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娘娘!”
那些事不关己的工匠杂役以及囚徒,在听到长孙皇后这声怒喝后,纷纷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急忙诚惶诚恐地行礼叩见。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直视长孙皇后的威严目光。
随后,就是被惊醒的将作监工匠们,原本那愤怒扭曲的面容此刻也被惶恐所占据。
他们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在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行为已触怒了皇后之后,他们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脑袋深深地低垂着,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充满了恐惧,吓得不知所措。
一行人就那样呆呆地跪在地上,身体因紧张和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剩下的黑玄军士兵们则是趴在地上,此时只觉得心脏如同鼓槌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不安,内心十分害怕。
他们见将作监的工匠们都纷纷跪下后,也一脸忐忑,随即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向皇后娘娘跪下请罪。
“啊!好痛呐!好痛!”
就在这时,程处默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那声音在这骤然安静下来的场中显得格外突兀,把其他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统领真的受伤了?”黑玄军的人纷纷侧目,心底满是疑惑,忍不住悄悄用眼神交流着。
程处默见他们这么笨,急得额头上汗珠直冒,也是连忙偷偷眨眼示意。
几个机灵点的黑玄军瞧见,立马心领神会,“哎哟哎哟”地趴下痛呼起来。
紧接着,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一个个黑玄军也相继倒下,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再次响起。
将作监的人瞧见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感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袭来。
特别是墨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冷汗不受控制地汩汩直流,瞬间就浸湿了衣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着这黑玄军突如其来的这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就连长孙皇后旁边的李丽质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如此严重。
她那原本恬静秀丽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惊愕与忧虑。
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
随即眉头紧蹙,忧心忡忡。贝齿轻咬着下唇,心中暗暗担忧着此事该如何收场,
突然,李丽质想起了小兕子、城阳和李治这三个顽皮鬼呢?
她连忙紧张地环视一遍四周,却没有发现他们的丝毫踪迹,“不是说与程将军在一起的吗?”她满心疑惑,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随后又是巡视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下,她心中焦急万分,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心三人私自跑远,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于是,担心三人的李丽质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她靠近长孙皇后,神色紧张,压低声音说道:
“阿娘!小兕子、城阳和李治都不在这儿,说是与程将军在一起,可如今却不见人影,女儿甚是担忧。”
身旁的长孙皇后听后,见李丽质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俯身悄悄示意她往挖机的驾驶舱看去。
李丽质满心不解,但还是顺从地顺着母亲的提醒望了过去。
“那不是!……”
李丽质小嘴微张,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本想继续仔细看看,结果,那两个小脑袋在自己望过去的一瞬间,马上就缩了回去。
那慌张的模样,让李丽质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见这种情况,李丽质也是明白了,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她轻轻摇了摇头,暗叹这三人真的太顽皮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躲躲藏藏。
但同时,也因为知道了他们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
与此同时……
挖机驾驶室内,
缩回脑袋的李治与城阳两人,此刻只感觉天塌了!
“完啦!”?━=????(??? ????)
“九兄,洗溜姐!肿么啦?”
身后的小兕子见两人一下蹲回来立马好奇问道。
李治咽了咽口水,对着两人有点怀疑道:“城阳、兕子,你俩说阿姐会不会出卖我们?”
城阳此时一脸忐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兕子则是歪着脑袋,一脸大大问号 (??w?? ?)?
…………
“墨言!难道还要本官亲自请你出来吗?”
长孙皇后凤目含威,声音冰冷刺骨,对着早已瘫坐在地、面如土色的墨言发难。
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将墨言穿透,让人不寒而栗。
墨言听到这声呵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试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腿早已绵软无力,只能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地面,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皇后娘娘息怒,下官……下官知罪。”
长孙皇后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墨言,厉声道:“墨言,今日之事究竟如何发生,给本宫一五一十交待清楚!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墨言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回道:“皇后娘娘,此事……此事……”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长孙皇后眉头紧皱,怒喝道:“还不快说!”
墨言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些,这才缓缓开口讲起了事发经过。
(省略号一大堆台词)…………这才……这才起了冲突。”
待将事情原由全部告知完后,墨言又低下头,不敢看长孙皇后的脸色。
……长孙皇后听完墨言的一面之词后,神色未变,只是淡淡说道:“嗯,本宫知晓了。”
随即,她目光扫向跪着和躺着的人群,高声道:“程处默!”
一直在原地装死的程处默,在听到皇后娘娘的呼唤后,立马爬起,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来到长孙皇后这边,嘴里还小声哼哼着:“哎哟!”
一旁的李丽质见状有点好奇,侧着头仔细看了眼,这一看,差点没让她笑出声来。
只见程处默左眼部黑了一大圈,样子极为滑稽。
她赶忙捂住嘴,强忍着笑意,好在及时咳嗽两声掩盖了过去。
程将军,说说看吧!”
长孙皇后淡淡说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程处默听到皇后发问,立即抱拳说道:“皇后娘娘,墨大匠所言不实!”
没等程处默继续往下说,墨言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发作,大声辩驳道:“程将军,你莫要血口喷人!”
但长孙皇后目光一凛,抬手将其拦了下来,冷声道:“墨大匠,且听程将军说完。”
墨言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随后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再插话,只是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懑不平。
随后,程处默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墨大匠以及将作监的工匠仗着自己经验丰富,平日里便嚣张跋扈。
他们时常打压其他工匠杂役,那些初来乍到的工匠,稍有不慎便会遭其辱骂。
而且,他们学会了新工具的用法后,便蛮横地霸占起来,不让旁人使用。
这使得工程进度屡屡受阻,众人敢怒不敢言。
而且,就在刚才,墨大匠又无缘无故阻拦末将正常作业,末将本想心平气和地与其理论,可他不仅不服,态度恶劣至极,还动手把士兵推到,这才引发了冲突……。”
…………墨言此时被程处默的话惊得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心里如同有万马奔腾。
心里直突突:“不说我都不知道人还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随即,墨言急冲冲地朝着长孙皇后躬身行礼,急切地说道:
“皇后娘娘,臣有话要说。”
“ 讲!”
长孙皇后微微颔首,应许道。
得到应允后,墨言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启对程处默的激烈反击。
请皇后娘娘明鉴!程将军所言纯属污蔑。臣以及将作监等兢兢业业,为宫廷工事付出诸多心血,从未有过他所说的那些恶行。
况且臣等自得陛下圣令,奔赴这禁苑工地以来,吃睡皆与工人一同,无半点渎职。
至于工具占用一事,只是工人对这些新奇器物心怀畏惧,不敢使用,臣等怕误了工期这才全部交将作监来使用,并非霸占。
反观程将军,恶意驾驶挖机,制造恐慌,把工匠杂役吓得一哄而散,这才是扰乱秩序,延误工期……
墨言说完后,对着长孙皇后深深弯腰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
“皇后娘娘,程将军如此胡作非为,还望娘娘为臣等做主,治程将军的罪,以正宫廷纲纪。”
“嗯,程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长孙皇后目光转向程处默,神色严肃。
墨言此时也得意望向程处默,仿佛胜券在握,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然而,程处默对此丝毫不慌,他向前一步,抱拳对长孙皇后表示:
“皇后娘娘,并非末将恶意驾驶挖机造成恐慌,而是按照仙人子弟的吩咐操作,末将并无过错!”
他的目光坚定,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放屁!一派胡言!”
墨言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程处默,你定是狗急跳墙,胡编乱造!什么仙人子弟,简直是无稽之谈!你以为编出这等荒唐之言,便能蒙混过关?”
”墨言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对程处默源源不绝的说辞感到极为愤怒和不屑。
墨言,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对仙人子弟有所质疑、出言不逊!”
程处默借机大声训斥,他双目圆瞪,怒视着墨言
“仙人子弟?那不是兕子吗?难道是这挖机是小兕子在驾驶的?”
李丽质这时彻底越听越迷糊,喃喃自语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扯到兕子身上?”
李丽质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局面,可越是思索,越是觉得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完全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