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毅先是去了市委，拜访肖廷辉。
因为事先联系好的，市委办特别交代，王宏毅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市委大院。
肖廷辉热情接待了王宏毅。
“你这么快就来了，性子很急啊，哈！”
“领导您的指示，我必须要第一时间落实啊！”
“好！宏毅同志不错！我待会儿有个会议要开，晚上你留下来吃饭，我跟大伟说过了，他会告诉你地点的！”
“谢谢领导！我来安排吧！”
“到市里了怎么能要你安排呢，等到湘湖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对了，茜茜那边，你不要去找她了，她晚上也参加！”
好吧，领导都发话了，王宏毅自然只得听话了。
走出肖廷辉的办公室后，王宏毅来到肖廷辉的联络员张大伟的办公室。
“张处，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们湘湖指导工作啊，也给我们一个表示的机会！”
“哈哈！我倒是很想呢，等领导去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去！”
“领导不去的时候，您也可以带着家人、朋友周末过去，我一定全方位安排好！”
“好说，等有机会的吧，一定去叨扰！”
王宏毅往张大伟的口袋里塞了四张单据，“土特产，一点儿小心意，不值多少钱，请张处不要见外！”
这个时候还没有出来购物卡、提货卡之类的，烟酒土特产专卖店都是提供的单据，上面载明物品名称，再签上老板的名字，有的还盖个小戳，防止假冒。
王宏毅在去市委之前，购买了一些土特产，本身就拿到了单据，让收礼的人拿着单据去领产品。
这个时候，还没有捌项规定，对迎来送往抓得还不太严。
只要送的礼品不是太贵重，大家都会收的。
如果你不收，大家就会当你是傻子，是另类，以后谁还敢跟你玩啊，边上待着去。
单据收到后，去店家兑换实物，如果家里需要的，就自己留着用。
如果家里不需要的，转手再卖给商家，商家收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回扣，成交，兑换成了现金，两全其美，大家都得益。
王宏毅给张大伟的四张，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和领导都有，至于怎么分配，他心里也有数。
到了楼下之后，王宏毅给肖廷辉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也给他塞了一张。
这就是会做人！
领导的单据肯定不会自己去取，正常情况下都是联络员或者司机代劳。
如果司机看到王宏毅今天来了，给领导带了东西，却没有给他带，自然会对王宏毅有不好的印象。
司机不能在仕途上提拔你，但总可以在领导面前嘀咕几句的话，万一他说了坏话，那你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白费。
因为联络员和司机是领导的身边人，领导自然是相信他们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王宏毅驱车去了汉江出版社。
到了之后，前台小姐拦住了他。
“先生，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你好，我找你们陈社长，谈出版的事情！”
“请问您有预约吗？”
卧槽，陈凯军这个谱摆得不小啊，一个社长，国企性质的正处级干部，见他一面还要预约，牛逼啊！
“没有预约！麻烦你跟他说，许燕妮的男朋友来找他，如果他没有时间，那我就去找他的老婆了！”
前台小姐刚开始有点懵逼，心想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后来一想，以社长一贯的作风，他肯定又招惹了这个许燕妮。
她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社长，……”
“不是告诉你，我今天上午不接待任何人的吗？你有没有脑子啊？还打电话！”
前台小姐姐也够可怜的，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被劈头盖脸一番骂。
“社长，对不起，是有特殊情况！”
“什么情况？”
“有一个叫许……许什么来着……”
前台小姐姐被刚才那一骂，吓得忘记了名字。
王宏毅提醒她，“许燕妮！”
“有一个叫许燕妮的男朋友来找您！”
“谁？”
“许燕妮的男朋友！”
躺在办公椅上享受异性按摩服务的陈凯军，立马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刚才没听清！”
“社长，许燕妮的男朋友来找您！”
前台小姐姐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楚地说了出去。
“你让他上来吧！”
陈凯军说完，摆摆手，让两个女人出去了。
他整理一下衣服，端坐老板椅上，装作办公的模样。
前台小姐姐亲自把王宏毅领到社长办公室门口，看着他敲门走进去之后，在他身后竖起大拇指：小帅哥，你这一招很新鲜，牛！
刚夸完，她又在心里嘀咕：不过，你也挺可怜的，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
“陈社长，你这里的办公环境不错嘛，好像还有女人的味道，而且不止一个人！陈社长，你好会享受啊！”
“你是谁？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
“陈社长，你耳朵最近是不是出问题呢？怎么像塞了驴毛似的？前台给你说过了吧，我是许燕妮的男朋友！”
陈凯军被王宏毅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弄毛了，“许燕妮是谁？你特么又是谁？老子不认识！”
“是吗？你再说一遍，你不认识许燕妮？见你不是要预约的吗？我说是许燕妮的男朋友，你才让我上来的，又说不认识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看到王宏毅说话滴水不漏，处处牵着他的鼻子走，陈凯军很不爽，“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承认了和许燕妮的关系！”
“操，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承认和她的关系了？”
“陈社长，不要急嘛！说话讲的是理，不是谁的嗓门大就有理的！你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道来！”
“我没那个闲工夫！如果你没有正事，在这儿瞎胡闹的话，那你走吧！”
“陈社长，你对待女人可比男人有耐心多了！算了，不逗你了，我来是和你谈小说出版的事情，我刚给您邮箱发过去了，麻烦你看看，如果出版的话，需要多少钱？”
“你有病吧！谈出版的事情，你找出版部谈就行了，找我干嘛！”
“他们做不了主，让我找你！”
“谁说的？”
“不重要了！你先看看内容吧，行不行的，给个痛快话！”
“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啊？这个出版社，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陈社长，说话的时候注意看看背后有没有风，别一不小心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