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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长安大街着名的朱雀大街上,
街道宽阔得能容多辆马车并行,青石板路被岁月与行人打磨得光滑锃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有峨冠博带的文人雅士,手持书卷,迈着儒雅的方步,时而驻足与友人吟诗作对;
有身着胡服的西域商旅,高鼻深目,牵着满载奇珍异宝的骆驼,在人群中穿梭,那独特的异域服饰与口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还有梳着双髻的妙龄少女,笑语盈盈,手中轻摇团扇,好奇地张望着街边琳琅满目的物件。
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
绸布庄里,色彩斑斓的绫罗绸缎在风中轻轻摇曳,
掌柜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客官,瞧瞧这新到的蜀锦,色泽鲜亮,触感柔滑,做身衣裳保准您光彩照人!”
小吃摊前,香气四溢,老板一边熟练地翻动着烤炉上的胡饼,一边大声吆喝:“刚出炉的胡饼嘞,外酥里嫩,香得很呐!”
两侧的各间店铺持续着起彼伏的叫卖声,行人如织,穿梭于琳琅满目的店铺之间。
讨价还价声、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热闹的市井交响曲。
就在众人尽情享受这热闹氛围之时,突然,一道道惊呼如鞭炮般接连响起。
那些原本正悠然逛街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忙不迭地侧目寻声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众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只见街道那头,李世民正稳稳地坐在一辆造型夸张得好似天外飞物的助力车上,那车模样新奇,只有两个轮子却能飞速移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而在他身后,李昊同样骑着一辆类似的“怪车”,急速而过。
百姓们哪见过这等玩意儿,只觉这俩“怪车”仿佛是从妖界跑来的妖怪,吓得纷纷往街道两侧躲去,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好奇。
还没等众人从这惊吓中缓过神来,没一会,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群身披战甲、威风凛凛的近卫军策马狂奔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半空。
这阵仗,让不少胆小的百姓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待那军马扬起的尘土渐渐落定,街道上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几个留着胡须,身着长衫,看上去颇有几分见识的中年人,聚在了街边一角。
其中一位微微眯着眼,手抚胡须,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你们瞧刚刚那出行阵仗,前呼后拥,气势非凡。
还有那打头阵骑在怪异物件上的人,身穿黄袍,气宇轩昂,莫不是……当今天子陛下?”
这话说得周围人一愣,瞬间,现场就像炸开了锅一般。
一位胖胖的大叔眼睛瞪得溜圆,嚷嚷道:“哎哟喂,若真是陛下,那骑的是啥哟?莫不是收服了什么神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漫天飞舞。
整个街道被这热烈的讨论声笼罩,大家全然忘了方才被惊到的狼狈,沉浸在对这场奇遇的无尽遐想之中。
……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事儿猜得天花乱坠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人,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站了出来。
他双手抱胸,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高声说道:“都别在这儿瞎猜啦!这都是仙人的手段,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随便编排的?”
众人扭头一瞧,这年轻人穿着一袭锦袍,面料考究,腰间还挂着一枚温润的玉佩,一看就非富即贵。
几位身穿华贵衣服的中年人定睛一看,认出这是博临崔家崔大人的大公子崔鹏。
这崔家那可是声名远扬,势力颇大。
几人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纷纷拱手行礼。
嘴里不停地说着:“哎呀,崔公子,您来了呀!不知崔公子所言仙人是何意?还望崔公子给我们细细讲讲。”
旁边的其他人听闻,也都围了过来,纷纷附和着求崔公子细说。
崔鹏见众人这般模样,心里那叫一个受用,仿佛自己已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像父亲般的大人物。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干咳了几声,那架势,就像要宣布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这几人多会察言观色呀,瞬间就意会了崔鹏的心思。
其中一位赶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满脸堆笑地说道:“崔公子,站在这儿说话多不方便呀,
咱进旁边这醉月楼,好好坐下来,听您给咱说道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
这醉月楼可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豪华酒楼,
装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平日里达官贵人都爱来这儿。
崔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也不客气,迈着四方步,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进了醉月楼。
崔鹏就这么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上了二楼雅座。
刚一踏入,崔鹏便留意到其余各氏族子弟都在这儿呢。
不仅如此,房玄龄家的公子房遗爱,正和身边人聊得眉飞色舞;
长孙无忌家的公子长孙冲,手持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还有程咬金、尉迟恭、李靖、秦琼等诸位国公的子女,也都济济一堂。
…… ……
在场众人听到这一阵喧闹声,纷纷扭头侧目而视。
崔鹏呢,看到房遗爱等人后,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趾高气扬地扫了一眼房遗直、房遗爱等一众国公府子弟,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紧接着,他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氏族子弟那边,一屁股坐下。
这一声冷哼,恰似在平静无波的湖面猛地投下一颗石子,刹那间激起千层浪。
秦怀玉、尉迟宝琳,还有那性格泼辣的李英,瞬间就炸了毛。
李英柳眉倒竖,娇斥一声:“欺人太甚!”
秦怀玉和尉迟宝琳也是满脸怒容,撸起袖子,当即就要冲上去找崔鹏理论。
说时迟那时快,房遗直、房遗爱兄弟俩,长孙冲,还有程处亮赶紧上前阻拦。
这几位一边好言相劝,一边伸手拉扯,像极了在阻拦几头暴躁的小兽。
这边厢,魏叔玉却仿佛置身事外,
一脸淡漠,自顾自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
那神态仿佛在说:“你们爱咋咋地,与我何干。”
李英正火冒三丈呢,见程处亮拉住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手指几乎戳到程处亮鼻子上,骂道:“程处亮,你到底站哪边的?莫不是看在本姑娘要揍你崔家亲戚,不忍心了?
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就是再往上贴,人家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
程处亮被骂得满脸委屈,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赶忙解释道:“李姐姐,您消消气。
要是再惹出乱子,回头李伯伯知道了,恐怕以后真的会不让你出门啦!”
李英一听,虽然还是气鼓鼓的,但想到父亲严厉的模样,也只能愤愤作罢。
尉迟宝琳等人呢,也在房家两兄弟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瞪着崔鹏等人,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原本邀请崔鹏上来的几个大户中年人,此刻只感觉头皮发麻,吓得胆战心惊。
他们心里清楚,在场的无论是国公府的子弟,还是崔鹏所在的氏族子弟,那都是他们压根儿惹不起的主儿。
虽说朝堂上国公们位高权重,可在这世道,氏族传承久远,盘根错节,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在他们心中,氏族才是屹立不倒的王道。
这几个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匆匆朝着国公子弟这边,结结巴巴地问了个好,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随后,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快步跑到崔鹏那边。
一到跟前,立马弓着腰,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伸手就拿起茶壶,给崔鹏以及周围的氏族子弟赔笑倒茶,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崔公子,各位公子,失敬失敬,在下……”
崔鹏随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那几个忙前忙后的中年人。
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几人见状,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赐,忙不迭地从旁边搬来小凳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崔鹏身后。
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时不时偷瞄着崔鹏和其他人的脸色,
活像一群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小跟班。
几人那拘谨又谄媚模样,卑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