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两个小人,分别安排在两铺被拨掉玉米棒子的秸秆里吃零食了。身体上下都被玉米秸秆包围着,东北十月中旬夜里的天气有一些寒意。
她一个人躺在临近玉米秸秆上,她穿了件小花棉袄,里面放了块白色透明塑料布。她来时听了爷爷小黑收音机里面的天气预报。知道今晚有暴雨!
她怕冷要是被冻到她的咳嗽老病就犯了。她要照顾好自己,只有自己万事大吉才有给家人做点什么?
她半睁半闭眼睛窥视不远处白马车周围的动静。
高个子男人手拿一个长鞭子,独自一人驱赶装满玉米棒子的白马车往地头走,要将装满车的玉米棒子拉到本村南边生产大队的粮食场大院。
说来也快,在三小人没来之前也送到村粮食场可能有十几车了。
这也是准备收尾最后三马车玉米棒子社员任务。
很快高个子已经送完前两车玉米棒,每一次都由矮个子独自留在玉米地干活。
也不知道杨玉秋哪来的大胆子,竟然不害怕这么黑的夜晚。
“咔嚓!”一声巨雷响!
一道强光闪过白马车上端,白马伸长脖子“嗷!”的一声嘶鸣!
高个子男人立刻抓紧马缰绳安抚下老白马,然后白马很快的恢复安静!
矮个子女孩安然无恙继续装车。
杨玉寒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孩,见他们也被巨雷惊醒,正趴在原地玉米秸秆堆内探出头,认真的注视着玉寒事先安排好的行动手式暗号。
突然,雷光闪电加叠,夜空中一道道白色银光,紧接着夜空中的瓢泼暴雨袭向地面!瞬间清晰可见白马车处暴雨打透了高矮二人的单衣。
高个子男人刚要腰身伸手去抓地面上的玉米棒子往车上装,猛然间,他发现眼前的杨玉秋的前身潜露出渐渐的凸起!
他条件反射的颤抖着整个身体,简直无法控制了。
突然间,高个子朝矮个子如饿狼般激速扑了过去。
就在那一霎那时刻,男人突然的放手晕了过去。
原来三个小孩在他的身后早已做了埋伏。
杨玉寒一掌将高个子男人打晕在地。
随后,杨玉秋也不明缘由的被晕倒,杨玉寒朝她翻了一下眼皮,用身子将她的面部遮挡住,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让身后的两个人递过来大麻袋,杨玉寒拿过麻袋将她的头部套住!
“老大大麻袋套错人了?不是套高个子?怎么套住矮个子?矮个子是谁?她是女人吧?”
“你们眼睛花了,太黑看不清男女。”
杨玉寒三人又在晕倒的男人身上拳打脚踢数下。
突然暴雨嘎然停止,躲在乌云里面的月亮渐渐探出头来,乌云散去,夜空恢复明朗!
老白马朝她微微点头,像是对她说,刚才它的那声嘶叫就在给她的暗号,来救救这位将要有危难矮个子女孩。
三小人将被套住麻袋的玉秋抬起来艰难的走出玉米地,放到地头那棵老榆树下自行车后座上。
然后杨玉寒在宋瞎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宋瞎子立刻返回玉米地,不知道他对那个晕倒男人又做了什么?
这时杨玉寒和刘英推着自行车上套麻袋的人,已经距离那棵老榆树有一小段距离,老榆树下只放着那捆带来的粗麻绳。
不一会宋瞎子完成动作,气喘吁吁走到俩女孩自行车身边汇合。
三小人一同朝那棵老榆树看去,然后满意的哈哈一笑,然后一并掉头推着自行车上的人朝村子的泥土路艰难的走去。
杨玉寒刘英负责一路在后面扶住被套麻袋的人。
宋瞎子负责在前面推自行车,刚下过暴雨路很滑,三小人小心翼翼要将被套麻袋的女人拉回村。
自行车刚要走到村口西大桥处,宋瞎子一不小心两脚一滑而后伏面不起,直接摔成了活脱脱大乌龟的样子。
接着自行车晃了两晃,俩女孩急忙用力稳住摇晃的自行车,迫使将要倾倒的自行车和后座上的人停住。
刘英也差点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前面推车坏男人举动被车子刮倒身子。
宋瞎子伏地眨了眨被泥浆糊住的双眼,而后极速用力起身,他站起身的那一刻,逗笑了身后的俩女孩,简直是一个黑乎乎的小泥人。
他全身都是泥巴,加上黑色的夜幕,更像一个鬼,刘英“嗷!”的一嗓音大叫,差点松开两只小手拉着的自行车。
“怎么了你,我有那么可怕吗?”宋瞎子急忙握住自行车前面两只铁手把。
然后三小人继续朝前面的平土路走去,经过村西口处石头大桥,在走几步远眼看着就要进村了。
“杨玉寒同学,被套在麻袋里的是谁?,你不让我知道就不帮你推车。”宋瞎子突然驻足的问道。
此时刘英的面部表情也同宋瞎子表现一致。
杨玉寒看着俩小人,她轻笑了!
“宋同学,你要看什么,你是不想要那个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了?”
“不要就不要,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可能这一晚上都给你白忙乎了,还造成我伤痕累累。”说完他站在原地两脚不动了。
“你不推也好,省下那东西我给谁不好,是不是刘英?刘英我去前面推车,你在后面扶住了她。”
杨玉寒说完在宋瞎子走神的那刻钟,朝刘英眨了眨眼,示意她配合自己的发挥。
“嗯呐,我可以的玉寒,你去前面推车吧,玉寒等回过头你把那好东西给我好不?”刘英不明缘由的很是笑脸的迎合着杨玉寒。
“行了,我还是推车吧。我不推了这一晚上真的是都白忙乎了。”
“哼!”杨玉寒故意表现出不悦的表情,用鼻子发音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了,她就知道自己用了一个‘激将法’,这坏小子保准会上钩。
原本大麻袋为了那个高个子准备的,杨玉寒见他昏迷也没那个必要去套头,所以给杨玉秋套上脑袋。
给玉秋套麻袋,目的就是怕俩小孩知道了麻袋里面是谁,他们知道了全世界人就知道了,虽然今晚她没有发生前世那件不堪入目的丑事,保不准别人会无中生有,造谣玉寒名节!
三小孩继续推车。
突然,刘英将干裂的嘴巴尽量靠近杨玉寒的脸,悄声问道,“玉寒,你真的有好东西给前面推车的人吗?”
玉寒朝她咧了咧嘴,然后腾出一根食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个动作,“嘘”。
然后俩人共同看向前面推车的宋瞎子,刚好二女孩的目光撞上坏男人的目光!
凌晨三点左右,天放晴了,天边露出鱼肚白!
牛叔的腰在家吃了药加上休息一夜,清晨感觉好多了。
牛叔是大兴安村生产大队的喂牲畜的一名饲养员,还是村里一名赶马车老手马车夫。。
他吃过早饭,便去村南处生产队马鹏喂牲畜了。
他给十几处马棚内木马槽里填满稻草,又加了少许事先准备好的豆饼渣,来拿一根短木棍搅拌均匀后,他放下木棍便要离开。
无意间,他发现了什么?
再说说豆油饼是怎么回事?
豆油厂用黄豆挤压多种工序,形成黄豆油后,被挤压的一颗颗原黄豆便成了废料,颜色变深了,再将这些所谓的变了热的废料用机器压成一个圆圆的豆饼,就成了一块块豆饼。
豆饼经过用火烤熟后很香,若是经过豆油厂也会闻到这种香味!
豆饼烤熟后再用刀一层一层拨掉,直至碾压成豆饼屑。再添到木马槽里。
在这个时代,后期农民承包到户后,每家有生产大队分下来的马匹,也会经常喂这样的豆饼做草料内的搅拌,促使牲畜嗅到豆饼烤熟的香气,更加有吃稻草的习惯。
他用手指点了一下数目,他大吃一惊!果然所有马匹和木板车都在,只有他经常驾驶的老白马和木板车不在马棚里!
然后他慌不择路跑出生产队马鹏,便朝村内跑去准备打探。
走了一段路,他也没有碰到任何人,他才明白村子里的人大多数睡觉还没有起来,除非做饭的家庭妇女,早早起来到厨房外面抱玉米秸秆烧火做饭,别耽误孩子上学!
牛叔刚好走到村西张翠花家门口,张翠花刚好在院前抱玉米杆准备做饭,她一抬头看见老牛叔站在土路上东张西望。
她立刻朝牛叔大声喊道,“牛叔你在那望个啥?你家丢什么东西了吗?”
“你别胡说,你家才丢了东西了。呸!八卦嘴,一大早就晦气!”
“牛叔,亏我叫你一声叔,你咋骂人?”
“骂人咋了,急眼我还打人。”
“艾玛!你真牛逼了,借你几个胆子我量你也不敢。”
“你出来看我扇你嘴巴不?”
“滚犊子,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都,吵吵啥?”
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骂街。
张翠花西院木大门口处的茅坑里,此时正蹲着一个妇女,早早听见二位男女的叫骂,她听着正起劲也就上完厕所起了身。
骂声却突然断了,她本差点笑出声的面容一下悲怆了。
她这个守了半辈子村寡妇有一个毛病,就爱看别人打架,最好往死里打。又不关看热闹的事。
“奶奶个腿,是哪个臭小子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和,要不接下来老牛和东院老娘妈都抓一块了?”
她走到大门口看看,一看是村里的王磕巴从村西大桥处,快速跑来。
她想着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新的热闹要看,却听见从她的东屋里有个熟悉的男人叫她回屋。
她光顾着看热闹了,本是忍不住出来上厕所的,却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她只好咬咬牙狠狠的朝西面那几个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转身回屋子了。
张翠花抱了一捆玉米秸秆站在房门前,看着跑去的老牛头骂了一声“老乌龟。”接着听见西院房内那渗人女叫声骂道,“奶奶的猫起秧子了,没一个好玩意。”
“牛,牛,牛叔,你,还在这里,打架,你,还不去看看你的那匹白马。”一个长得黑乎乎脸的中年男人,手拿一个短鞭子跑到牛叔近前。
“我的白马怎么了?”老牛头慌不择路的差点摔倒。
“啥,你,的白马?我说的,是老牛…你”
“王磕巴你说啥牛?不是牛。我要找的白马,在我手下喂草料生产队的白马?快说你个磕巴人。”
“我,我,不说,不管你,的破事,你自己去看。”中年磕巴好不容易说完抬起一只手臂朝土路西用力指了指。
王磕巴暗自发音,“奶奶个腿,俺放自家羊都不得安生,我得回玉米地看我的羊去了。”接着调头就跑。
老牛头明白了拔腿就往村西跑。
老牛很快跑到王磕巴前面,却也不理睬他,老牛继续朝村西边奔跑。
他后面的王磕巴叫他,“老,牛,牛叔,等等我...”
老牛头也不回的喊道,“等你奶奶个孙子,火烧眉毛了还等你。”
牛叔突然转身站住问他,“磕巴,你到底和我说的是人还是白马出了问题?”
“你,你,自己,去,去看吧,我,可不给你打扫,战场,太,太他娘的科森了,丢人现眼没法看。”
“打扫你奶奶个腿战场,你当是前线?”
老牛尥蹶子开跑,刹那间跑到玉米地头一棵大榆树下,气喘吁吁站定身子,一下子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艾玛!太他娘的渗人了!”条件反射般他叫了一声,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