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抓紧我。”
云清璃紧紧握着浮生的手,生怕两个人再走散。
可没想到,变故在下一刻发生。
浓密的白雾之中,突然有人影闪过,转瞬即逝。
云清璃愣了一瞬,感觉那个人影像极了自己......
确切的说,是地球的自己,穿越前的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与浮生的手松开。
“阿浮?阿浮?!”
云清璃着急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却突然看到刚才的人影又闪过。
“谁?别装神弄鬼!”
眼前的白雾逐渐散去,她果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是谁?我就是你啊。”
对面那人的声音响起,云清璃皱了皱眉头。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突然,对面那人化成一缕流光迅速窜进她的身体,云清璃闷哼一声。
好痛,好痛。
这是她最后的感觉。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刚穿越过来时的破庙。
双手双脚无力,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努力甩甩头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她现在不是在北皑雪山之巅吗?
怎么又回到了这破庙里?还是说,这里其实是梦境?或者幻术?
这么想着,云清璃狠狠咬向了自己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弥漫开来,强烈的刺痛感自舌尖传来,云清璃意识稍微回笼。
“欸,你看到那女的是往这跑的?”
云清璃听到不远处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啊,你看这地上的血迹还新鲜着呢。”
好熟悉的话语,这不是她穿越过来那天的几个刺客说的话吗?
“你说这从云府祖地逃出来的女人难不成是云府的哪个娇小姐?”
“管她是不是,送上门快活的你不要?你怕了就抓紧滚,爷我去做第一个!哈哈哈哈!”
云清璃听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咬牙朝那处破败的佛像后爬去。
“阿浮?阿浮?”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记得非常清晰,后来她进到了浮生空间里,第一次见到了他。
可这一次,没有人回答她。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堂堂混沌灵根的拥有者,居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看着冰面上云清璃的惨状,又轻笑了一下。
“那就让我来看看,另一个混沌灵根,现在怎么样了吧......”
冰面一转,映出景御尘紧闭双眼的俊美面容。
“你们两个的模样倒是都很不错,我很满意呢。”
这声音的态度有些轻佻,景御尘也并没有睁开眼,果然也是听不见这声音。
一道灵力闪过,景御尘这边的画面变了。
他穿梭在夜色中,仿佛正赶去什么地方。
远处那破庙若隐若现,他抿了抿薄唇。
“有意思,他的梦魇居然跟她有关?”
景御尘有些懵懂,他明明记得周围白雾四起,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找阿璃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他的脑中仿佛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救她。
救她?对了,他感应到她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是...这不是他第一次跟阿璃初见的时候吗?
但奇怪的是,景御尘无论怎么全力往那破庙的方向赶,好像都并没有缩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不行,他一定要赶上!
周围的景象开始渐渐变得虚无,景御尘脚步一停,发现自己回到了华临国的皇宫里。
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站在母妃的宫殿大门口。
“阿御,你在那傻愣着做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啊,你父皇说下了朝就来陪咱们母子来用膳的。”
门内,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对他温柔的笑着。
这是他的母妃,早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的母妃。
“怎么了?是不是修炼太累了?”
女子走到他跟前,担心的半蹲下身,拿出一张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景御尘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温暖的触感隔着手帕传来,是鲜活的人类气息。
“母妃......”
女子听到他叫她之后,对他又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你啊,都多大的人了,还让母妃牵着你进殿,害不害臊啊。”
女子牵着他的手,向宫殿内走去,嘴上还在絮絮叨叨。
“快去收拾收拾,一会你父皇就该来了,我还得继续迎接他呢。”
伴随着她的声音,二人身后的殿门正在缓缓关闭。
正在窥视这一切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真是有意思,居然还给自己造了个美梦么?”
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显然有些不满意景御尘的反应。
一道灵力再次闪过,冰面上的画面开始陡然调转。
西朔正坐在一辆豪华的车驾中,眼睛中带着害怕与好奇的看着窗外。
不同的是,这是七岁时的他。
街上的百姓看到他探出头后,都对他指指点点。
“诶,这就是西梁的皇子啊,我记得是排行多少来着?十五?”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他们西梁皇的子嗣众多,哪像咱们陛下啊,这么多年了就只有二皇子一个儿子。”
西朔听到西梁皇三个字的时候,陡然将头缩回了马车里。
没错,他现在并不在西梁,而是在华临。
他,西朔,西梁的十五皇子,在七岁这年,作为质子,被送往了华临。
“看着长得倒是很秀气的一个孩子,真是可惜了,这么小的年纪,一个人为质来到陌生的国家。”
街道上百姓的声音不断的传进西朔的耳朵里,他死死的用双手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
“十五殿下,咱们到了。”
西朔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比西梁还要富丽堂皇数倍的华临皇宫定了定神。
他得好好活着,他还想有朝一日重回西梁国,让那些看不起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好好瞧瞧他的本事!
还有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父皇。
这么想着,西朔深呼吸了一口,小小的身子又挺直了几分脊梁,坚定的朝着面前巍峨雄伟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