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跳进窗户,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到一张床边,眼神如鹰隼般扫过房间。
这是一间标间房,床铺上的被子显得很凌乱,一看就是有人住过,而且厕所内的喷淋还在哗哗的流,不过听声音并没有人。
他轻轻地走过去,推开厕所门,的确没有人,不禁喃喃自语了一声:“草!离开也不把水关了,太没有公德心了。”
他顺手关掉喷淋。
看来伍江为了杀他,准备得相当充分,竟然把入住的客人全部清场。
而这家酒店又是吴家的,应该是得到了吴德诚的同意,不然以伍江个人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他在厕所里还顺便撒了泡尿,刚走出来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的喊叫。
白子墨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心念转动,快速地来到门后侧耳倾听。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白子墨判断出这些人里没有冯泽,人数大约十来人的样子,这应该是率先上来堵他的人。
随着脚步声到了门边,白子墨突然拉开门,犹如鬼魅一般闪身而出,将寻找他的十来人吓得愣在原地。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子墨的一双拳头犹如雨点般飞速落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十几人打晕在地。
而这时传来冯泽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他那沉重的脚步声。
白子黑快速地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去,在看到楼梯间的大门时,犹如兔子一般窜了进去,朝着七楼而去。
当冯泽来到六楼的时候,看到晕倒在地的手下,气得一阵怒吼:“白杂毛,你个王八蛋,有本事给我出来,我们一对一的单干。
你他娘的就是一只耗子、缩头乌龟,只知道逃跑,东躲西藏。你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阵阵回音。
“泽哥,你看那过道的门还在动,那王八蛋一定是上七楼了。”一个小弟指着楼道的门大声说道。
“快上!”冯泽首当其冲地跑了过去,一脚把门踹飞。
还未等到他上楼,又听到七楼的过道里传来一阵“嘭嘭”作响的击打声。
冯泽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七楼,如同六楼一样,横七竖八地躺着昏死的人,这把他气得哇哇乱叫。
连着追了几层,到了第十层都是这样的结果。
冯泽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干不掉白子墨,反而自己的手下会被他全部打晕。
他慌忙掏出手机,朝手下的几个头目打去电话,吩咐人员全部集中到他所在的九层和十层,然后集体一层层地往上搜索,这样就可以防止白子墨各个击破。
片刻时间,除了伍江留在酒店楼下各个出口的人,还有被白子墨在几层楼里打晕的人外,有近一百六七十人全部集中到了酒店的两层,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砍刀,在灯光下亮闪闪的一片,看起来异常的壮观。
冯泽简单给几个头目交代后,一马当先地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往上一层楼而去。
而此时,在黑压压的人群后方,跟着一个戴着鸭舌帽,手里同样拿着一把砍刀的青年,他混在人群里一层一层楼地往上搜索,根本没有人关注到他的存在。
要知道伍江和冯泽找来的这些人,很多都是街头小混混,一个找一个的花钱雇来的,真正自己的手下小弟,最多也就百来个样子。
而且还有部分人是冯泽从伍江哥哥那里请来的武校生,大部分相互间都不怎么认识,只要看着拿着刀的人都视为自己人。
而这个青年只要与几个人一起进入屋子搜寻,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其余的人犹如消失一样,再没有走出房间。
他不是别人,正是混迹在其中的白子墨。
当他听到冯泽在收拢人员的时候,立即从被他打晕的人身上扒下一套衣服穿上,跟着跑了出来,顺势在一间屋子里的衣柜里找了一顶鸭舌帽戴上,这样谁也不知道是他。
又来到一层楼之后,他再次跟着几个人进入房间里,将门一关,犹如鬼魅一样袭向几人,掌掌砍在他们的脖子上,将其砍晕在地。
可就在他再次打算推门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推门而入。
白子墨正准备不顾暴露一掌劈出的时候,那人却急急忙忙往门口边的厕所钻,还嘀咕了一句:“兄弟,我先撒泡尿,憋坏了。
你先等着我,那人很厉害,怕他突然出现,那就凉凉的了!”
白子墨见此,也没有急着动手,突然来了兴趣,故意说了一句:“那人我看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么多人,随便就把他给干掉!”
“兄弟,我看你还是年轻了些啊!”
那人在厕所里的话音伴随着“叮咚”响的水声传了出来:“我们今天来了可是将近三百人,现在不仅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他,反而还被他干晕了几十个人。
说真的,我挺佩服这哥们的,不仅能打,还很讲道义,居然只是把人给干晕了,要是拿刀捅,恐怕现在已经血流成河了。
像他这么心慈手软的人,怎么就跟伍老大搞起来了,有些不明白啊!一会真要是把他给堵住了,最好给他个痛快,让他别受折磨。
如果真有机会,能够结识这样的哥们也不错。可惜了哟!”
白子墨听到这话,竟然笑了笑,问了一句:“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在伍老大手下是什么角色?”
“我叫陈浩,在伍老大手底下就是个小头目。”厕所里传出一道舒爽的叹息声,“哥们,我看你比较眼生,是不是从伍老大哥哥那武校来的,是泽哥的徒弟吧。”
“不是!”白子墨回了一句。
“不是?那你跟着泽哥混,应该是新来的?”陈浩拉开厕所门,站在门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白子墨冲他抿嘴一笑:“我也没有跟着他混!”
“那你是谁的人?难不成是跟在伍爷身边的?”
陈浩疑惑地问了句,立即又否定道:“不过伍爷身边的人都在下面守住各个出口,还要保护伍爷,你也不应该是他的人。
我看你应该是泽哥花钱请的人,难怪躲在屋子里偷懒。”
陈浩又趁势探着头扫视了一眼屋子,黑黢黢地看到几个人躺在地上。
他竟然笑着说道:“我早就想到你们是泽哥临时请的人,都他妈躺这儿偷懒!”
陈浩将手上的水渍在身上擦了几上,伸出一只手:“哥们,先给颗烟抽,不然我跟泽哥说你们偷懒,扣你的工钱!”
白子墨被眼前这个下巴留着一撮小胡须的家伙给逗乐了,笑着说道:“我不抽烟,也不是你们花钱请来的人,而是你们要找的人——白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