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驾驶室内，山羊头列车长紧咬牙关，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他的皮靴在地板上踏出急促的节奏，焦躁地来回踱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泉拓哉究竟怎么了？”
山羊头列车长的声音里透着不安，自从恢复理智，他已经这样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思绪交织，让他无法安宁。
他正与某处进行着精神连接。
突然，一声怒喝打破了他的思绪。
“快回答我！”
洛轩的声音在山羊头列车长耳边响起。
山羊头列车长的步伐猛地停住，呆愣地看向他。
“啊……抱歉，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山羊头列车长低下头，甚至不敢直视洛轩的目光。
洛轩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弄清楚，才能制定对策，难道这种事要直接去天级商店花钱找人调查吗？”
山羊头列车长闻言，连连摆手。
“这可不是几个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洛轩眯起眼睛，语气更冷。
“那就快点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山羊头列车长重重叹了口气，表情复杂地坐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某种懊悔之中。
“原本……我以为是你的问题，可现在看来，或许错的是我。”
洛轩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山羊头列车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说道：“宗青站长。”
洛轩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山羊头列车长继续道：“遇见顶级检票员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所以我在列车长专用通道里忍不住炫耀了一番。”
洛轩顿时皱起眉头。
确实，他还记得在离开宗青站长的那一刻，山羊头列车长几乎激动得要飞起来，恨不得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的经历。
“然后呢？”
洛轩追问。
山羊头列车长叹了口气。
“起初没人相信我，我就各种吹嘘，还提到了你的事，甚至连‘第五站’的比赛结果也公布了出去，直到这时，他们才稍微相信我。”
洛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然后？”
“然后，我开始收到私信了。”
山羊头列车长苦笑道：“如果不是我大肆炫耀，恐怕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只是想尽快洗刷‘被诅咒的列车’的污名，结果却……唉！”
他捂住额头，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悔。
洛轩眼神微冷。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盯上了？有人故意接近小泉拓哉？而且是在‘第五站’？”
山羊头列车长缓缓点头。
“多半如此，虽然我无法确定。”
在‘第五站’期间，乘客们确实曾进行过外部活动。
他们每天都会离开列车，进行野外训练。
如果有人有意图的话，的确可以趁机接近乘客。
“可小泉拓哉似乎坚信自己能赢，仅仅是有人接近他，就能让他产生这种想法？就算是催眠，也不太可能吧？”
洛轩沉思着。
山羊头列车长低声说道：“如果催眠技能等级够高，那是可能的，也许对方使用了‘魅惑’或‘精神支配’之类的技能，如果是列车长亲自出面，可能还有其他方式……”
洛轩微微眯眼。
“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山羊头列车长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获取情报，也可能是在做某种准备……但……”
他的话音未落，眉头却皱得更深。
洛轩看出了端倪。
“但是什么？”
山羊头列车长沉声道：“情报商。”
洛轩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情报商？你是指……我想的那种情报商？”
山羊头列车长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焦虑。
“有专门的情报商，他们的存在对我这种低级列车长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我甚至快要忘记他们的存在了，他们是谁？藏身何处？如何联络？一切都是谜团，甚至，他们根本不会对我这种新人……呃，低级列车长感兴趣，哪怕我刚刚升为高级。”
连他都觉得遥不可及的情报商……
洛轩微微眯眼，直觉告诉他，这列车恐怕早已被对方盯上了。
山羊头列车长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懊悔。
“我太大意了！他们或许不会对低级列车长感兴趣，但监视一下也并非不可能，我在情报管理上实在是太疏忽了！”
洛轩沉思片刻，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立刻制定对策。”
是的，自责无法改变现状，唯有行动才能挽回局面。
山羊头列车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凝。
“对了！我怀疑对方是情报商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手段，虽然也不排除是有人在模仿……”
黑色锁链。
经过调查，这似乎是情报商的标志性手法。
山羊头列车长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小泉拓哉向你发起决斗，这也是情报商惯用的伎俩。”
洛轩眉头微蹙。
“什么意思？”
“就像我可以查看乘客的信息一样，他们则是通过‘接触’来获取情报，接触的强度越大，他们能获取的情报就越多。”
山羊头列车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而且，‘智力低’的人更容易落入情报商的陷阱，如果再贪心，那简直是绝佳目标，而如果对他们怀有敌意，就更危险了……小泉拓哉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对全员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
“检查所有乘客。”
情报商若已渗透列车，绝不会只接触一个人。
山羊头列车长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
“他们至少会接触两三个乘客，甚至更多，一旦获取足够信息，他们就会在合适的车站下车，彻底隐匿踪迹，如此一来，就是一场完美犯罪，甚至大多数情况下，受害者都不会察觉自己的信息已被窃取。”
洛轩若有所思地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必须特别关注那些准备下车的乘客。”
“没错。”
山羊头列车长沉声道。
“但如何检查？单靠状态栏是无法查出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警察在场，如果有警察，这类问题就会减少许多，甚至能直接阻止他们接触乘客。”
山羊头列车长因为紧张而不停地嘀咕着。
“但我们手上只有警棍和警察臂章，为此，我额外准备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