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答闻声抬头,目光直直撞进一双担忧的眼眸里。
他嘴角上扬,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双手一环,在对方惊讶中,将眼前人打横抱起,在空中轻快地转了个圈,眼里含笑,“没事的,饿不饿?我给你做食物的,好不好?”
“你还会做饭?”艾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不太相信。
“那当然!”容答双臂微微收紧,轻松将她稳稳抱起,“想吃什么?”
一边说着,准备去厨房,可刚迈出一步,又像是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微微蹙着眉,继续去向厨房。
“好像我们的食物没有你们的丰盛,当然比英国强很多,他们除了炸鱼就是薯条,或者面包黄油和一堆乱七八糟的。”
他说到最后又小声嘀嘀咕咕,讨厌的埃德加。哦,想他们做什么,烦人的家伙。
容答轻轻放下她,到炉灶前,手中的夹子熟练地翻转着牛排,渗出的油脂在锅底跳跃。
艾薇拿出面包准备切,“我和你一起。”
“不,我希望,你的目光能落在我身上,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将此刻的我,扎根进心底,哪怕岁月磨蚀,也永不褪色。”他低着头,很专心,声音深沉。
直至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仿若穿越了重重光影,直直地与她对上。
学会烹饪食物并不难,以后那些小虫子们,肯定会显摆自己的,他想让她记住此时此刻。
空气好像停滞了几分,艾薇双眸凝视他从未表现的认真,轻声开口,“你早已经扎根了,傲然挺立,枝繁叶茂。”
容答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忙转头继续翻转着牛排,额前的发丝微微垂落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恰似繁星落入了眼眸,浓郁得如同刚启封的蜜罐,满得快要溢出来。
待将食物放到圆盘上,他将餐盘端进宽敞的餐厅,餐桌很长,他们邻座着,在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下,她轻轻点头,“很好吃,外焦里嫩,肉香四溢。”
容答唇角轻扬,缓缓低下头,像是春日里破冰的湖面。
电视里播放的奥运会跑步赛事也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阵阵激昂的呐喊助威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透过屏幕隐隐传来。
两人望过去,艾薇想着那座奥林匹克体育馆,“你们为这次奥运会花了很多心思,从建筑美学来说,石柱撑起穹顶,整体呈现流畅椭圆形,在视觉上很具冲击力。
容答起身,拿起冰箱里的果盘放回桌面,目光却有些放空,思绪显然飘回到了那栋建筑上。片刻,他轻声应道:“是,花了2年多时间建设而成的,等你恢复过来,可以去现场内部看一看。”
“好。”她想再过一天,后天应该差不多就彻底痊愈了,不知道他们出现会不会引起周围人的诧异,以及后续的变化反应。
餐后,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在这一方静谧天地里,默默品味着难得的温情时刻。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泳池里的水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在月色倾洒与灯光映照下,波光粼粼,花园中,各色花朵在微光中舒展着娇艳的身姿,暗香浮动,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艾薇给动物们放完食物,迎着月色,驻足观赏了会,直到容答从屋内出来。
路灯洒在他宽阔的肩头,勾勒出他坚实的轮廓。
还没等她开口,容答已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地俯身将她抱起。
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双手慌乱地攀住他的脖子,双腿也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腰。
“你做什么?”
“少一天了。”容答专注地望着她,看她身体的腾空,发丝先是微微扬起,而后如黑色的绸缎在半空轻轻飘逸。
灯光倾洒之下,她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美得惊心动魄,容答只觉呼吸一滞,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容答换成单臂抱着,他稍稍用力,扶住她的后背,将她身躯紧紧压向自己,额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双眼缓缓闭合,沉浸在这温柔的月色里,任思绪飘远。
“你怎么换衣服了?”她问着。
“他们说这身衣服会显得比较英俊。”
艾薇望着他,没错,黑色宽松衬衣,他本身骨架就宽大,又各种训练,刚健又有张力。
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隆起与紧绷,坚硬如铁的触感,彰显着蓬勃的生命力与强大的力量。
容答低头笑着,没想到他们有天会这么亲密。能如此靠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
在妮娜婚礼前,道里希不停的换着衣服,其实他和道里希体型,气质差不多的,倒数第二件上衣较长,版型不错,他觉得道里希其实穿起来很不错。
当然他没有提醒,他转身离开了,道里希提起她控制不住的微笑,作为好友,朋友有喜欢的人了,他应该祝福的。
若是按照相识顺序排序,道里希应该算是主角的,他顶多算配角,所以婚礼上他穿的很简单,本来就是去衬托的,就算不愿意,也得去衬托。
莫名其妙,感觉心脏很堵,所以他大步离开了房间,他给自己找了理由,因为从来没有等过这么久,道里希换来换去的,差不多的西装,耽误了很多时间。
可是当新娘从门内出来前,其实看着闭封的门,有一瞬间想到,如果门打开,她从里面走来的话,那么他也会愿意等的,无论多久都愿意等的。
甘之如饴,不过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就像兰达可以邀请她跳舞,他却不可以,连共舞都不行,更何况其他。
“是的,很英俊。” 容答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猛地拉回现实,抬眼便瞧见她正目不转睛地凝视过来,认真而明亮。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忽然绽放出笑容,似夜空中昙花正灿烂盛开。
微风拂过,他们的发丝随风舞动,丝丝缕缕,甚至有几根相互缠绕了一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容答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托住自己,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行动起来步伐较大。
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凌厉的眉眼,和深陷的眼窝。
容答眼瞳的蓝色像是被月光赋予了一层灵动的光晕,在月光的轻抚下闪烁着清冷而迷人的光芒,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眼神里交织着化不开的深情与无微不至的关切,其间还隐匿着一丝若有若无、不易察觉的宠溺,恰似夜空中最微弱却又最撩人的星光。
“张开嘴,好么?”
他偏头,动作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却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的那一瞬间,稍微停住,带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情绪,重新靠近,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瞬间的触感,柔软得仿若春日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带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甜蜜气息,心旌荡漾。
这个吻很短,唇缓缓分开,四目相对,喷泉的灯亮起,在灯光的照射下,水珠如水晶柱一样,纤细笔直冲向云霄,或粗壮弯曲相互交织。
能听见潺潺的水声,清脆悦耳,与夜晚的凉风一道,将不远处繁花的馥郁香气轻柔裹挟,传递过来,引得人沉醉不知归路。
恰在此时,尖锐的电话铃声骤然打破了屋内的静谧温馨。
“谁啊?”他皱眉回头,脚下的步子并未停歇,就这样抱着她不疾不徐地走向电话,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刚把听筒凑近耳边,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激动到近乎破音的呼喊:“容答,容答!威廉要结婚啦!最后来一次聚会好不好,在那座老城堡里。”
“不好。”他口吻冷淡,不假思索地应道,边说着边抬手欲将电话挂断。
“那你每天呆在屋里做什么呀?”
容答皱眉,“你怎么会知道我整天呆在屋里?”
不等那头人说话,便察觉出,抱着的女孩,似是想要靠坐在桌子上。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地抱紧了她,脚步轻盈地往后退开些许,与边桌拉开一段距离。
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兴奋高昂,“不然呢,奥运会你也没有去,军事厅也没有去。”
容答仿若未闻,看着女孩无声指了指地面,要求下去。
他微微歪了歪头,很享受这种像是树袋熊般的亲昵拥抱里,声线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不想在拥抱了么?边桌边角尖利,靠过去不安全的。”
话筒里的声音蓦地一顿,随即疑惑道,“你是在和谁交谈呢?是和朋友在一起么?既然朋友来了,怎么也不带着四处逛逛,熟悉环境?”
“城堡规模宏大,可以带你朋友四处逛逛,登上高处远眺,外面的景致美不胜收。”
容答垂下眼睑,难得打电话这个人如此执着,真是稀奇,“我知道了,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