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还有一个侍女。
艾斯塔不用多说什么,侍女就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虽然和秦猛送给她的礼盒很相似,但要更加漂亮精致。
何岁宁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看向礼盒。
侍女轻轻扯开断开,露出里面纯白色的裙子。然后将盒子轻轻的推到了何岁宁这边,面带微笑,好像她一定会喜欢一样。
何岁宁蹙了下细眉。
看了看,但是没有动手去拿,只是笑了笑,“真漂亮。不过既然我已经买了,这套裙子星还是收回去吧。”
裙子是秦猛送的。
必然是比不上艾斯塔送的贵重,可能都不在一个档次,但这件晚礼服已经是秦猛能送的最好的。
她虽然没必要告诉艾斯塔,晚礼服是秦猛送的。
但不代表她可以随便换下来。
艾斯塔可能没想到何岁宁会拒绝,抬眼看了看她。
脸上的温和神色没有多少变化,沉默了几秒,就摆摆手。
侍女多看了何岁宁几眼,不着痕迹的撇撇嘴,抬起手又把盒子盖上,将它重新放回箱子里面。
“既然岁宁不喜欢,那就算了。”
何岁宁笑笑,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
宴会的门很大,门口附近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贵族小姐、少爷们纷纷被扶着下马车,穿着华丽。不管是男人女人脸上都扑了一层白白的粉,唇瓣擦了一些红。
还有一些则是风韵犹存的夫人们,和看着很贵气的老爷们。
陆陆续续的进入敞开的大门内。
门口有士兵,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微笑微微躬身,接受贵族们手中的邀请函。
确定没问题后,才笑着邀请他们进去。
这里环境不错。
树丛在草地上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此时,两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桃眨巴着眼睛,望着明亮烛火下,不断来的马车。
她小声开口,“秦猛,我们真的能进去吗?”
秦猛警惕的观察着这些人,很确定的对桃点点头,“嗯,我们冒充侍从侍女进去……”
又过了半小时。
艾斯塔的马车到了。
侍女下了车,搀扶着何岁宁下来。艾斯塔和她并肩而行一起走了进去,门外看不出什么。
但是内里却装修的相当的富丽堂皇。
她抬起头,看到附近有石柱,上面雕刻着一些神话场景,精细入微,美轮美奂。在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吊灯,上面插满了蜡烛。在附近则是有很多盏小灯,这些微弱的烛光凑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宽大的大厅。
如果要和现代比的话,其实亮度还是不够,但恰好是这种有些昏黄的氛围,造就了一些别样的美感。
墙壁和地上有些地方铺了一些挂毯和地毯,在边缘处镶嵌着金丝线。
艾斯塔带着何岁宁来到附近的餐桌上吃美食,并且递给了她一杯酒。
可惜她不喝酒。
要不然也挺想尝一尝这个小世界的酒水是什么味道的。
“艾斯塔,她还没有来吗?”何岁宁捻起一块看起来红红绿绿的糕点放进嘴里,味道又甜又辣刺激着她的味蕾。说不上不好吃,反正可以吃但是又怪怪的。
一边吃着。
何岁宁一边注意着附近的情况。
这次的宴会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宴会,在这里,每隔几个月总会有贵族以个人的名义召开宴会。说白了就是炫耀自己的财力和权力,但是参加宴会的人也可以借此互相结交,并不是坏事。
艾斯塔之所以带她过来,就是为了带她认识曾经她阿妈的另一个朋友。
比起艾斯塔的母亲,这位并不是她阿妈的闺蜜。
但两个人关系不错。
艾斯塔认为,如果何岁宁想要复仇,跟守护派正面对上,就必须要有支持。
他可以以贵族的名义帮助她,但终究不够。
何岁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跟着她来了。
艾斯塔跟着看了看,“我收到的消息是说青夫人会来。”
说是会来,但不一定的。
何岁宁明白,她没强求。如果人来了算她运气好,要是没来,她就只能另外想办法。
艾斯塔透过桌子上微弱的烛光,看着她美丽动人的侧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担忧。
温柔的笑了笑,“别担心,岁宁。要是今天见不到,改日我亲自邀请青夫人,以我的名义,青夫人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何岁宁放下手中一口没喝的酒,“感激”的看着他笑了笑,“谢谢你,星。”
“都说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艾斯塔摇摇头,看向了某一处地方,“不要站在这里了,你穿着高跟会很累的。我们去那边坐着,那边有不少美食,边吃边聊边等。”
“好。”
何岁宁和艾斯塔一起走了过去。
她看似随意实则敏锐的察觉附近的异样,忽然看到了一个穿着侍从衣服的男人,背对着她。她脚步顿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很好,侍从的衣服大约不太合身,把衣服撑的感觉要撕裂了。
这背景……
“岁宁?”
旁边是艾斯塔疑惑的声音。
何岁宁笑了笑,继续和他走。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休息处坐着。
她再次看向那边,那个侍从依然在那里。她眯了眯眼睛,随意的叫过来伺候的侍女,“去叫那边的侍从和侍女过来,我们要吃点东西。”
侍女并没有任何惊奇。
这些贵族就是规矩多,吃个饭都要好多个人伺候。否则好像连刀叉、筷子都不会用了一样。
“是。”
何岁宁面前摆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是侍女拿来的食物。
正看着。
一男一女两个侍从走了过来。
艾斯塔认识他们,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何岁宁颇为无奈。
让这两个小宝贝在店里待着,结果转头就在这里遇到了。
她没说话。
艾斯塔见她装作不认识,就没有戳穿。端着酒杯,默默品尝。
秦猛被叫过来的时候,心都在打鼓。
生怕何岁宁骂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并不厌恶,就只是紧张。
结果何岁宁当做不认识他们。
他松了口气,知道她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