自己没有过上婆母的那种生活,但她着实打心眼里钦佩婆母,因为婆母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积极乐观地面对人生。
沈修言同样感慨道:“是吧!这也是我从小对母亲深感钦佩之处,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她总能找到让自己过的最好的方式。”
“也正因如此这般的女子,方能让自己过的洒脱。也许在外人的眼中,会认为婆母嫁与公爹一生无爱,生活也不如意!
但其实婆母却一点也不在乎公爹,她自己调节了自己的态度,心里也充盈着自己的精神天地,过的怡然自乐。”
说到此处,沈修言脸上流露出一抹温柔之色,接着说道:“所以,我才会喜爱和佩服母亲。”
一旁的黎听雪也立马附和道:“嗯嗯嗯,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