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每次他走出家门后,总会“恰巧”与女主偶遇;乘坐马车出行之时,也总是能在途中与女主不期而撞。
就连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女主都会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女主所充斥,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相遇令他感到厌烦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对于这一切,她起初认为沈修瑾只是在跟自己开个玩笑罢了。
可沈修瑾却在信中郑重地再三告诉她,就在那天他邀请自己一同出门去逛庙会的时候,遭遇杀人逃犯那件事情绝非偶然,而是受到了神秘莫测的剧情线影响所致。
看着沈修瑾的信件,周静瑶此时的心瞬间变得很烦躁。她实在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相信沈修瑾所说的这些话。
毕竟,于她而言,这些话语听起来简直犹如天方夜谭,就好像沈修瑾正在给自己讲了一个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一样。
让她即便是想选择相信,都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敢让自己相信的依据。可是不相信吧,自己那天又确实是听到姜绵绵的心声,周静瑶此时觉得好矛盾啊!
…………
侯府樱花院落。
沈修瑾皱着眉头,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几封来自周静瑶的信件,眼神有些复杂难懂。
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桌面,落在了坐在对面的大哥大嫂身上。
只见沈修瑾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
“唉!还真是有些头疼啊,你们瞧瞧她的这些信,人家周静瑶似乎对我们说的话半信半疑呢。我可是想尽办法解释清楚了,但她还是不信,我也是实在没辙了呀!
大嫂,您看哈,毕竟您们俩都是女人,心思或许会更细腻一些。要不改天你找个机会约她出来见见面,好好跟她谈谈这件事怎么样?也许你能说服她呢。”
黎听雪接过沈修瑾手中的信,默默地看了起,等她看过了周静瑶的回信,心里也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如此不信任他们所说的一切。
的确,如果换做是自己处在周静瑶的位置上,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这么离奇的事情吧。不过,这确确实实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想到这里,黎听雪不禁微微蹙起了秀眉,有些担忧地看向沈修瑾,轻声问道: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周静瑶了,真的确定这样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或者问题吗?”
沈修瑾却是一脸轻松,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
“呵呵,大嫂,你多虑啦!能有啥问题呀?您想想看,她既然能够听到母亲的心声,那就足以说明她与我们家有着某种特殊的缘分,注定是咱们自家人嘛。
再说了,就算我现在不敢贸然告诉她,难道她就不会心生疑虑了吗?万一她一个冲动之下,跑到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一番,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到时候,我们才真的要傻眼了呢!所以啊,像现在这样坦诚相告,反而让我们心里更踏实、更放心些,不是吗?”
黎听雪听完他所说的话,微微颔首,似是表示赞同,但那秀眉却始终紧紧蹙着,显然心中仍存忧虑。
一想到婆婆的事情若是不慎被外人知晓,其引发的后果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暗自思忖道:
万一此事传入皇家耳中,恐怕皇家定会有所动作,说不定还会公然将婆母抓走问罪。到那时,即便侯府家大业大、声名显赫,又怎能与堂堂皇室相抗衡呢?
越想越是心惊胆战,黎听雪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对婆母多加留意,务必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差池,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待得沈修瑾离开后,黎听雪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沈修言,她轻声问道:
“夫君,你说,沈修瑾和周静瑶他们二人相配吗?还有,那个你认为他俩的事,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
沈修言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摇着头说道:“夫人,那你且说说看,你觉得他俩般配么?依照我看,他们两个性格颇大有些不合适,实难称得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尤其是他们现在因着剧情发展所需要在一起,要不然老二怕怕是根本不会将周静瑶放在心上。毕竟,老二的审美眼光与众不同,像周静瑶这般的女子,绝非他所喜好的类型。”
黎听雪撇嘴说道:“呵呵!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啊,母亲从始至终都仅仅提及过,周静瑶这么一个炮灰女配角呀。
并且,那天在将军府里,母亲见到周静瑶的时,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她眼底闪过的喜爱之情,真真切切的,连我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呢。”
“要知道,这男女之间的缘分之事呀!向来都是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明白呢?
“你现在别看沈修瑾这会儿,并没有喜欢上周静瑶,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啥时候,在毫无察觉之中,他就会对人家姑娘心生好感喽,突然喜欢上了周静瑶呢?
倘若他真的对周静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话,哪怕就算是母亲随口提了那么一句,他恐怕也绝对不会乖乖地听从母亲的话,去主动找周静瑶抗拒剧情?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你弟弟这么一个俊美的大男人,身边会没有女人喜欢,只有周静瑶一个选择吗?”
黎听雪嗤笑道:“呵!所以说嘛,这种话也就是拿来哄哄那些涉世未深、不明事理的小姑娘罢了,像我这般头脑清醒的人,才不会轻易相信这些鬼话呢!”
就像她与夫君成亲至今已经十多年了,他们还生了足足五个孩子,这般深厚的夫妻情分,不是依然还挡不住外面的女人偷窥。
甚至就连自己一向亲近的表妹居然也不顾姐妹情谊,妄图来撬她的墙角!
更何况外面那些个不知羞耻、毫无道德底线的女子呢?还有那些臭不要脸的贱人,比如那个已经成婚的韩兰娇。
想起她那个忘恩负义的表妹刘佳莹,还有那个臭不要脸的韩兰娇,她便恨得牙根直痒痒,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
想当初自己待她可谓是掏心掏肺,关怀备至,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无情无义的背叛。
而那个韩兰娇就更加令人发指了,是奔着她的命来的,真是一个一比一个恐怖又该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恶至极。
黎听雪越想越是气愤难平,猛地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身旁的沈修言。自己的遭遇都是因为他。
她冷哼一声,此时的沈修言在黎听雪眼中已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狗男人。
盛怒之下,黎听雪毫不留情地伸出手,使劲在沈修言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哎哟哟!疼疼疼......…咱们刚才不是正谈论着二弟的事嘛,你怎么突然就动手拧我呀?我可没主动招惹得罪你吧!”
沈修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得龇牙咧嘴,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满脸无辜且不解地大声嚷嚷道。
“哼!都是你的错,你这个没良心的狗男人!整日里打扮得花里胡哨、花枝招展的干嘛,一点都不知道守男德。
婆母说的对,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特别是你们这种自带强大风流基因的臭男人,以后更得严格遵守母亲定下的家规。
还有,瞧瞧你这副轻浮浪荡的模样,怪不得,韩兰娇和刘佳莹她们怎会像苍蝇见了臭肉一样纠缠不休呢?以后都给打扮简朴一些,知道吗?”
黎听雪怒气冲冲地吼道,丝毫没有平息怒火的迹象。
面对妻子的指责,沈修言瞬间变得哑口无言,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件事儿难道还没完没了了不成?
“好了媳妇,知道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您大人大量就别生气啦,要不然咱们可爱的小乐安一会儿去连口饭都没得吃可怎么得了呀?”
沈修言一边说着,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那因为疼痛而直抽抽的嘴角,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向妻子赔着不是。
火力全开的母老虎实在是惹不起,谁让人家现在还有了家里最大的靠山呢?
只见黎听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儿地道:“哼,本来就是你的错,难道还有假不成?平日里没事儿少出去勾勾搭搭的。
婆母说得一点儿没错,你们男人呐,哪怕是被埋到土里了也不会安分守己,就算变成死鬼也照样会去勾引那些坟地的小寡妇!”
沈修言:“……”
听到这话,沈修言顿时哑口无言,只能一脸无奈地呆楞在原地,心里不停的吐槽道:
唉,怪不得最近这婆媳俩之间的关系相处得这般融洽和睦呢,敢情是婆媳二人在背地里一起编排他呢啊!
还有母亲大人啊,您到底整天跟我媳妇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哟?
难不成是我风流成性的父亲,以前做过太多对不起您的事儿,以至于给您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您现在看到我们这些当儿子的,也都觉得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了?
哎呀呀,真是冤死他喽!我和二弟又何其无辜啊!谁叫咱摊上了这么个花心大萝卜的爹呢?这可不是他们能左右得了的事情呀!
再说了,如果他爹当年不那么风流成性的话,他和二弟又是哪里来的,他们这一家子人又从哪里来。
嘿嘿嘿!想到这里,沈修言还是挺感谢他那死鬼老爹的,嘻嘻嘻!让他有了一个幸福的家,沈修言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虽然外面还有不少亲爹生下来,不知名的一堆私生子女,但是他也只认二弟一个人,谁让他们都不是母亲认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