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村长问道:“李婆子,听说你想卖孙女?”
李婆子一听,顿时神色一变,那原本凶巴巴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慌张与谄媚。
她赶忙堆起笑容,朝着村长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摆着手,急切地说道:“村长,没有,没有呀,您可别听三丫这个死丫头胡说的!这丫头片子就爱瞎编乱造,净惹我生气,她的话哪能信呢!”
“才不是我胡说,明明你就说了!”三丫一听李婆子这话,顿时气得小脸通红,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脸倔强地分辩道。
她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那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就像是要和李婆子理论到底似的,丝毫没有因为李婆子的否认而有半分退缩。
“你个丫头,不就骂了你几句嘛,咋就开始满嘴胡言乱语了,真是的,一点都不省心!还是我家金宝乖,哪像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就知道惹我生气。”李婆子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三丫,一边扯着嗓子嚷嚷着,试图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她瞅见村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赶忙换了副嘴脸,满脸堆笑地朝着村长解释道。
“村长,不信您问问金宝,他当时也在旁边呢,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我奶就是说要把我们卖了!”三丫一听李婆子这话,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小手指直直地指向一旁李婆子的宝贝孙子金宝,那眼神仿佛在说:“哼,看你还怎么抵赖!”
只见金宝那小子正站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着,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听到三丫提到他,他也没当回事儿,仍旧嘻嘻笑着,大大咧咧地说道:“对呀,奶说了把你们三个赔钱货卖了,这样就能换好多好多糖给我吃,嘻嘻!”
李婆子一听金宝这话,顿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就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疼爱的宝贝金孙,这会儿居然会在关键时刻背刺她!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宝,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表情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又惊又怒又尴尬,整个人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了。
村长面色冷峻,一脸的肃穆,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婆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婆子,你可给我听好了!咱们苏家村传承了几百年,向来都是重视家族亲情,互帮互助的,在咱们村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卖儿卖女、卖子孙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是咱们苏家村的底线,谁要是敢触碰,那绝不能轻饶!你要是真做了卖孙女的事儿,哼,我可绝不姑息!
到时候,我定会依照族规,把你们家逐出苏家族谱,而且还要把你们全家都赶出苏家村,让你们在外面自生自灭,看你们到时候还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李婆子一听要被除族,还要被赶出村子,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就像突然见了鬼似的。
她那原本还想着狡辩几句的心思瞬间没了,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满眼惊恐地看着村长,带着哭腔说道:“村长,我,我就是吓唬她们三个,我真的只是想吓吓她们,让她们听话点儿,我可不敢卖人啊!
我知道这事儿做不得,我真的没那胆子呀,村长,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求求您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家吧……”
李婆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咚咚”声,仿佛是她此刻内心恐惧的真实写照。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李婆子的儿子苏昌松也赶忙走上前来,开口帮老娘辩解道:“村长,您消消气,我娘她确实真没有卖孩子的心。
您也知道我娘她这人,就是脾气急了点儿,平日里就喜欢用吓唬孩子的法子来管教她们,让孩子们听话些。
她也就是嘴上说说狠话,心里可没真打算那么做呀,村长,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娘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好好看着她,不让她再说出这种话。”
苏昌松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堆笑地朝着村长陪着小心,眼神里透着一丝讨好,希望村长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自己的老娘。
“哼,没有就好。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别整天嘴里没个把门的,乱说一气,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得惹来多少麻烦呢!”
村长面色依旧严肃,眼神中透着警告的意味,说完这番话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地从李婆子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李婆子的儿子儿媳。
只见那儿媳正低着头,整个身子都微微缩着,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
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手指不停地搅动着衣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看就是个没什么主见、不能担事的主儿。
再看那儿子苏昌松,倒是身形还算挺拔,站在那儿看着还算稳当,给人一种勉强能撑得起事儿的感觉。
村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苏昌松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大松啊,你可听好了,你娘这性子,你得好好看着点儿。她今儿个能说出这种吓唬孩子要卖人的话,保不齐哪天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你要是管不好她,到时候可就别怪我真的依照族规,把你们家除族赶走,我可不是在这儿跟你开玩笑!
你瞧瞧这三丫,多机灵的一个丫头呀,脑袋瓜子转得快,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儿,以后说不定还真能有大出息呢。
你可别学你娘那重男轻女的一套,把这么好的孩子给耽误了。要知道,在这世道,谁能说准以后靠谁呢,说不定以后还真得靠三丫给你们家撑门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