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期间不认真进行跑操，属于重大违纪行为，扣十分纪律分。你的姓名是：赵司。目前纪律分为：-10。纪律分跌破负值，你已被开除。”
赵司本人刚站起来，听到开除的处理后，双腿一软又跌了下去。他大喊：“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我主动摔的，不是我……”后面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一个保安大爷硬生生拖出了操场。
章晓天他们班此时整体都跑过了赵司摔倒的地方。赵司哭喊的声音太过凄厉，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余光里，他看见他哥给他比了个手势：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紧紧握拳。
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手势，意思是：有情况，保持警惕。
他打了个哆嗦，浑身都紧绷起来。跑操之后，章晓天凑到秦难书身边。
秦难书单肩背着书包，看向他，说：“刚才摔倒的那个人是被别人推倒的。”
他向来很注意观察周边情况。赵司在他们班级的倒数第二排跑步。他摔倒的前一刻，秦难书清楚地看见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并且，周围分明好几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却全部沉默不语。
章晓天眼睛瞪大，险些叫出声来，没忍住问了句：“为什么？校园暴力吗？”
不像校园暴力。秦难书摇头。一般来说，校园暴力的对象要么是家庭有什么困难，要么自己本身有什么身体或心理问题。总之是属于弱势群体的那一方。但赵司长得人高马大，不像身体有什么问题的。脚上踩的那双鞋在人间是一个很有名的品牌，出了名的不坑穷人。因此赵司家里不会缺钱。这样的人成为被霸凌对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者，赵司摔倒后，周围看见的人，不是那种幸灾乐祸或者看好戏的表情，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非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就像你爸妈跟你说这回再考倒数第一我就打死你，然后突然出来一个人，因为某些原因稳居倒数第一，于是你得已少吃一顿竹笋炒肉。
这场期中考试，来者不善啊。不仅要防着考试本身，还要戒备身边的同学。秦难书提醒章晓天：“考试的时候提高警惕，戒备身边的同学。”章晓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考试时间在早饭之后，但周围没有多少人去食堂，反而个个都往教室跑。章晓天正犹豫跟上大部队还是去吃饭，秦难书就果断往食堂走。
他当然果断跟上他秦哥：“哥，咱们去吃饭吗？”
“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秦难书什么东西都没吃过，讲真的有些饿了。奈何这个学校可能真的是以华国的高中或初中为参考建立的，连食堂的食物都100%copy了味道。
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两人挑剔。味如嚼蜡吃完了一顿饭，俩人回到教室。温柔美丽的班主任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整个教室都在埋头奋笔疾书，因此姗姗来迟的两个人就格外显眼。
温柔的班主任也不温柔了，面上的笑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瞬间消失，声音冰冷：“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今天考试吗？”
多年学生生涯养成的习惯作祟，章晓天一看见这样的老师就害怕。秦难书倒是淡定：“吃饭去了。”
班主任于是更生气了：“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为什么要现在？你考试是每天都在考吗？哪个重要你自己不知道？”
说着她已经走到秦难书面前，面色沉凝盯着他。但发现由于身高原因，靠的太近想直视对方眼睛就得抬头，所以她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饿了，吃饭重要。”秦难书声音偏冷色，又是这么个回答，听起来像极了挑衅。章晓天默默在心里给他秦哥比了个大拇指，他秦哥做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敢做的事情。
还没等班主任反应，后面又传来一声“报告”。
如果说秦难书刚才的回答听起来像挑衅，那此时这人就是真的在挑衅了。他声音戏谑，白t恤搭配工装裤，手上还拎着两个保温袋，食物的香气从里头传了出来。
班主任的火力瞬间被他吸引：“李星际，你为什么不穿校服？”身后的时钟叮叮当当响起来，于是班主任又说：“现在还迟到了。手里的外卖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学校不允许订外卖吗？还有，跑操你没去，为什么不去？不知道要扣纪律分的吗？”
章晓天心想，Npc里还有这么有脾气的人呢。李星际，原来秦哥的同桌叫这个名字啊。他手里的东西好香，好想吃啊。刚才食堂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李星际像感受不到班主任的愤怒，一本正经回答：“报告老师，校服洗了没干。这不是外卖，这是我自己做的，不过是怕冷了，所以用保温袋装起来而已。”
“哈，”班主任气的笑了出来：“你自己做的？在学校你用什么做的？你跟秦难书昨天中午还被抓了，我还没找你们两个算账，你们俩就又给我捅娄子，现在还多带了一个人。不想读了就退学，别给我扰乱班里的气氛。”
提及退学，秦难书注意到教室里不少人都面露精光。跟赵司摔倒时周边的同学一样。而赵司当时的处罚是开除。
不出意外，一般真的被开除或者退学，估计任务就失败了。第一阶段任务是期中考试，他们甚至还不算开始了第一阶段任务。
“老师，”李星际可能有人格分裂，昨天就是一时温文尔雅一时放荡不羁，现在也许是在扮演什么潇洒浪荡子：“虽然我也不大想在这里读，但是我还有事情没完成。你放心，完成了我马上就走人。”
班主任张嘴欲骂，广播里却突然传来声音，让各个班主任到一楼小会议室开会。她只好撂下一句话：“期中考试考不到年级前100你就准备被开除吧。”说完还不忘旁边两个人：“你们也是。”
三人这才进了教室。教室里所有人都在默写那些个格言条规，章晓天眼前一黑，偏过头问旁边的秦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