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王伦,最近有点烦。不,应该说是很烦,很烦。
自己不过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因受了些鸟气,还合着杜迁来这梁山泊落草。
续后又来了宋万,朱贵,聚集了这许多的人马。
对于现在自己的状态,王伦很满意。
王伦知道自己本就是个胸无大志之人,自己并无十分本事,刚好自己手下,杜迁,宋万,朱贵也都是武艺平常之辈。
自己还能压住他们,借助这梁山泊八百里水泊的天然屏障,小打小闹,官司缉捕不到,逍遥自在,王伦已经满足了。
不过,如今这种平静,却被打破了。
‘托塔天王’晁盖一行人,上了梁山,而且还是被官军追上的梁山。
这还得了!
这不是给自己的梁山泊,招祸事吗?
况且,这次晁盖一来便是七人。
而自己这梁山泊上,一共不过四位头领。
如若将他等安置在山上,以后谁是老大?哪个是老二?
王伦这点,还是拎得清楚的。
“都说说吧……”
聚义厅中,王伦看着左右在座的杜迁三人,揉了揉眉头,沉声问道。
“不留!……”
不想,王伦的话音才落,二寨主‘摸着天’杜迁,立马起身,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这也不怪杜迁如此坚决,毕竟,这次晁盖一行人,可是少了阮氏三雄这三个水中蛟龙。
可以说自石碣村,晁盖他们就是被何涛一路撵上梁山泊的。
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也多亏了梁山泊的喽啰们英勇,拼死作战,才打退了官军。
不过,这也叫梁山泊的头领,见识到了济州官军的恐怖。
“这厮们好不爽利!江湖上哪个不晓,他们取了十万贯生辰纲,惹下了天大的祸事?可是,想来入伙,却只肯拿出万贯银钱,敷衍我等。还说甚的生辰纲是假的!真当我等是三岁稚童不成?”
想到先前晁盖所说,杜迁只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怒火中烧。
“哥哥说的对!……”
杜迁说完后,与杜迁身长一般,也是人高马大的‘云里金刚’宋万,也是怒气腾腾的起身,大喝道。
“狗屁的‘托塔天王’!我还当是什么人物,还不是被官军追的鸡飞狗跳,要不是孩儿们英勇,甚的托塔天王,早就去托墓碑了!”
“今日为了救这厮们,死伤了三四十个孩儿。可这厮们,却把我等当作了傻子。万贯金银,便想我等担他那血海干系,真是痴心妄想!”
见二寨主,三寨主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陪坐末席的‘旱地忽律’朱贵,想了想,也起身道。
“两位哥哥说的不错。想那晁盖一行人,劫了梁中书的生辰纲,那梁中书,蔡太师岂会轻恕?我梁山泊收留他等,便是祸事临门。”
“只是,我看晁盖这七人,虎视眈眈,来者不善,如若我们拒绝,只怕这厮们……”
“他敢!……”
听了朱贵的话,一旁的杜迁勃然大怒,‘嘭’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吼道。
“这里是梁山泊,不是他晁盖的地盘!爷爷们手下五七百的孩儿,那厮们真敢闹将起来,一人一刀也能将那厮们剁成肉酱!”
“哥哥说的是,什么狗屁托塔天王?天大的名头唬不住人的。如果那厮们识趣也就罢了,如若真有别的心思,咱们就让那厮们‘留’在山上!”
杜迁说完,宋万也开口叫嚣道。
说实话,杜迁,宋万这两个都是标准的江湖汉子,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江湖颜面。
如今晁盖这番操作,摆明了就是不给梁山泊面子,这叫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杜迁,宋万两人,如何受得了?
“这…………”
看着气势汹汹的杜迁,宋万二人,朱贵咽了咽口水,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个懂得看脸色的人,既然老大,老二,老三的意见统一,他这个后补上来的老四,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好!……”
王伦大喜,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的意见会如此的统一。
点了点头,看向杜迁,宋万,朱贵几人,朗声道。
“既如此,明日便与晁盖那厮们明说。杜迁兄弟,你安排五十个心腹兄弟在了聚义厅,如若那厮们识趣,还则罢了!如若……,哼!便教那厮们知道,我梁山泊也不是好欺负的!”
“是!……”
听到王伦的话,杜迁几人起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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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伦几人在聚义厅中说话时,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七人,也在梁山泊临时安排的客馆中商议对策。
“加亮先生,你观这王伦几人如何?”
‘入云龙’公孙胜本就是个精细之人,早有察觉出梁山泊这几个头领,对自己等人的态度迷糊,因此看着吴用开口问道。
“我看梁山泊上这几位头领,都是江湖上的好汉!……”
听了公孙胜的话,晁盖抢先笑道。
“今日如若不是梁山泊人马拼死营救,我等岂会轻易脱险?哈哈,我们造下这等弥天大罪,哪里可去投身?不是王头领如此错爱,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不报啊!”
“是……是……”
听了晁盖的话,刘唐,薛永两个,也是跟着大点其头。
这两个也是典型的江湖直汉,秉持着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江湖准则。
今日如果不是梁山泊拼死相救,只怕自己等人早就命丧梁山泊了,两人自然也同晁盖一样,对于梁山泊颇有好感了。
只不过,听到晁盖的话,吴用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笑连连。
晁盖与吴用相交多年,只见吴用面色,便知这位吴学究必定又有什么发现,忍不住开口问道。
“加亮何故只是冷笑?你我兄弟,有事直说!”
吴用呵呵一笑。
“兄长性直,你道梁山泊那厮们,肯收留我们?兄长不看那厮们的心,只观他等的颜色动静规模,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