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个小房间内,两个丫鬟正在打扫房间。
“哎,小红你听说了吗?今天可是镇国公府宴请宾客的日子呢。”一个丫鬟擦着桌子道。
“当然了,大半个京都的达官贵人都去了呢。”另一个丫鬟答道。
“咱们定远伯府不是跟他们走得最近了吗?怎么没见有人去祝贺呢?”
“你傻呀,咱们小姐都退婚了,沈苏两家反目成仇了还贺什么贺。”
“真可惜,咱们小姐刚退婚,人家沈侯爷就接连立下大功,成了陛下面前的大红人。”
擦桌子的丫鬟拧了拧抹布,小声感叹道。
“何止呀,我听说外面传闻咱们小姐是克夫命呢。”那丫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都说小姐一退婚,沈川就飞黄腾达。”
“老爷又要跟周府定亲,事还没谈成,周家就被满门抄斩。”
“这不是克夫是什么?”
“说的也是,要我是男人,我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过门。”
“我还听说,老爷最近又去拜访了一些过去的学生,可都被拒之门外,生怕跟咱们定远伯府扯上关系呢。”
那两个丫鬟说得起劲,丝毫没有意识到,苏晚晚此时正带着管家和下人冷着脸站在她们的身后。
若是没有退婚,作为未婚妻的她也会跟着一起荣耀。
可如今不但门庭冷落,而且连几个丫鬟都敢拿她的事情作为谈资!
“你们两个还听说什么了?”
苏晚晚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们惊叫一声,赶紧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啊,刚才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怎么不说了呢?”
声音柔和,却如同寒冬的冷风让两个丫鬟不寒而栗。
“我们都只是听说,听外面的传言而已。”
“小姐,我们错了。”
“错了?”
苏晚晚冷冷一笑,“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才会败坏本小姐的名声,外面的人我管不了,难道自己家的丫鬟还管不了吗?”
“管家!”
“在,小姐有何吩咐。”管家赶紧走上前来。
“拉到院里去,掌嘴!再把所有下人都叫来,让他们看看,背后嚼舌根的下场!”苏晚晚眼中透出了阴狠之色。
“小姐,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两个丫鬟赶紧磕头求饶。
“带走!”
管家与几个家丁走上前,把两个丫鬟强行拉到了院内。
再由家丁拿着竹板一下一下地扇在她们的嘴巴上。
“呜呜呜……小姐,我们知道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
在竹板的抽打之下,两个丫鬟的嘴唇和脸都被打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下巴流淌。
竹板都已经被血浸透。
甚至两个人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打,继续狠狠地打!”
苏晚晚目光一冷,让家丁继续打,命令来围观的下人们全都低着头,胆小的更是连看都不敢看。
最终,两个丫鬟昏死过去,嘴和脸都被打烂了才算罢手。
从目前的伤势来看,就算好了,一张脸也基本毁了!
“给她们家人五十两银子,领回家去好好管教!”苏晚晚对管家吩咐道。
“是,小姐。”
“都给我记住,以后谁在在背后乱嚼舌根,这就是下场!”苏晚晚一声怒斥,整个府内鸦雀无声。
至此,所有下人都看清了小姐的真面目。
看似平日温婉柔弱,实际上内心狠辣,心如蛇蝎!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一趟。”一名丫鬟过来小声禀报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定远伯房间内。
面容苍老的定远伯躺在床上,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几岁,在丫鬟的伺候下一口一口地喝药。
定远伯身体一向很好,可自从在朝圣仪式上被沈川一顿怒怼,还惊动了无字天碑之后。
他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日下,就连他去找自己的得意门生,门生都开始托病不见。
天冷后,定远伯一愁之下就病倒了。
“给我吧。”
苏晚晚从丫鬟手里拿过药碗,一口一口地给爷爷喂药。
“晚晚,是爷爷对不起你,外面的流言蜚语皆是由我而起。”定远伯叹了一口气。
虽然最近每日都在病榻之中,但并非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尤其听闻沈川被封为二品安定侯,镇国公府宾客满堂,他的病情一下就更加严重了。
“爷爷,这不怪你,当初退婚也是我主张的。”
苏晚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为不是滋味,本应该属于她的荣耀,却被自己亲手葬送了。
“你父母死的早,我这个样子下去了也愧对他们呐。”定远伯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年末了,沈天烈也快回来了吧。”
当初在镇国公府时,沈川亲口说过会亲自登门退婚,可现在一直都没动静。
定远伯祖孙二人都知道,不是沈川没动静,而是在等。
等沈天烈的归来!
“您说,沈天烈他……会亲自来吗?”苏晚晚咬了咬嘴唇问道。
“会!”
定远伯与沈天烈相识了几十年,太清楚沈天烈的性格了。
“到时候爷爷自有办法应对,你只要听我的就是了。”定远伯意味深长地道。
说着,他浑浊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
大武北境,一片苦寒之地。
寒风如刀,刺骨凛冽,滴水成冰。
此地远离京都数千里之遥,其严寒之烈,远非京都所能及。
“呼呼呼……”
狂风怒吼,卷起漫天飞雪,于崇山峻岭间肆意穿梭。
连绵不绝的北苍山脉,宛如一道巍峨的天然屏障,将大武王朝与北境蛮荒之地截然分隔。
风雪交加之中,一位身披铁甲、英姿勃发的老者傲然挺立于山巅之上。
他年约七八十,却仍显高大威猛。
须发虽已斑白,但眉宇间透露出的英气与豪迈,丝毫不减当年。
此人便是大武王朝的开国元勋,镇守北疆的镇国公,沈天烈!
沈天烈虽已年逾七十八,但精神矍铄,目光犹如烈火般炽热,遥望着远处风雪中那片荒凉无垠的蛮族之地。
在他的背后,则是驻扎着大片的军营。
即便如此苦寒之地,大武男儿依旧镇守北境边疆。
“又到了一年一度归家的日子,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
沈天烈望着眼前的风雪喃喃自语。
语气中既有对家乡的深深眷恋,也有对边疆安宁的坚定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