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阳竟找上门来了!
秦关大脑一片空白,瞬间懵了!
这个蠢蛋,居然跑到他家来闹!
眼见门被打开,厉阳用力推门,口无遮拦地大嚷大叫:“秦关!你还我老婆!把我老婆还给我!”
冯姨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徐如意更是震惊地瞪大眼,茫然地惊吓地看着这一幕。
完了完了!
秦关又急又气,噌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箭一般冲到门口,一把揪住厉阳,仗着身高和气力,把他重重扔到门外的地上。
“姓厉的!”
秦关大吼,他的每一声都底气十足,他必须如此,必须要有让徐如意信服的气势和自信。
他绝不能让这个蠢蛋毁了他的生活!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过你,别把脏水往我头上泼,给我扣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这是无中生有!这是诽谤!这是犯罪!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我这不是诽谤!我老婆就是被你藏起来的!”
厉阳打不过秦关,倒在地上,但怒火和妒火已经将他的双眼烧得通红。
他的气势竟一点也不输给秦关。
“你就是勾引了我老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个道貌岸然的畜生,我早就知道是你,你玩了我老婆,你跟她偷情,开房,有时候是中午休息,有时候是周末,每次出差也都你俩一起去的!你俩假装出差,其实一起睡觉!”
这个草包是怎么知道的?
秦关盯着厉阳,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紧张让他的舌头打结,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哪知道的?谁说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你玩了我老婆!你他妈的玩我的女人!玩就玩啊,你玩腻了她,还害她!”
厉阳呜咽,又开始胡搅蛮缠,“是你还把她藏起来的,是你不让她见我,你还哄她跟我分手,你个畜生,无耻的败类,猪狗不如的家伙,我跟她都已经订婚了!我们就快结婚了!那是我的老婆!”
厉阳咆哮,愤怒——到嘴的肥肉突然不见了,任谁都难以接受。
“你他妈的不要脸,你自己有老婆有孩子有家,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女人?为什么?”
他声嘶力竭。
楼上楼下的邻居一定已经听到了。
秦关努力咽口唾沫。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的徐如意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在压着他。
可他必须有所行动。
再这么无声地听下去,一切都完了。
秦关猛吸一口气,强行摁下心头的惶恐,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镇定。
“我不跟你废话!你就是个疯子!疯子说疯话,鬼话,胡话!”
“打电话报警,如意,马上打电话,”秦关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指挥徐如意,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怒目圆睁,看起来理直气壮。
徐如意害怕地搂着女儿,正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
“打电话!”秦关果断地重复着,他叉着腰,一脸的正义凛然,瞪着口不择言的厉阳,转头见如意呆呆地仍站在那里,他疾步进门,一边找手机,一边骂。
“从来也没见过这种疯男人!”
秦关骂骂咧咧,“自己跟女朋友闹别扭,不找自身的原因,完全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推到女朋友的所有男同事身上!真是心理有病,有病就该去治!跑来骚扰我?搞没搞清楚!惹毛了我是不留情面的!”
他在洗白自己。
“报警!今天必须报警,以往看在戚敏的份上算了,没想到神经病一样,越来越疯!”秦关一边假装在沙发靠垫下找手机,一边大声说。
他一脸的清白受辱的气愤和无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多厉害。
“那戚敏也是,如意你见过的,平时看着挺能干的姑娘,找对象怎么跟瞎了眼一样,找了这么个货色!”
徐如意仍旧没动。
她像什么也没听见,始终盯着厉阳——厉阳仍旧口无遮拦地骂。
她是信他的话了么?
“咦,我手机呢?”秦关心头的鼓猛烈地撞击,嘴里念叨着手机,丢开抱枕,疾步走到徐如意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如意你吓到了吧,别怕,这人脑子有问题的,你不知道,他在我们事务所闹了好几天了!见谁都是这样的话!祥林嫂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事务所工作都没法正常做……我这就报警,你先带小梨子进屋,别吓着孩子!”
被秦关一拉,徐如意这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牵起女儿的手。
走出两步,见秦关仍旧在“翻找”手机,她径直奔到餐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秦关,惨白着一张惊惶不安的脸,“用我的吧!”
秦关愣了。
那手机就在他眼前,他接过来就得报警。
但是,他不愿意报警。
因为他没法把白天所发生的事情跟徐如意解释。
还因为,屋外的厉阳仍然在理直气壮地谩骂。
“不要脸的禽兽,你是个禽兽,畜生!猪狗!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搞我的女人,你赔我的女人啊!报警啊,你报啊!你看警察来抓我还是抓你!”
但秦关不得不接过。
他缓慢又迟钝地打开——如意的手机没有锁屏。
拨电话。
报警电话还没打出去,屋外电梯门开,白天所见到的那个民警已经来了。
一看到民警的制服,秦关头皮更是一阵发麻——这俩民警去找过戚敏了,她是怎么说的,有没有合盘托出他们的事?可是,不能在这儿说啊!
果然,徐如意看到警察,又站定了,不进房了。
这次,无论什么借口也没法把她打发走了。
如果戚敏跟警察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该怎么解释?
如果徐如意知道他出轨……
秦关只觉得喉咙发干,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但脑中却是一片可怕的空白——他根本就没想好该如何和徐如意圆这个谎的,他需要时间!
但那位民警不会等他,对方直接开口了,“你好,秦律师,你今天所说的公园后面的山上,那个房子,我们去看过,破旧不堪,你说戚敏在那,但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而且,”对方神情严肃,口气相当不和善,“你给我的电话号码,你说那是戚敏的新号码,但是,我们联系上了,那根本就不是戚敏,请问,戚敏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