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这怎么解呀?冥婚,拜堂都拜完了。”
易念安抚地拍了拍张浮月的手背,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欢迎三位记者光临犬子的结婚典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三四十岁中年男子,他端着一杯酒,左胸口处戴了一个写着新郎父亲的胸花,满脸春风得意地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张浮月知道了这种结果之后,已经没有办法笑出来,有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秦浩初没有反应过来,快嘴的问了一句。
“您是新郎的父亲吧,怎么没看到新郎啊。”
刚听完这句话,村长的脸色就暗沉了下去,易念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打着圆场。
“刚来的,不懂事,不要跟他计较,来,我敬村长一杯,你的儿子和儿媳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啊。”
说罢便饮完了手上的这杯酒,在现实世界里,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易念在夜晚也会有许久的酗酒的习惯,所以喝一两杯酒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村长看到易念喝完这杯酒,终于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
“还是这位记者朋友懂事,招待不周,山路复杂,就请记者朋友留宿几夜,多吃多喝,吃好喝好。”
说完便举着酒杯朝着下一桌走了过去。
秦浩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浮月已经惊得一身冷汗,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暴扣,向他解释了刚刚视频中的一切,秦浩初才反应过来,吓的筷子掉落到了地上。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走,是不可能走了,毕竟我们还要在这儿完成任务,跑也是跑不掉了,毕竟过来时的山路大家都看到这么复杂的情况,正常人都逃不出去的。”
“可是像是冥婚好像也没有鬼吧,都是一些死人……尸体。”
“对了,你那两个同学,有看见吗?”
张浮月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脸熟的人,拍了拍秦浩初的肩膀,问了起来。
“没有啊,我也正在找她们呢。”
易念看着高堂上红色的绸布,跳动的红色烛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这新娘是个尸体,那入洞房是什么意思?”
二人皆是一愣,看着被红布挡住的后院,不由得一阵恶寒。
就在她们思考的同时,从后院传过来了一声尖叫,随即走出来那个刚扶着新娘进去的婆子,她看起来神色慌张,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村长身边,
即使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可是仍然能够被人耳捕捉。
“不好了,村长,那个女的,那个女的不见了。”
“你慌慌张张的搞什么,哪个女的?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给我耽误了有你好看的。”
村长不耐烦地想要推开这个婆子,却被婆子死死扯着衣角,在他耳边说道,
“新娘子,不见了!”
即使说的很小心,易念还是从她嘴唇颤抖的幅度,读了出来,她的话语。
“你慢慢说,这不是刚送进去,怎么就不见了?”
“您先跟我们进来看吧!”
那婆子拉着村长的衣角,就要往后院走去,易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和张浮月对视了一眼,拍了拍还在往嘴里不断塞东西的秦浩初,“走了!”
秦浩初不明所以,但还是拿着摄像机跟了过去。
“哎,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这后院乃是主人家的私人场所,不便进入。”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神色慌张的婆子给拦住了,她眼睛不断地往内瞟,慌乱地张开手脚,嘴上说着拦着的话,实际上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内院!
张浮月有些着急,眼神询问着易念是否要闯进去,就听见院内传来了村长的声音,
“放他们进来吧,他们是自己人。”
那个婆子听了这句话,立马躬腰道歉,领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说是后院,实际上就是个露天的院子,像四合院一样,四周是不同的房间,院子中间有一口一米宽直径的枯井,井的两旁摆了两口黑棺材。
周围的房间布置的和外部相差巨大,四周的房间挂的不是红色绸布,反而是白色的绸缎,上面贴了白色纸花,纸花上还用黑字写了个大大的“奠”。
在两口棺材前点着两个白色的蜡烛,一个跳动的烛光,一个却早已熄。
烛台插在生锈的青铜鼎上,顶内插着三根香,一口鼎的三根香,快要燃烧殆尽,而另一口则是三根香还有两根在燃烧,一根早已熄灭,所以呈现出来两短一长的情况。
突然不知道从哪刮过来一阵邪风,将白色的绸缎吹的哗啦作响,村长壮着胆子走到了那口开着的棺材旁,伸头往内望去,里面漆黑一片。
“怎么好端端的,难道还是她跑了不成?”
棺材里一片空荡,村长气愤地甩了甩手,左右踱步着。
“村长,这……”
秦浩初想要开口询问,被张浮月拦了下来,“闭嘴!”
就在此时从院门内,闯进来一个拿着锤头,身上粘着泥土的中年男人,他径直的绕过易念一行人,仿佛没看见般的朝着村长走了过去。
“完了呀,这完了啊,大娘出事了。”
村长听到他口中的大娘突然神情恍惚,抓着男人的肩膀摇晃道,“你说谁?”
“还能是谁呀?是张小芬啊。”
村长瘫坐在地上,这个张小芬是他的老婆,指着院子门口对着那个男人说。
“快!快带我去看看。”
易念跟着连滚带爬的村长,从后门绕过喧闹的人群,朝村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村口有一个巨大的池塘,在来的时候易念他们来的时候,就曾经注意到这个,池塘边种满了歪斜的柳树,柳枝牙长长拖进水面,水体暗沉发黑,面漂浮着许多绿色浮藻。
池塘最内侧的角落,围了一小波人,长上前拨开人群,吓的紧跟在后面的张浮月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具泡的面色发白,浮囊起来的尸体,整个人肿胀的像一个发面馒头,看不出体型,只能通过身上剩下来的布料来判断是谁。
她张大嘴巴,嘴里被塞满了绿色的苔藓,上面爬着不知名黑色飞虫,两个眼睛瞪的发圆,似乎是死之前受到了惊吓。
四肢正面完好,翻身背面被鱼啃食的坑坑洼洼,露出发白的腐肉,散发着腥臭味。整个人只有正面一层,反面白色肋骨外翻,肠道内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