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唐统按着头巾男的脑袋往地上撞。“自始至终那房间除了你,根本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没有外人、没有外伤、没有打斗痕迹!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检查处给的结果是……”站在旁边的唐冯很没眼色的插嘴,被刚出院就被找来挨骂的方致榕狠狠的掐了一把。
“惊吓致死这种理由你们也相信?”唐统将无力反抗的人随手丢在地上,“方致榕,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什伍,把摄像视频的修复报告取回来!”
“哦对,临走先去看看S的检讨写完没?近期的所有行动都带她一起……”
“我知道了。”
……
“小陌!快走……”
“总要有人替我去看看,初升的朝阳。”
……
“贺伯钰!”病床上的沈宜陌突然睁开眼睛,满屋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她应该,是清醒的吧?
床侧的王怡鸿试探性的递过杯温水,冲着众人点了点头:放心。
“我睡了多久?”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沈宜陌晃了晃脑袋,哑着嗓子问。
王怡鸿没再看她,低沉着声音回:“三日。”
“这么久?”沈宜陌任由林清语帮自己拆下吊瓶,一下下的拍着脑袋。
她头疼,明明很久没疼过了。
记忆出现了断层,她好像……失控了?
因为什么?……贺伯钰!
零散的记忆突然冲击大脑,清晰却也痛苦。
沈宜陌突然拽住转身要走的林清语。“贺伯钰他?”
众人的沉默让悲伤更加歇斯底里。
想要跑下床的沈宜陌,一时没顾及到脚踝猛烈的刺痛,险些一头栽下来。被王怡鸿和林清语围在床上。
“多次受创导致的严重挫伤,至少在床上躺三周才能下地。薛医生的要求。”
“太久了。”沈宜陌垂着眸子:“我不想让他永远埋在这潭浑水里。”
“有个痴汉自作主张,帮你办好了。”向熙往旁边稍侧了些,让出门口的路,韩翊姩抱着方丈大小的木盒进门。“事发的第二天,他就铤而走险,去寻市区里唯一由咱们国人管控的收敛场。”
精致的盒子被放到颤抖的双手上,才发觉,他连张照片都不曾留下,只好被用瘦金体刻下的名字所代替。
“那……人呢?”沈宜陌突然很担心。
她醒来时便发现:最该出现在医务室里的主人,此时却不在。
王怡鸿看了眼向熙。对方了然,留下几句宽慰,示意其他人跟自己出去。
“他没事。只是害怕挨揍,没敢来。”王怡鸿也站起身。
她猜沈宜陌现在想自己待一会儿,但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在主动催眠的前提下,再去进行集体的感官催眠,对你现在的神经系统来说,负荷还是太大,以后……”
话至此处的人突然语塞。
少用?还是不准?迟到的分明是她们!
“我们会再快一点!”
“你的心理学储备,长进了不少。想来我箱子里的书,该是被你翻出来偷看了。”原本准备好要挨骂的沈宜陌顿了顿,扯出个牵强的笑。“我会注意,不去重蹈沈婉玥的覆辙。另外还要麻烦你,离开时将门口听墙角的人叫进来。”
“我就说,会被她发现吧。”王怡鸿的声音略微拔高,对门外的薛北翊哭笑不得道:“你们聊着,我先走了。哦对……江卿冉出门去了。晚些时候,该会和杨乔一起来看你。”
她说完就溜的举动,让薛北翊很无奈。
“不是不来吗?现在流行小偷行为?”沈宜陌依旧没抬头。
“来跟你道歉。”薛北翊靠近床边,塞给她一个东西。沈宜陌认定,那是贺伯钰挂在脖子里的吊坠,刻着她母亲的名字。
但此时,木块已被血色浸染,再看不出来了。
“未经询问便擅作主张,望你见谅。我去过贺先生之前提起的公墓,却还是拒绝了负责人的接待。毕竟,那里终究只是衣冠冢。”
有姐姐的地方,才能真正称得上故乡。
“……谢谢。”沈宜陌的语气听不出起伏,拿着吊坠的手却紧攥到发白。
她下了逐客令,薛北翊没有动。
“还有事?”语气有些不好了,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情感。
若是向熙她们在的话,定然会好生安慰劝她想开点。但薛北翊不那么想。
他不认为那抹情绪是过度的悲伤。他了解她的性格。
“有些仇……该报就去报。有些人,该杀就去杀。将的话音很低,维持在让沈宜陌刚好能听见的大小。“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帮你递刀。”
说完,他转身离开。却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刻停住了脚。
身后垂首的人终于抬头,眼中的仇恨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全部化为断线的眼泪。“薛北翊,我没有小舅舅了……”
她才找回亲人的感觉,他便离开了。
这算什么?老天拿她找乐子吗!
血红的挂绳被她缠在手腕上,却还是能垂落到指尖。
“再给我些时间,咱们就回家。”
……
“孟锦!”从什伍“打劫回来”的陆仪姝顾不得其他,直奔贺孟锦休息室。
“我弟弟他……死了?”贺孟锦手里还拿着钢笔,却始终落不下去。
墨水慢慢聚到笔尖,又滴落,晕染了手边的合同。
少间的沉默,贺孟锦首先打破僵局。正因是他亲弟弟,才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陷入悲伤。“视频记录看过了?”
“嗯……咱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是早就料到的事,但两人还是不免惆怅。
“已经不能再等了。”陆仪姝将桌上作废的合同书丢进垃圾桶。“咱们的化蝶计划,必须提前开始!”
……
“沈宜陌,你是不是想自己去杀他?”
“最终要他命的是我还是我们,这不重要吧?关键点在于,你们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告诉我,快点。”
“那日的记录仪已经被修复了,你觉得自己隔空杀人的本事能瞒t先生多久?他发现后,你的处境会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啊!”
“仪姝,他杀了贺伯钰。”
“这件事我知道!他的仇我和孟锦会……”
“贺伯钰是我的小舅舅。亲舅舅。”
“……”
“何况,就算你今日咬死,始终不肯将什津的行踪透露给我。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知道……舅妈,你了解我的。”
……
“老爷,咱们既然已经拿到清单,是不是该赶快回去了?……老爷?”
市区大街上,什津正带着七八个保镖“霸气炸街”,却被身侧的助手催促着抓紧回去。
“催什么催?”即将上火的什津突然被悠扬的乐曲吸引。
有人在拉《圣母颂》?
“从哪里传来的?”
“都快要入郊区了,这附近除了教堂就是它后院的公墓,想必是有人悼念亲属。”助手和保镖仔细甄别了下回道。
什津则是走上前,透过四周的铁栅栏观察着。
“呦,看样子今日来追思的人不少?”
突然他笑了。老朋友的墓前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闲着也是无聊,去看看。”
……
“宜陌呢?”来病房找沈宜陌的向熙无功而返,“又出门闲逛去了?”
“啊?想来是。”叼着火腿肠的王怡鸿险些被噎到。“咳咳咳……不然还能去哪儿?”
“你说说,怎么就是不让人省心呢?脚伤没好还被她整日劳役。诶你看看!眼镜还落在床头柜上没戴。”向熙无奈的扶着脑袋,心想有时间一定要把薛北翊骂一顿。
病这么养真的能痊愈吗?
“算了,等回来告诉她一声,有新药剂的实验去做。”
“不用等!”
王怡鸿三口吞下嘴里没嚼多少的肉,和身边心知肚明的韩翊姩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去把她找回来!”
随后她抢过眼镜,拉着韩翊姩起身就跑。还在为如何出行发愁,就正巧撞见开车出库的薛北翊。
而对方,显然等她们很久了。
……
“你看看?我还纳闷,咱们自己的地界上,何时出了个这么有情怀的艺术家?在墓地拉曲儿慰问军督亡灵?敢情是Z家的种。”
今日随什津出行的人多,他觉得眼熟,便有恃无恐的进来一探究竟。事实也果然没让他失望。“怎么?沈队长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亲人团聚了?”
“那要看你们,还有没有这条命。”
对面的人缓缓转身,正是沈宜陌。
不同于以往的幽灵打扮,今天她很难得穿了全黑的服饰。
也许你会觉得这是大可不必的举动。没关系,那是因为,你不想杀人。
贺伯钰立给她母亲的衣冠冢,在整个墓园最里面的角落。只有这样,她才无需担忧会在如此特殊的地方,身穿“红衣”。
“冥顽不灵!都给我……!”什津前脚还对沈宜陌的警告置若罔闻,结果“上”字还没出口,便突然发觉自己的心口绞痛。
他,动不了了?
不光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亦是如此!
而对面的人,只是继续笑着看他。
“你做了什么?”看着还有些跛脚的沈宜陌慢慢朝自己走过来,大惊失色。
他仔细回想,愈发恐惧。对方手里……从始至终没有拿过琴!
再看这满院里的其他悼念者,哪里像是听到什么悼念曲?
他们即将,成为下一个高坤和王狄!
“沈队长!宜陌!咱们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的!好歹我也对你父亲有提携……哎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什津眼睁睁的看着,只觉得沈宜陌此时的眸子深不见底。
感受到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手枪,什津已经快要哭出来。情也不求了,只希望这疯娘们能给自己个痛快。
他到底为啥想不开要派人招惹这俩?招惹就罢了还特么偏偏弄死一个?
真是,自己作的!
什津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握起,冰冷的枪柄被塞进手掌,随后渐渐抬高,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面门!
又瞥到自己身边的其他同行者,脸都吓绿了。沈宜陌只是用自己个做“示范”,他们就一个个自动“复制粘贴”,举枪对准自己?
更他妈……吓人了!
无人的角落里,故人的墓碑前。沈宜陌看着亲手列好的祭阵很是满意。
“什津,你该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已至大道的沈宜陌,透过方才什津观察自己的栅栏外,宣告着对他的审判。
转身,抬手。
一个响指,十声枪响,满园混乱。
2028年11月7日:单杀什津
……
“宜陌救命啊!今天学校要体检视力!”近视严重的江卿冉慌忙冲进宿舍,抱住沈宜陌拼命摇晃,险些打翻对方怀里的水盆。
“给你三秒,放开。”沈宜陌看着被浸湿的衣衫,嫌弃十足的掸了掸。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同样崩溃的许靖桉万分不解。“摘下眼镜我连最上层的字符都看不见!”
“确实。”韩翊姩点头表示赞同。“这所学校的视力检查怎么如此早?”
当时,正值她们步入高中的首月。
“那……又有什么问题啊?”不明所以的向熙挠挠头,问陆仪姝,收获对方摊手动作。
“哎呀你们俩眼镜都不戴,根本无法体会我们近视人的痛苦!”江卿冉和许靖桉一左一右将沈宜陌揽在中间,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怎么样?你也提早报一下呗!别逼着我俩下午去偷你的报告昂。”
沈宜陌一个弯腰,灵活的从她们两人中挤出来,继续淡定晾衣服。“五十。”
“啥?”五人的疑惑声整整齐齐。
“那你戴个屁眼镜啊?你有文化不需要装!”
“……我畏光,这理由如何?”
“不如何!”
那天中午,107因为午休秩序被扣分。
……
“你们怎么过来了?”走到市郊界的沈宜陌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来给你送落在家里的眼镜,顺便……”驾车的王怡鸿摇下车窗,审视着面前的人。
黑色真的不适合她。
“来抓偷我衣服的小贼。”她赌气的打趣了对方两句。谁让沈宜陌先前揭穿自己偷看她书的?但看她一副没放心上的表情,便彻底放下心来。“上车吧。”
薛北翊帮沈宜陌打开车门,待她坐稳也等不到回去,索性拿出随身的医疗箱,不由分说的拽起她受伤的脚踝重新上药。
沈宜陌自知理亏,没说什么。
“想干的事做成了?”副驾驶上的韩翊姩点开一则原本已被删除的私聊记录,是两日前沈宜陌拜托陆仪姝告知她什津行踪的。“她很担心你的安危。”
“什津也算个大人物了,他离奇身死的消息不久便会传开。这不是邪域想压就能压住的。”她将手头的电脑合上,继续道:“想好怎么和向熙解释了吗?”
沈宜陌不作回答,她不知道。
车内陷入暂时的死寂。
薛北翊完成包扎后重新系好安全带,沈宜陌看着自己被裹成白粽子的脚踝,竟没忍住笑了下。
终于又能笑了……
“喔?这一看就是怡鸿带上来的。”
压抑了太久,好容易卸下心头的大石。疲惫的沈宜陌刚想靠着椅背补眠,却感觉腰被狠狠硌了下。皱着眉头将它拽出来,一本书?
“《瞳孔催眠术》?定是她从你行李箱里顺来的。”
身边的薛北翊先一步解释。他发觉沈宜陌的眼睛,现在好像看不清东西。对方显然也猜到自己的想法,索性不装的先朝他道了谢。
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前排两人,更加说不出话来。
短暂的视力下降,这就是副作用吗?
临近驻地,王怡鸿突然小声开口,带着拘谨和急切。
“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再走到这种万不得已的境地,你可以带上我的。”
“……好。”
……
“陆仪姝!你看到我的眼镜没?”研讨会快要迟到的沈宜陌有些着急,缠着陆仪姝帮她在房间里找。
“不是就一个防蓝光的眼镜!没找到就先别戴了呗!平日里锻炼咋不见你这么执着?”陆仪姝边翻边吐槽,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你小子又不是真的瞎!”
“哎呀一句半句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社会和平就好。诶没事,我已经找到了!”沈宜陌费劲的从桌缝中取出眼镜。
不知道怎么掉下去的。
“我是该打扫下卫生。”她抖了抖镜片上的灰,戴到脸上故作高深。
“这东西,可是我对自己的,最后一重防线。”
……
“你做的?”向熙将纳德尔今早带回来的晨报递到沈宜陌眼前。
当事人正坐在训练场的秋千上纳凉,闻言象征性的瞥了眼。“是。”
“这半个月,纳德尔带人自杀式的堵截邪域的货,但他好歹跟我事先协商过。”向熙盯着她,从语气听该是很难过。“你呢?为什么瞒着我?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固执的自己去做?!”
“告诉你,然后呢?”被质问的人双手拉住两侧的绳子,缓缓的荡了两下。“你会为了一个c允许其他人涉险,纵着我胡闹?”
“你不会。因为你是根正苗红的警察,你的职业操守和基本素养不允许任性而为的行动。”沈宜陌没有给向熙回答的机会。
“可我不是!”
对此她很抱歉,但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必须要说清楚的。
“向熙,你先前,问过我原因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沈宜陌干脆闭上。“我们联手的四年里,办过的案子少说百件,现实远远不是法学课本里记录的那样简单。”
“罪恶滔天的助推手上了法庭,装模作样哭诉两句自己有多悔恨,判决书上就要落上从轻二字?”
“只因为他没有亲手放这把火,亲自捅这一刀,他就是无期而不是死刑!”
“受害者有罪论?不知者无罪论?这些都是特么的狗屁!但,这样的事实还少吗?”
在沈宜陌看来,Z国的法律系统是有漏洞的。所谓的公平正义是维持人性的手段,而绝非是为维系社会稳定达成的目的。
“我已经等不起公正的审判,我更怕得不到公正的审判!所以,恕我学识浅薄,只记得杀人偿命这个词了。”
将心里话全吐出来,沈宜陌松了口气。
“抱歉,我过激了。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次。组织上的任何处罚,我都接受。但有一点,向熙。请记得我生来就注定成不了……你们这样的英雄。”
“我还是那句话……别总是低估你自己。”没了脾气的向熙转身离开。
“好好休息。”
她嘴笨,而她又死倔。所以有些劝说的话,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训练场又只剩一人。向熙来到楼顶的天台,韩翊姩和王怡鸿一直待在这儿。
“宜陌和我的情况,上层早已全部知晓了。”韩翊姩对走到身边的人道:“这次的事我也上报过了。三万检讨,外加禁出任务两周,其余咱们看着办。向队长意下如何?”
对方没有异议,只是望着空地上的人。
“我总算知道,她为何执意不入编制了。”
……
这是她们三人成为警署顾问的前几月。
“卧槽十环!看不出来你这准头还真可以啊!”向熙前后翻看着沈宜陌的分数统计表。“诶我说,你这格斗射击,基础知识和现场勘验都合格了,干脆练练体能拿个初级警官证得了,当个文员绝对够本!”
她越说越起劲:“正好我那新开的心理干预科缺个科长,也省的你每次跟我们出现场,都要挂个临时的顾问牌证,多麻烦?”
沈宜陌掂了掂手枪的重量,打空子弹的枪柄会轻好多。“还是算了。”
“为啥?持证出警多酷啊!”向熙不解她的决定。
对方不以为然。“向熙,我没有你们那份正义感,当不了合格的警察。”
“笑话!你还没正义感?没正义感还愿意跟着我们免费抓罪犯?”
沈宜陌将手枪放回桌上,抬头跟她对视。“可在我看来,那是道枷锁。”
“怎么会?”向熙看她要走,急忙丢下手里的记录板跟上。“你能收获亲如兄弟的战友,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持,还有……”
“但也意味着看惯了牺牲与恶行。”沈宜陌停住转身,换了着重的语气。“而且向熙,这些年不论是父亲的污点还是母亲的失常,甚至就连先前翊姩……她们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告诫我,自己生来就不该成为什么好人。所以!”
“若向队长你还需要我,我定会全力以赴。”话说完的人重新笑起来。“但如果要继续这个话题,建议你还是考虑下怡鸿。”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至少当时还不明白。
……
“你早该知道的,她和你们都不一样。”快入夜的天台上,韩翊姩的发丝被微凉的晚风吹拂,像幅画。“就像当年的我。”
“对啊。”同样有感慨的向熙很赞同。“可是,呃……咱们现在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把她“绑”进屋里吃晚饭?”
“不用了。”一直沉默的王怡鸿突然开口,语气中透着这两月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心里,终于出现陆仪姝之外的特例了。”
三人齐齐向下看去,薛北翊正站在那人面前。
“放风时间该结束了吧?回去了。”
“嗯。”
沈宜陌回应,但没动。
答应是答应了,但做不做是她的事。自己就坐在这,他又能奈她何?
然而事实证明沈宜陌这次失策了,薛北翊显然没有表面上的文质彬彬。
至少在公共场所,二话不说就将人打横抱起这种事,绅士可不会这么干。
“呦呵!活久见了!”向熙笑着看热闹。
王怡鸿却显而易见的不太乐观:“我比较担心她因为打不过薛北翊,会选择来灭我们口。”
“放心。今日在门口值勤的是李涛,不出半小时定会人尽皆知。她总不能把队里的活人都灭掉。”韩翊姩整理了下头发,催促还在看戏的两人。“走啦!”
不出三人所料,当晚饭后的瓜,很甜!
……
什伍街区正式更名为伍界,刚刚上位的伍冥看着眼前的视频记录放声大笑。
“那个孩子,比她妈妈还要厉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