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波折,一行人总算是到达目的地了。
这艘游船本是齐祁包下,准备与人共度良宵的。没想到夏辰渝回城了来,他也就只得舍弃佳人陪君子了。
再没想到的是,他同夏辰渝议事之时,竟是撞见了鲁梦涵跟五皇子在一起。而后又发现慕思欢等人,夏辰渝便是顺水推舟,邀请了几人上游船观景。
不过按照齐祁所猜想的,夏辰渝应该是吃醋了,才想着气一下鲁梦涵的。
嘴上说着世上女子千万,不愁这么一人,心里却是对其用情至深得很。
情也,欲也,当真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齐祁不知道的是,如今的他暗叹着夏辰渝的痴痴情深。日后的他却跟夏辰渝一般无二,难逃一劫。
夏辰渝用的是观景的名头,可这游船却实在不像是用以观景的游船。其外形艳丽得很,颇有点花街柳巷的味道。
两个女儿家概没入过什么风流场所,见了这船只觉得好看得紧。
而慕文宇也是向来不入这种胭脂香粉之所的,是以他并未在这种船上有过见识。他心里除了觉得此船艳丽了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不过跟着夏涵馨来的那两个侍卫,见了此船却是面面相觑了去。
要是让王爷知道他们跟着郡主入了这风流之所,会不会扒了两人的皮呀?
郡主是六皇子邀请而来的,如今当着六皇子的面,两人也不好说这是不正经的场所。这惹恼了六皇子,跟惹恼了王爷有什么区别。
两人心中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众人身后,祈祷着六皇子包下这游船当真是为了赏景的。
看了这游船,夏辰渝也是不由得狠瞪了齐祁一眼。这般乱七八糟的游船,还敢拿出来献宝?
齐祁回了个放心的眼神给夏辰渝,先是起步走了进去。
方才提议这游船赏景之事,齐祁就安排了侍卫来将船里的人打发走了。只要没那些青楼歌女,用什么船赏景不是赏景呢?
谁知一行人刚是兴高采烈的上得船来,便听到船内传出了歌舞之音。
齐祁顿觉不对,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带着众人转身回去呢,夏涵馨便满是好奇的推门而入了去。
“六哥哥果然好兴致,赏景竟还请了歌舞助兴呢。”
夏涵馨正说着话,推开门的身体却顿是僵直了来。
慕思欢好奇夏涵馨怎突然身子僵直了去,便也是走了几步,抬眼看向了船内。
这一看顿时将她吓了一跳,瞳孔倍增了去。
这,这……
这些女子怎的这般不知羞耻,竟然只着一缕轻纱跳舞!这般穿着,与赤身坦体有何区别?
莫说是两人惊得呆了,便是其他人也被惊得不知反应了。
一行人之中,怕是只有齐祁没有震惊于此般舞蹈的低俗不堪,而是震惊于此般舞蹈被两个不能看到之人给看全去了。
夏辰渝虽然知道此般艳俗之舞,却是从来没有兴趣见识一番的。而慕文宇更是不用说了,对此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的了。
至于那些侍卫,平日里哪里见识过这等姿色的美人赤舞?都恨不得再靠近了些,多瞅上几眼去。
“什么人?”
里头的人听到房门响动,立是偏头朝门外看了过来。
那些个跳舞的女子见了门外来人,一点儿不觉害羞,反而更是搔首弄姿的撩拨着胸前轻纱,想要将门外英俊不凡的那几人给吸引进来。
能与这般英俊潇洒的男子共度良辰美景,便是他们不给银钱也已然叫人心满意足矣。
而这些个男子的注意力,也是全然交汇在了夏涵馨的脸上。一见了夏涵馨出尘脱俗的模样,立即惊其为天人,出声调戏了来。
“姑娘莫不是春宵难度,想来这里找点乐子?”
那人说出了如此下流卑鄙的话,夏涵馨才突是醒过神,闹了个大红脸来。
夏涵馨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无耻之徒,便是急急转回了身子,挽着慕思欢便要逃之夭夭去。
就在这一念之间,齐祁已然不打算放过这些人了。
鸠占鹊巢也就罢了,现下竟还敢以下犯上冒犯于郡主!这些狗东西,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让夏涵馨看见了如此污秽之事,齐祁已然是负荆在身了。若他今个儿不给个交代出来,六皇子的名声也得丢在他的手里了。
到时两边都讨不得好,他才该是个欲哭无泪的模样了。
齐祁猛的一步迈上前去,“嘭”的一脚就将眼前的房门拆了下来。
“放肆!是谁壮了你们狗胆?竟敢上这艘船来花天酒地!”
他一声怒斥,又是对那几个女子怒面而向了来。
“穿好衣服滚一边去。闭好你们的嘴,否则,将你们尽数扔到水里喂鱼去!”
那些女子见齐祁如此吓人,立即手忙脚乱的遍地寻衣了去。
而齐祁这一脚碎门,也是将这些个醉酒之人吓醒了神。他们恍惚一看,便觉眼前之人有点熟悉。再定睛一看,顿时怕出了一头热汗来。
齐祁那侯府世子的身份,便已然大过他们一截了。更莫说齐祁还是六皇子身边的红人了。叫这些人如何能不怕?
几个识得六皇子的人,再一岔神向齐祁身后望去。顿时跌坐在了地上,险些被吓得尿了裤子去。
这下怎么得了,不仅招惹到了齐祁,还将六皇子给招惹上了,可叫人如何是好啊!
夏辰渝不想搭理此事,便是转过了身去,让齐祁自个儿处理妥善。
正当其他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其中一人忙是变坐为跪,耷拉着头赔罪了来。
“世子海涵,世子海涵。我们几人本是于小船中观赏歌舞的,漂泊至此见这大船空无一人,便以为是人去楼空了,这才纷纷上了船来。实在不知是世子所定之船,我们这便离开,这便离开。”
齐祁脸色一厉,冷笑了一声。
“呵,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真当这里是随便的地方呢?”
齐祁一番逼问,那人顿是将头埋得更低了。酒后的热气都退散了去,渗出了几点冷汗来。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不敢?哼,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呢!连郡主都敢冒犯!”
一听这话,几人又是压了一块大石在心上,跪在地上不敢有所言语。
这突然之间又冒出个高贵的郡主来,当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得很!
“说,方才冒犯了郡主的人是谁?”
齐祁发狠一问,立即有人告饶了来。
“小人实乃一时酒醉糊涂,并不是存心冒犯于郡主的,还望世子郡主开恩呀。”
齐祁看向那说话之人,冷然问到。
“是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人不是个东西。小人酒醉失德,还望郡主开恩,放过小人。”
那人磕头求饶之间,齐祁顿感此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