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大臣一直对殷玄释放奴隶的提议不满,但这群战争份子对增兵的提议都是一致秒通过,即便费仲尤浑这种一向喜欢唱反调的显眼包也不反对。
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觉得鲁雄和他们一样,是认同大商依靠奴隶制来获取粮食,依靠平民和贵族获得财富的传统模式,脑海里不存在劳民伤财的想法。袁洪出征是去屠杀,而鲁雄增员必定是去抓奴隶,然后他们就可以买回来替自己赚钱,是增强国力的行为,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不干?
于是鲁雄领兵五千,支援袁洪去了。
而经过这群大臣一吓,殷玄觉得非常不安全,所以除了建议帝辛去帮袁洪解决问题外,准备向西岐动刀。
只要把他们的国力压制,就算前中期一败再败,牧野之战也能凭国力碾压:“大王,东夷的问题即将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解决西岐的问题。”
然而殷玄的话音刚落,比干率先就站出来反驳:“西伯侯姬昌敬老慈少,礼贤下士,世人称之为圣,不知何事惹怒太祝令,要如此针对西岐。”
比干一跳出来,黄飞虎则紧随其后:“我大商乃上邦之国,无故打压西伯侯,势必会引起其他诸侯恐慌,于国不利。”
“臣附议……”只一会的功夫,不仅是比干和黄飞虎跳出来反对,一大半的朝臣都跳了出来。这不仅仅是同为贵族的原因,还因为姬昌确实没有什么遭人诟病的地方,所以很多人站在个人角度愿意维护他。
只是他们顾着站在个人角度,却忘了身为大商臣子的本分。当然,造成这个原因有很多,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或者说是这个时代的思想所造成的。
因为自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贵族大多都和轩辕黄帝有关,可以理解为祖上都有关系,有的还是一家人。所以夏桀即便再残暴,商汤也只是驱逐了他,周灭大商之后也是让武庚来管理旧地,没有斩尽杀绝,要不是武庚复反,姬发也不会杀他,到了春秋战国照样有一席之地。
后来周朝分封诸侯,这种情况也一直存在,一直到春秋之前才开始礼崩乐坏,出现了春秋无义战,战国老六出的混乱局面。
这个时代表面上是分封诸侯,实际上就是原始部落的更新版,谁强就崇拜谁,哪个部落崛起快就想往哪个部落靠拢,没有所谓的意识形态,更没有后来的民族利益高于意识形态,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情况。
这么多人有意见,就算殷玄十张嘴也怼不过他们,真要惹火了他,只能掏出打王金鞭一个一个敲过去。
只是目前不是打嘴炮的时候:“大王,我的意见是,青龙关的五万大军留下三万就行,西岐各处关隘的兵力也缩减一部分,剩余兵力全部收回到朝歌,降低军费开支,然后集结精兵强将,让一个统帅统一调遣,钳制西岐各处,不让他们扩张,将他们困死在原地。”
原着中阐教要么不动,动就是一窝,截教和大商都是葫芦娃救爷爷,现在殷玄要反着来,让西岐葫芦娃救爷爷。
殷玄的计划勾起了帝辛的兴趣,左手扶着王座,身子前倾,宽大的王袍垂在地毯上,颇具帝王威仪:“王弟的计划是什么?”
“调佳梦关魔家四将,汜水关守将韩荣,界牌关守将黄滚,武成王之弟黄飞豹、黄飞彪,再请武成王拿出军中的收录名册,寻找张奎以及孔宣前往青龙关,另外册封孔宣为帅,提调各部,军中上下不听号令的都可以就地处决。”殷玄这些人选都比较讲究,魔家四将,韩荣这些都滚瓜烂熟了,懒得说。
渑池是姬昌献给帝辛的,守将张奎不知道选定没有,孔宣也是,三山关总兵现在是邓九公,孔宣还不知道在哪呢,所以需要黄飞虎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打开军中图册才能找到。
而调黄滚、黄飞豹、黄飞彪过去那就有趣了,黄滚是黄飞虎之父,另外两个人如果都死在西岐手中,将来黄飞虎有什么脸面叛出朝歌,投奔西岐?
接着就是封孔宣为帅,赐予他生杀大权这点非常有必要。原着中殷商很多大将都非常猛,让西岐亏都吃饱了,可因为屡战屡胜就开始粗心大意,在西岐找到克制之法出来挑战的时候也是蒙着头就冲,最后被阴。
孔宣来历不凡,有五色神光,有他镇守青龙关,其他人首先是服气,第二个就是他眼界不凡,可以防止被阴。有这个前提在,在赋予生杀大权之后可以号令诸将,而不是原着中明明已经看出对方有阴谋,却因为和其他将领是平级,无权号令而眼睁睁看着队友送人头。
等东海平定,袁洪等梅山七怪回来,自己的阵法应该也可以大成,把阵法往那里一摆然后交给他们操作,自己出去躲避圣人之威,足够西岐把亏吃饱了。
要是闻仲到时候把截教那群黑社会请过来,西岐等着被虐泉就好了。
“大王不可。”
殷玄这个部署计划再次被否决,带头的还是比干,武成王也不同意,而且直接说出了理由:“太祝令的职责是祭祀太庙,可如今却屡次干预朝政,实为不妥,更何况姬昌乃当世圣人……”
这话说的连帝辛都听不下去了,强压住心里的不耐烦叫住了他:“黄爱卿,就事论事即可,王弟也是为了成汤基业,未有私心。”
如果黄飞虎还要再说话,接下来可以接受王室的针对了,殷玄乱来王室会管,可黄飞虎不行,否则王室就要针对他。
所以此刻的大殿之上,只有比干这个王族重臣能说话:“即便太祝令没有私心也是不妥,西伯侯没有过失,我们无故兴兵,恐遭非议。”
“哦?怎么说?”看到这个老是忠臣跳反的比干,殷玄很想用打王金鞭教他做人,身为王室,心里却把贵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似乎是察觉到了殷玄的杀气,比干的态度和说话都改了:“孔宣此人并不出名,纵然有真才实学也不可将生杀大权交于一人之手,当选一重臣为监军制衡他才是。”
比干的这番话,让帝辛也不自觉地点头:“王叔说的是,生杀大权全掌握在外臣手中,于大商不利,武成王!”
说到这里,帝辛的心里一突,好像这个孔宣跟自己很熟悉一样,让他心里鬼使神差地想同意殷玄的提议。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玄鸟据说是类似玄色孔雀模样的神鸟,孔宣是天地间第一只孔雀,两者之间肯定有瓜葛。不然依照孔宣那好吃人的性格,实在没有必要插手这件事,更不会压抑自己吃人的本性,到三山关去做总兵。
而帝辛为大商之主,心里有莫名的感应很正常。
“臣在。”帝辛已经下了王命,就算是武成王也无奈领命。
“就依王弟所言,从军册中找出他们,派到青龙关去,另外诸位爱卿谁愿为监军?”下达王命后,帝辛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群臣。
这个时候群臣一个不动,偏偏显眼包费仲站出来了:“臣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