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个子矮一点的那个男人,他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感觉他五官长的好端正,看起来好乖啊。”
“有好戏看了。”
……
我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一时更不想待下去了,可他又一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只能再次冷冷的看向他说道,“走开,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白父听了我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却仍强装着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白露柠得了重度抑郁症,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去劝劝他,让他振作起来,别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说这种话时,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目光里满是冷漠,仿佛白露柠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能带来利益的物件,而不是有着血缘羁绊、需要关爱的孩子,这样的眼神刺得人心头发颤。
一瞬间,我竟开始不由的替白露柠的处境感到揪心。
我就在前不久因为亲情挣扎着,为了救父亲,我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要求。
白露柠却在冰冷的亲情里挣扎了十几年。
他可能早就已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无数次想要放弃掉自己的生命了。
他能够得抑郁症,都是跟眼前的男人有着息息相关。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外人,也不是医生,我无法出言回怼白父,为白露柠说话。
但是,我至少可以去见他一面。
明明曾经许多次都在心底发誓不会再管他了,可是再得知他有精神疾病,在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他生病以后亲人的冷漠时,心底深处还是不希望他死。
那么看起来漂亮又楚楚可怜的,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年轻就要死掉了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他在哪里?”
落梓墨拉着我的手紧了紧,他愤怒不解的看着我说道,“凌哥,你疯了吗?你忘记他曾经都对你做过什么了吗?他欺骗你,他甚至还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你怎么能够去看他?”
听到落梓墨这么义正言辞的劝说我,我不由的冷冷的看向他,“那你呢?你曾经不也是对我做过那种事情吗?甚至比他恶劣一百倍,一万倍!你怎么好意思现在,跟我说这种话。”
落梓墨被我说的一愣,目光中满是受伤的直直看着我。
我平静了下来,不想跟他在这么人多的地方一直这么争论下去,于是,我淡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转而看向白父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白父此刻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他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
落梓墨被我怼过以后老实了许多,没在阻拦我,我们一起跟着白父出了饭店。
半个多月前,我因为戳破了白露柠的谎言,跟他彻底结束了以欺骗为开头的恋爱。
仔细回忆着过往,他有错,难道我就没有错了吗?
我因为心动,被他的美貌迷惑,那么快的就跟他走到了一起,因为我们感情的不牢固,我在经历了被落梓墨用另外一个身份不断纠缠以后,那么快的就要跟他提出结束那段关系。
他那个时候那么担心我,拖着瘦弱单薄的身体冒着雨来到了季家,我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不想心怀愧疚的跟他在一起,那么轻易的就跟他提出了分手。
之后的之后,他囚禁我,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明明很多事情,在事后回想起来,都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有错,我也有错。
打开病房的门,一个看起来十分憔悴的美人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胸膛没有一点起伏。
很多管子贴在他的皮肤上,监测着身体的动态,机器上显示着微弱的心跳。
他比我上次见到的还要憔悴了许多。
白父此刻在我旁边说,“你这段时间有空多来医院陪陪他,我会给你银行账号上打两百万,以此来当作奖励。”
我的心尖莫名有些酸涩,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忍不住想要单独和他相处一会儿。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以后会抽时间来医院来看看他,你们都先出去吧。”
白父识趣的没再提起任何利益上的牵扯,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落梓墨此刻还跟我一起站在病房,“凌哥,你能来看过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他醒过来了……”
我出言打断了他,“你出去,让我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落梓墨深深的看着我,忽而叹了口气,“好,我在外面等你。”
“小柠,我来看你了。”
我走到了他的病床旁边坐下,握住他苍白纤细的手,“小柠,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早点知道他得了这种精神方面的疾病,自己也控制不了,我或许当时不会说出那些话来刺激他,会多给予他一点关心吧。
刚刚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是求生意识不太强,要我有时间就多来跟他说说话。
我和他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只能继续努力试图回忆着跟他一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