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散修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他话是真是假,相互传音讨论,但是那个就是仿品也是个好物件,这人是傻了吗?
不对,他说他的兄弟困在魔界,原来是重义气啊。
这就不奇怪了,任谁的好兄弟出了事不着急才奇怪吧?但是太傻了,兄弟可以有很多,但是宝贝可就这一个!
但是关我们什么事,哈哈哈哈。
“好说,好说,你靠过来些……”
“我跟你说啊,兄弟,听说是魔界出了叛徒,大家本来不信魔神这事,毕竟谁也没见过不是,但是这件事突然就坐实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人偷走了关乎魔神性命的东西……”
唐玦皱起眉毛,这倒不如不听。
“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那个人真的做到了。”
“魔神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偷走?”他们当卫兵是死的吗?魔神殿外有很多侍卫,虽然唐玦一次也没见莫寂尘用过……,除了那次将自己关起来。
“这我们怎么知道,但是…有个门派出事了,所有弟子惨死,只有一个老头躲在枯井里保住一条命,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大概所有正面的事都没有一件惨案传播的更快,灭门这种事,明明是悲剧的,可却如同平常秘闻一样偷偷传播着,最后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这群人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神,对于魔神更是全凭猜测。
创造炽羽的时候,莫寂尘挖了自己的心给炽羽,除了彻底割舍了一部分神力外,他的心很快就复原了,那对他来说只是体内的一个部件,和手脚同等,并不致命。
神可能真的有弱点,但就现在唐玦对莫寂尘的了解,那不该是他的肉体。
而莫寂尘也从未对什么外物上过心,思及此处,唐玦眸色黯淡了些。
唐玦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特意出来找的。
这件事可信度很低。可是唐玦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都没有见过魔神,他怎么知道是魔神的?”唐玦挠挠头装出很不解的样子。
“嘿,你这人,我倒问你,如今世道,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做下这等恶事?简直惨绝人寰,老头说血将河水整个染红,恐怖极了!”
“可是,那魔神如何又闭关了?”
“嗯-老头说那人状如疯魔,不似神志清醒,可能丢的东西很是关键。反正趁这次说不定真的可以把魔族一举消灭!这是好事啊!”
…………
唐玦默默退出已经兴奋起来的几人,他们知道会死多少人吗?可惜不管真假,他们真的要开战了,猝不及防。
只是听他们这样说,完全不像是莫寂尘的手笔,反而让他想起来张子妙,灭门…张子妙曾灭鹤族,这样不留后患,很有他的风格。
他已经忘了最初那个被自己叫子妙哥哥的人什么样子了,那个温柔随和的年轻修士,拿一柄长剑,剑气花影,告诉自己会有一个没有苦难的世界。
他一定会做到的,他看着有些刺眼的太阳笑的和煦。
当时他说的是将矛盾用杀戮解决吗?
离开闹市,到偏僻的地方,唐玦将那柄血冰重剑抽出,剑身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那痕迹表面摸不出,像是人的内伤,表面无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坏掉,不能使用。
“你出了什么事……”
“你在关心谁?”
唐玦惊觉,将剑合入剑鞘,警觉的看着黑暗中逐渐出现的人影。
“谁?”
“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吗,真是让我心寒啊。”撞入眼中的是张带着血渍的脸。
血已经干了,有点发黑,看来有段时间,他这样注重细节的家伙,竟然意外的没有用清洁术整理好自己的仪态。
“张子妙…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跟踪我?”唐玦眯起眸子,语气格外冷硬。
张子妙饶有兴趣的瞧着他脸上的表情,颇有欣赏的意思,他看着这个人从初来找自己时的生涩犹豫不决,到如今这样,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毕竟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他打磨的物件。
只是跟着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成长了那么多吗?
可是他和魔神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一边想着要杀死他与自己联手,一边却透出担心那人的感情,而且那样子完全不似有伪,他确确实实在担心那个无情的家伙。
张子妙这样想着脑子里不免就出现了那张脸,不管什么时候都如同悬在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夺目,对所有人都很好,甚至是街边无足轻重的乞丐,可是他死了,死的时候他最在意的两个人都没有来,然后好像若无其事一样……
我的王上死了啊,现在就是自己记忆也模糊不清,他把自己带回去时穿的什么衣服?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明明那么重要。
我和那些遗忘他的人没有区别,夺取神格,恶是世上最多最浓厚的感情,一切情感都不稳定,但是恨和恶意可以绵延百代不绝,魔神寂尘,你的力量是否来源于此呢?
只要在拈天之境杀了你,夺取神格,想来就是始神也没有办法了吧?一定要杀了他,这是我的使命。
我的使命?是啊,我本就是为了杀了他而独自苟活于世这么久啊。
只是有一瞬间的疑惑,张子妙再次坚定了心中那个目的。
“你怎么了?”唐玦皱着眉头看问他问题反而让张子妙脸上露出些痛苦的神色,不免有些奇怪。
“不过是路过,感知到这把剑了,谁知道你会这样不谨慎?呵呵,这剑你到底怎么来的呢,真是好奇你的过往,惹上魔族可是有代价的。
不过,这剑却不伤你,倒是奇怪。”
张子妙摸上那个剑鞘,可是立刻被猩红色的灵流刺破手指,如果不是及时收回大有可能会失去那个指头。
唐玦把剑重新背好:“是你做的吗?”
“你倒是会高看人,他在魔界,我如何近身,早在千年,魔界对于我就另外设下禁制,所以我也很好奇,只是处理些小虫的功夫,魔神大人怎么就出事了呢?”张子妙恶劣的放慢了后面几句话的语速,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
“想来,他本来就身体抱恙吧?”张子妙慢慢的咬字。
唐玦自然不信他的话,不过灭门…还真是他做的,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纯良外表下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野兽。
唐玦没有回答,他虽然没有确定魔神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可是于情于理告诉张子妙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只是保持沉默。
看起来就像是过于担心而无法言语一样,张子妙虽然不了解这个人和莫寂尘的关系但是看到别人痛苦,尤其还是与魔神有关的人痛苦,真是感到无比畅快啊。
“修真界可比魔族有野心多了,你猜猜看那天魔神会放任不管吗?”
唐玦抬眼看他,眼神冰冷,挑起两界战争,而且现在来看对于张子妙格外有利。
“但愿你能得偿所愿。”唐玦不想继续与他纠缠。
距离他目标已近,他整个人不免带上了癫狂之意,完全看不出平时稳重自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