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席琳虞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我可是天生的易孕体质哦,要不然,以我这不算太好的脾气,柳家凭什么非要娶我进门呢?
还不就是看中了我能生养,尤其是这一胎,据某位算命的高人所言,十有八九会是个大胖小子呢!”
席琳虞轻轻地伸出右手,温柔地拍了拍自己那微微隆起、并不是很明显的肚子。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传来,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把一旁的宋濂善吓了一跳!
他眼疾手快,迅速伸手紧紧抓住了席琳虞的手,害怕地说道:“哎呀,你可轻点儿啊,千万别伤着咱们的孩子!”
席琳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一脸自信地回应道:“放心吧,我的宝贝孩子可坚强着呢,这点儿小动作能有什么事儿呀?”
然而,宋濂善却皱起眉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就算孩子再坚强,咱也得小心点不是?
你看你姐姐当初怀孩子的时候多不容易啊,到后来,她都得整天躺在床上来保胎才行,还得天天喝那保胎药……”
听到宋濂善提起席梦思后,席琳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打断了宋濂善的话:
“哼,那也就是她,我才不会像她那样呢!再说了,每个人的体质和情况也是不一样的。”
宋濂善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如果我刚才没有答应帮你瞒着这件事,难道你真的就不打算告诉我吗?”
席琳虞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对啊,如果连你都不肯支持我,那我大不了就给孩子另外找一个愿意疼我们娘俩的爹呗!”
“你……”
“嘁,我怎么了?我这性子不好难道还是新鲜事儿吗?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指望我能改啦!再说了,我可不是那个席梦思,你少拿她的标准来衡量我!”
面对如此任性的席琳虞,宋濂善彻底败下阵来。
他只能露出哭笑不得,同时他带着宠溺又复杂的眼神表演下,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席琳虞传授各种保胎的小窍门和注意事项。
“你可得多注意休息,千万别累着自己。饮食方面也要特别小心,那些生冷辛辣的食物尽量少吃……”
一连串的嘱咐,听得席琳虞都烦了了。
最后,宋濂善拍着胸脯向席琳虞保证,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转移柳文锐的注意力,不会让他察觉到席琳虞的情况。
好让席琳虞能够安安心心的养胎,平平安安地生下他们的孩子。
然而,对于如果这个孩子最终被柳家发现,席琳虞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宋濂善却是只字不提,一直在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等宋濂善离开后,席琳虞慢慢地向前走着,心里则是想着刚才的事。
突然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呵呵,男人啊!果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说得再好听,真到关键时刻,还不是靠得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背后传来。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席琳虞猛地一惊,心跳瞬间加速。
她立马转过头去,当看暗处的姜绵绵、黎听雪婆媳二人后,这才顿时舒了口气,放下了心来。
“哎呦喂,原来是你们呀!我真是要被你们给吓死了!你们啥时候来的呀?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吱个声。
难道,你们还真的这么快就继承我家的另一半家产啊?”
席琳虞嗔怪地看着身后的姜绵绵和黎听雪说道。
“我们要是吱声了,那可就听不到你刚刚跟那个男人如此精彩绝伦的表演啦。”姜绵绵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
“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平日里看着还挺不错的你,竟然也是个恋爱脑。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给你姐夫生孩子?
还有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分我一半家产的事儿,该不会只是随口瞎忽悠我的吧?”
黎听雪:哎呀,母亲大人啊!您终于想起来您心心念念的‘一半家产’了,我还当您只顾着在这儿吃瓜得劲,早把这事儿给忘了了呢!
席琳虞轻咳一声,说道:“姜伯母,我可没忘啊,这不正如你们说的那样嘛!您不是说,要我想办法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对象。
我现在所做的事,不就是在努力照着你的话实行嘛。”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叹息。
自己的亲爹行事荒唐不靠谱,而继母更是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她更加指望不上的,不给她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
至于柳家那边,如今恐怕也是指望不上了。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尽快替自己找些可靠的帮手才行。
毕竟一旦等到真正临盆生产的时,如果没有得力之人帮她,那时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了。
虽说许沈家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能耐,但他们最多也就能照管一下生产时的事而已,对于席家内部错综复杂的家务事,却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席琳虞决定在孩子没有长大成人前,暂且先让宋濂善来帮忙看护一下。
毕竟如今的席梦思已经没法再生孩子男,她腹中所怀的这个孩子,是宋濂善现今唯一的儿子。
不管当初,无论他究竟怀着什么目的娶了席梦思,而今却又和她纠缠不清。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最后还不是落在他的“血脉”手里。
“别瞧着我爹平日里有些重男轻女,心心念念地想要个儿子,其实宋濂善也跟那些人也没多大差别。
否则的话,怎会任由席梦思那个贱女人,接连不断地怀胎生孩子,无非就是一心盼望着席梦思,能给他生出个名正言顺的嫡子罢了。
难道说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每一次都无异于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而且越是频繁生产,越是急切求子,对身体的损伤也就越大。”
席琳虞愤愤不平地说着,“他当然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又怎样呢?口口声声说着对席梦思有多么深爱,结果还不是一味地逼着她不停地生孩子吗?
黎听雪见不得席琳虞称心如意,非得要抬杠道:“那倒未必呢!虽说你姐姐确实没法再生了,可这外头的女人多得是呀!
要是他真心有意,大可以去外边寻其他女人替他传宗接代嘛。
就像你的爹一样,要知道,你爹也不是一开始就彻底死心的,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在外头招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风流韵事不断呢!”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不已的是,无论他在外面与多少女人纠缠不清,那些个女人你看看,她们是不都没有能怀上一儿半女的。
席琳虞暗自嘀咕着,心里有些怀疑。
她笃定地认为,这一切定然是薛凝月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背后捣鼓出来的阴谋诡计。
只可惜呀,自己手上并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来证实这个猜测。
“哼,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他步我爹爹的后尘,从今往后再也没法生育子嗣。”席琳虞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决然和狠厉。
听到这话,一旁的黎听雪不由得大为震惊,满脸惊愕地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你爹的事也是出自于你的手笔不成?”
她实在难以想象,看似单纯无害的席琳虞居然会拥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和手段。
姜绵绵心里忍不住问嘀咕道:
【咦,难道不是薛凝月暗中下的毒手吗?】
面对黎听雪婆媳怀疑的眼神,席琳虞连忙矢口否认道:“哎呀,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对我爹做那种事?
不过嘛,如果有人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那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既然他们能够对我爹使出如此卑劣又恶毒的手段,那我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只要我愿意用心去学,说不定哪天,我也能让宋濂善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黎听雪微笑着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但很快又皱起眉头说道:
“嗯,你这想法确实挺不错的。只是想要真正实现,暂时可能也没那么容易,毕竟那可是宋濂善不是你爹他……
人家宋濂善可精明着呢,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你算计了。
而且,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哪天要是被他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从而怀疑到你头上来吗?”
席琳虞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笑着回答道:“嘻嘻,他怎么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要怀疑也是去怀疑席梦思那个贱女人呀!
你想想看,她自己一直没能生出个儿子来,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宋濂善会跑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生,甚至还可能纳几房小妾来生儿子。
这不,一着急之下,就干脆对宋濂善下手咯......再说了,还有我爹那件事儿在前头呢,她这次也算是女承母业啦!”
【不不不,你早就已经承过了!】
【不愧是你亲娘的女儿,就连这种想法都一模一样的,啧啧啧!】
席琳虞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哎,话说回来,你们为啥要来参加柳家的赏荷宴呀?
哎哟喂,你们难道不知道柳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嘛?各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你们就不怕在这里惹上一身麻烦,沾上一身骚回去呀?”
黎听雪娇嗔道:“这不是我不放心你嘛,所以特意拉着我婆母跑过来看一看,瞧瞧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打个掩护啥的。
不管咋说,咱俩现在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啦,如果不帮忙好像确实不太好不是。”
“哦?什么交情,死对头能有什么交情?”
黎听雪双手抱胸,轻哼一声:“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啥办法咯,大不了咱们继续当‘死对头’呗。”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开始互看不顺眼起来。
而姜绵绵也没再理会两个斗鸡,看完了热闹,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打算回去了。
然后,她的身后立马就跟上了两个小马屁精,互相抬扛往宴会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