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冲,双方士兵端着刺刀冲锋。倭兵喊着拍子,保持着队形,大踏步前进。如林的刺刀寒光闪闪。辽北士兵不成行伍,个个奋勇争先,叫喊着,狂奔着。
姬逾左手马刀,右手刺刀,冲在最前面。他目光如炬,紧盯前方的刺刀阵。往前一跃,他的右手向前一送,刺刀直刺。一个倭兵的眼睛被刺刀扎入,痛苦倒退。随后,他左手云刀挑开戳来的刺刀,随即朝着左前方转身刺刀横扫。倭兵队列之中顿时血水四溅。两人的喉咙被划开,一人的右手臂几乎被扫断。
姬逾右手一撩,刺刀朝着右前方一扫,同时转身退闪,拉开距离。两个倭兵中招倒地。倭兵大喊着踩着倒地的同袍蜂拥而上。
姬逾右手一推,刺刀闪电般扎入一个正在突刺的倭兵的胸膛。这是利用单手持枪的长度优势。同时,他用马刀挑开一刺,上步近身,挥刀左扫。一个倭兵的脖子被砍了一大半,脑袋几乎掉下来了。
倭兵没有被吓退,而是疯了似的从各个方向冲来。看架势,他们拼了命也要刺姬逾一刀。
姬逾边打边退,左右两手时而分开攻防,时而攻守配合。左右互搏之术出神入化。他的左手挥舞着马刀,横拦竖挡、劈砍挥撩,迅捷无比。他的右手握着步枪拿拦扎颠,又快又稳,刺刀像银蛇一样飞舞。
随着轰隆轰隆的几声爆炸。倭兵的势头终于消减。后面的军官大喊着,倭兵警惕地缓缓而退。这些人散开后,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人。
姬逾的手臂、大腿和腰腹都受伤了。只是有内力护体,并无大碍。他用余光扫视四周,阵地上的华夏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陈景良的气息消失了。李小豪等人,还有那个小孩子都看不见了。尽管他常说,动荡的年代,男人战死沙场再正常不过了。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时,还是不好接受。
姬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可内心毫无波澜。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随着倭军军官一声令下,倭兵开始三人一组列出多对一的队形。一组在姬逾的前面,两组分居左右。这次,倭兵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三组配合着攻防,形成九打一的局面。
姬逾试探了两下,就知道这种打法的厉害了。只要他进攻一方,另外两方就会同时进攻,而他只能防住一个方向。无论是攻是守,总会漏掉一方。他不敢贸然进攻了,只能不断后退。
眼见倭兵三面攻来,急了眼的姬逾终于动用所剩无几的内力了。他马刀一挥,一道刀气直劈左边的三个倭兵。几声惨叫,三人倒退着摔倒,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军服。
马刀横扫,格开了正面的突刺,姬逾的右手颠着步枪攻向右边的三人。打着转的刺刀挑开了对方的刺刀,抢占中线后,连戳两刀。一刀扎入一个倭兵的肚子,一刀被格挡下来。
只见右方寒光一闪,姬逾滑步急退。他感觉腰间一凉,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涌上心头。他中了一刺刀。
右边的两个倭兵和正面的三人同时发起猛攻。姬逾挥刀右扫,砍开突刺而来的刺刀,举枪朝着一个倭兵的脖子猛扎。这个倭兵吐血倒地。同时,姬逾的右手被划伤了。
内力见底,伤势就严重了。
倭兵再次攻击。姬逾咬紧牙关,横眉竖眼,大喝着左扫刀拨开刺刀,同时右手拦枪进行格挡。倭兵一连几个突刺,逼着姬逾后退。姬逾大腿挨了一刀,敏捷度已经严重下降了。
扎伤他的那个倭兵狞笑着大喊。
“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加把……”
话音未落,此人被姬逾投来的刺刀扎入口中,呜咽着倒退。
姬逾侧身单刀护体。倭兵谨慎地逼近。又有五六个倭兵围了过来。这些人两眼死死盯着姬逾,既兴奋,又害怕。他们想着,只要这个男人倒下,痛苦的战斗就能结束。可他们也明白,这人肯定会拼死拉人垫背,到时自己能不能站着看见胜利,就难说了。
一个军官举着指挥刀大喊。
“看呐!他已经浑身是伤了!他已经不行了!一起上!杀了他!”
倭兵齐声呐喊,就要动手时。眼前的男人突然飞了起来!接着十个八个篮球大小的紫色光球从天而降。军官抬头的瞬间,瞳孔放大,嘴巴圆张。
没等倭人们反应,阵地已经炸开了花。持续的爆炸震撼着山头的每一寸土地,仿佛要将整个山脉都掀翻。雪花在爆炸的余波中翩翩起舞,与四溅的泥土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姬逾的头被抱着,大腿被挽着。脸颊贴在软绵绵、充满弹性的东西上。随着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一张亲切的、漂亮的脸孔出现在眼前。他的妇好终于来了!
妇好凝视着姬逾的面孔,眼神深沉,嘴角微微上扬但表情悲切。她轻声叹息。
“不好受啊。”
姬逾干咳一声,回应。
“不打紧,有了你的法力,我好受多了。待会发动归真,就能完好如初了。”
妇好苦笑一声。
“我是说,心疼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心里酸酸痛痛的,还有一股悲凉的感觉。”
此时的姬逾,半边脸肿了,灰头土脸,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珠子黯淡无光。
姬逾笑了笑,没有回应,转脸看了一眼下面。尽管天已经黑了,有了法力的加持,姬逾还是能够看见山头阵地的惨状。他沉声问道。
“侯生?”
妇好默然摇头。姬逾长叹一声,把头埋在她怀里。
妇好飞走之时,地面又响起了轰隆隆的爆炸声。
妇好把姬逾送回了龙江大酒店。
姬逾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闭眼享受着。妇好坐在小凳子上帮他洗着头。姬逾微笑着说道。
“妇好,明天一起去照个相如何啊?”
妇好故意把泡沫漏到他眼睛上,笑着回答。
“照相?有必要吗?我们的样子是不会改变的。照相这玩意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姬逾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泡沫,微笑着说道。
“有了照片,见不了面的时候可以有个念想嘛。”
妇好突然停下了手,轻叹一声。
“好吧,听你的。”
随后,她抿着嘴唇,笑嘻嘻地把泡沫又漏到姬逾的眼睛上,然后把水浇到他的脸上,再用毛巾胡乱地擦拭。姬逾笑骂着。
“搞我是吧?今晚你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