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予坐到元歌面前,就这几步路,都已让他喘上了。看来他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元歌把手搭在皇甫予的腕间,把了一下脉……
皇甫安一直观察着元歌的眉头,看她有什么反应。
可是她没什么反应,平静得很。
皇甫安实在无法从元歌的表情判断出来皇甫予的病情,只好等待。
元歌把好了脉,又看看皇甫予的舌头,他的舌头一看就是身体有淤血得不到疏通,已经久病缠身。
“六殿下,平时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皇甫予,“有……痛,浑身痛,有时候喘不上气,似乎光喘气就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他平时基本不出门,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出宫。
因为他感觉自己活不久了,在死之前他怎么也要看一看这皇城。
于是就趁春节看河光之际央求四哥,带他出来。
他刚才是坐马车来到河边的,人多马车无法通过,才走了过来,但只是走了几步,就要了他的小命了。
他感觉累得很。
“你的身体有许多淤血,无论吃什么药都会导致效果不明显!得用一种特别的药清了淤血,或许还能多活三五年……”
“三五年?”
六殿下根本不敢相信。
因为御医说,他最多只有几个月了。
也就是说,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而元歌说,他还能活三五年?
没人想死,他自然是想活着的。
四殿下也急道,“是什么药?”
“那个药我只在一个人手上见过!南竺道人!
“他手上有一种特别的活血之药能清理人体的淤血,特别管用……”
上一世,皇甫麟的毒素到了情况严重的时候,身体有许多淤血。南竺道人就是用那个药帮他清理了身体的淤血。
由于南竺道人手上有许多药,根本不担心会用光,所以元歌从来没想过研究它的药方。
所以她并不知道是什么药配制的,闻气味,只推测出了大概。
如果给她时间,她当然也可以制出来这种药,但至少得半年。
可她如今并没有空闲的半年时间可以为六殿下制药,再说他的身体也等不了半年。
“据我所知,南竺道人这些年一直在北方活动……”
反正上一世,这个时候他就是在北方的,但北方这么大,她派人去找了南竺道人许久,目前还没有找到。
“四殿下,你可以去找找。”
兴许皇甫安运气好,找到了呢?
如果他找到了,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皇甫安,“其实,不少人都在找南竺道人,据说他治人的方法有些神奇,就连父皇都在找他。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据说他这个人脾气相当古怪,就算是各国皇室相请,他都不屑。”
元歌,“这个……倒是。”
上一世她也不解南竺道人为什么那么傲气?
不过这老头确实有傲气的本事。
他的医术一绝,称神医,不为过。
六殿下听此,丧气了,“看来……我命数该如此……”
元歌,“虽然不可以为六殿下续命,可是可以让你在剩下的日子里活得舒服一些。”
元歌给了六殿下一些药丸。
“每天吃一颗,你会感觉有力气。最起码不用整天窝在榻上,你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真的?”
六殿下一听,眼睛都放光了。
天下还有这种神药?
元歌,“你吃一颗试试。”
六殿下相信元歌,他见四哥没拦着,显然也是相信元歌的,当即就吃了一颗药丸。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身体好了许多……也不难受了。
“郡主,你这药真是神了。如果能够早些遇到郡主,我就不用病了这么久了……”
只要能够每天健康,他就很开心了。
四殿下也谢过元歌。
而且南竺道人他也会去找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咦,那不是五哥吗?”
六殿下忽然看到对面河船上的一个人……
那人,正是皇甫逸。
除了他,那船上还有一个女子……
似乎是玉城公主!
玉城公主也看到了他们……
或者说,玉城公主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船上的一道高大身影,她光看背影就知道是皇甫麟。
于是,她让皇甫逸将河船驶向对方……
皇甫安头痛,“他们似乎要追上我们的船……”
他是知道宴席上玉城公主对大哥有意的。
而大哥对玉城公主无意。
这玉城公主要缠上来?
元歌,“无妨。”
左右现在她又不是与皇甫麟一个人约会。
只是明明好好的约会,以为到了船上就无人打扰,想不到……
居然碰上玉城公主和皇甫逸。
这个皇甫逸是德妃之子,是皇后和皇甫承一派的。
而之前玉城公主对皇甫麟示好被拒,便选了皇甫逸做南离驸马,只不过陛下还没赐婚。他们还不算有婚约。
玉城公主跳上了皇甫麟所在的河船,一副自来熟的表情,“我们真是有缘啊,大殿下。这就遇上了。”
作为船主的皇甫安凑上去,“玉城公主,我们也很有缘的。”
玉城公主见皇甫麟不怎么理他,倒是这个……
身有药香的男子凑了上来。
“你是?”
“玉城公主,我是四皇子皇甫安,其实在上次的宴会上,我们是见过的……只不过我体弱,父皇没把我例入被你挑选为驸马的名单之中,所以公主没有注意到我。”
“哦……”
玉城公主“哦”了一声,然后又将笑脸对准皇甫麟,“殿下怎么有兴趣游河船?”
皇甫麟,“就是与弟弟们一起出游,凑个趣。”
玉城公主扫一眼旁边的元歌……
“哦,我还以为是和佳人有约呢。这位是七王妃吧?”
元歌,“我是永安郡主。我还不是七王妃。”
她知道玉城公主是什么意思,这女人挑衅的眼光太明显了……
“永安郡主!上次与你比武,本公主输了。本公主输得心服口服。但今天本公主想再与你比一次,不过不是比武,而是比……跳舞!你可敢与本公主比?”
元歌……
“我没学过舞蹈,玉城公主非要与我比舞蹈的话,我不如直接认输了吧。”她学的是刀枪剑……
玉城公主,“哦,你觉得本公主在欺负你?好,我们不比舞蹈!
“那我们比猜迷吧,听说花灯的一大乐趣就是猜迷语,比这个郡主该不会说我欺负你了吧?”
元歌,“可。”
皇甫逸一听两位女子要比猜迷,也是很兴奋。
“好好好,不过既然是比试,怎么也得有些彩头吧?”
玉城公主,“谁输了……就跳进河里。郡主敢不敢与我比?”
元歌,“这河水冷,公主若是跳进去了发生危险,死在我们东曜国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这不太好吧?”
玉城公主,“你意思是我一定会输了。”
元歌,“反正我不会游水,我肯定是不会跳河的……”
“那好吧。”
玉城公主看着皇甫麟,“有了。如果我们谁输了,那就一年之内不许与大殿下说话,他主动说,也不能搭理。”
元歌……
皇甫麟……
这明显是针对他们两个的嘛!这个玉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