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齐两人相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
眼看诸女就要生气了,黄齐连忙找了个借口:“其实…… 其实今日来是有事情告知,我与林聪被青山书院除名了。”
“啊?” 众人听了,都吃惊不已。
青山书院一家独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眼下两人被除名,岂不是断了两人的科举之路?
“没事的,大家不用慌。”
“这还不着急?是不是因为余青山这个糟老头故意刁难你们!”
玉清香愤愤不平,猜测道,“当年他就想让我给他做小妾,我不乐意,当场就给了他一脚,踹得他差点儿断子绝孙。”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之后,醉仙楼突然拔地而起,同时也抢走了客源。
林聪赶紧解释道:“没事的玉姐,其实我俩这次来,是因为,接下来要去小溪村学堂学习,短时间内可能要住在那边。”
“小溪村?” 玉清香微微一愣。
一旁的女子听到 “小溪村” 三个字,试探地询问道。
“就是茶楼里相传《风华绝貌女夫子,舌战群儒五老匹夫》的小溪村?”
两人诧异:“这事才过去,你们也知道了?”
“那可不,我等平日没有客人的时候,也会结伴去茶楼听书,现在咱们县里可都是传遍了呢。”
“是呢,百晓生说得绘声绘色的,把那女夫子描绘得跟个神仙似的,让人对那女夫子煞是好奇。”
“可惜当初没有亲眼去瞧瞧。”
黄齐听着众人的话,突然想到了主意:“对呀,叶老师!”
林聪却一脸疑惑:“叶老师怎么了?”
黄齐激动地说道:“咱们可以找叶老师帮忙啊。”
“这能行吗?叶老师是教书的又不是商人。”
随后,黄齐询问玉清香的意见:“玉姐,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
“就是你说的那个叶老师吗?”
“对,据我目前了解,学堂只有一个叶老师和林老师,可却有三个班的学子,正好玉姐你们懂得琴棋书画,不若来我们学堂,做这方面的夫子。
工钱这方面……我可以出一部分,这样我爹就不会说我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但好在玉清香没反应过来。
黄齐连忙补充,“一方面,你们在那儿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不用再为这清香楼的生计发愁了,虽然赚的不多,但维持基本生活想来是没有问题;
另一方面,又能把你们的才华充分发挥出来,不至于埋没于此。”
众女听了,纷纷小声嘀咕起来:“夫子?我们女子真的能做夫子吗?”
“有何不可,叶老师不就是女子吗。”
“可是…… 我们跟叶老师不一样,我们都是青楼女子。” 一位女子低着头,有些自卑地说道。
她的话一出口,其他女子也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唉,这个 “青楼女子” 的标签就像附骨之蛆一样,紧紧贴在众人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让她们做什么都觉得低人一等。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老师为人品行端正,思想先进,只要不是为非作歹,想来也是能包容大家的。”
黄齐看着玉清香还在犹豫,便继续道:“虽然这话难听,但依现在的情况而言,清香楼歇业是迟早的事,倒不如去试试这个新出路。”
玉清香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行吧,明日我随你们一同前往小溪村,若是那里愿意收留我等,那关于清香楼退租一事,我再找东家商量。”
不知道小溪村那边,会不会包容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所以还是先留个后路比较稳妥些。
翌日一早,晨曦微露。
学子们欢快的声音在村里响起,孩子们一路嬉笑打闹着朝着学堂走去,妇人紧跟其后。
村里的男人们则扛着农具,成群结队地继续往水坝的方向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还谈论着今天要做的活儿。
妇女们也都纷纷朝着学堂的方向而去。
而梁文、梁虎早早就站在学堂的大门口,面带微笑,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和学子们。
时不时还回应那些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的。
这会儿,叶青女牵着几个小家伙,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看到梁文两人,她低头看着孩子们,温柔地叮嘱道:“你们快进教室,可别迟到了哦。”
众人纷纷点点头,朝着教室跑去,路过梁文和梁虎身边的时候,还乖巧地打招呼道。
“梁爷爷好,梁伯伯好!”
那稚嫩的声音里透着礼貌与尊敬,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好好好,快进去吧。” 梁文和梁虎笑着回应道。
几个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走进去后,却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坐在位置上,叽叽喳喳地争辩起来。
“不对呀,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梁爷爷,梁老师?”
“是哦,那梁伯伯呢?是不是也叫梁老师呀?”
“那我们岂不是有两个梁老师了?这以后能分得清楚吗?”
几个小娃坐在位置上,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讨论着。
狗蛋见状,凑了上来,一脸认真地参与到争辩之中,大声说道。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应该是梁夫子。”
五月则乖乖地坐在一月旁边,小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众人争辩。
四月听了狗蛋的话,更加疑惑了,歪着脑袋问道:“为什嘛是夫子?不是老师呢?”
还不等狗蛋为众人解惑,就听一旁的小胖说道:“我觉得狗蛋儿说的对,我们一生只能有一位老师,其他都是夫子。
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叶老师更配做我的老师了。”
狗蛋听了,连连点头,出奇地与小胖意见一致,还跟着补充道。
“就是就是,叶老师教我们读书识字,对我们可好了,那肯定是独一无二的老师呀,其他人就叫夫子。”
四月继续追问道:“那…… 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称呼他们呢,他们都姓梁耶。”
江青在一旁听了,撇了撇嘴:“一个叫文夫子,一个叫虎夫子呗,这有什么好争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