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清墨却像是没听明白楚萌萌的话中之意一般,执拗地捏着楚萌萌的衣角:“不会的,染染不会死的!”
阮清墨的眼神飘忽:“没找到人,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在那栋楼里,他可能现在就在外面的哪个地方等着我呢。对,他肯定在等我去找他。”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邢幻榆的身上,他几乎是央求般的问着她:“对,他一定是在那里等我,你谁对吧姐?”
他们说好了,都要活在彼此的未来里,他告诉过棠溪染,只要他愿意,他们还会有很多 以后的,他们未来还那么长,他怎么会.......
尽管邢幻榆也不想再这个时候打击阮清墨,可她也不能放任阮清墨就这样沉沦下去,她的眸光暗了暗,动作颤抖地从口袋中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搜查科在搜寻过程中唯一有价值的发现。
“清墨,有个东西,我想你应该认识。”
邢幻榆的手指轻轻放开,那块历经沧桑的石牌便落入了阮清墨的掌心。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阮清墨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石牌,他的视线就像是被胶水牢牢地粘在了石牌上一般,一动也不动。他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他的身体没有一丝晃动,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石牌不过掌心大小,却仿佛承载了千斤重的记忆。它表面的纹理已被火焰的舔舐和水的冲刷消磨殆尽,唯有那依稀可辨的小鸟羽毛形状,似乎在诉说着它曾见证过的历史。阮清墨无法想象,这样一块脆弱的石牌,如何在烈火与激流中幸存,又如何历经磨难,最终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捧着一件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地将石牌翻了过来。他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石牌的另一面,手指轻柔地摸索着那熟悉的刻痕。
“染”,那个字迹依旧清晰,尽管边缘已经磨损,但阮清墨绝不会认错。那是他的笔迹,是他亲手刻在上面的,每一个笔画都饱含着他对棠溪染的情感。
这就说明,这块石牌,是他送给棠溪染的那块,背面刻字的设计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可能有第三个人能够复制。
“这是我送给染染的东西.......”
阮清墨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像是被冰封的湖面,脆弱而苍白。他语气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他的内心深处还在抗拒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手紧紧握着那块石牌,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他的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不愿意接受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阮清墨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回响,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句话就像是一道魔咒,让他的心湖再也无法平静。
“这不可能……”他低声呢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
楚萌萌也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此刻也早已泣不成声。
“萌姨,陈伯,我们出去吧,让清墨一个人待会儿,他需要空间。”
楚萌萌被邢幻榆和陈铭两人扶着出去了。
“怎么样?儿子怎么样?”
阮方宴匆匆从警局赶回来,风尘仆仆的,一进门就看见楚萌萌 坐在沙发上擦着眼泪。
“你还说呢,都怪你,我都说让你去帮帮咱儿子了,你非说要给他个锻炼的机会。现在好了,那漂亮小娃娃也没了,咱儿子的魂儿也跟着丢了,你高兴了?!”
阮方宴也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哪里能想到,那帮人的能耐能有这么大?不仅搞来了炸药,还敢在居民区公然引爆。现在外面都在传,这次的事件是哪个地下组织搞出来的恐怖袭击。偏偏光靠他们手头上现在所有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温言畅跟这次的爆炸事件有直接的关系,而且鉴于这件事情还没什么着落,温言畅的命还得留着,现在也只是判了个无期,这件事情,就连楚络尘都束手无策。
警局里。
叶景清重新归队,这对局里的所有人,尤其是第一大队的队员来说,都是一件再大不过的喜事,不过鉴于叶景清还有温言畅的案子要查,队员们也没有太过放纵,只是一个一个地过来跟叶景清聊了几句。
“叶队。”
“叶队长。”
“叶队好。”
叶景清身着警服,显得格外英姿飒爽。他的身姿挺拔,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着坚定与自信。警服的深蓝色衬托出他健康的肤色,肩章上的警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的职责与荣耀。
他的面部线条清晰,眼神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警帽下,他的短发整齐划一,一丝不苟。他的领带打得端正,胸前的警徽在警服的映衬下更加醒目。
叶景清的肩宽腰窄,警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合体,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一种训练有素的干练。他的双手放在裤线上,手指修长有力,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他的专业与果断。
他的脚步停在了温言畅的审讯室前。
“叶队。”
“还是不肯说吗?”
叶景清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档案资料。
“可不是吗,嘴硬得很。”
“把里面的人都撤走,记住,我审讯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叶队。”
里面的警员动作迅速地撤了出来,叶景清进去了,顺手把审讯室的门反锁了起来。
温言畅原本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面对前面警员的几个问题也是半推半就,一副失了神魄的样子。直到听到了那道熟悉的脚步声,他才稍稍有了点活力,面色苍白的仰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叶景清。
“是清清来了啊。”
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雅致调侃他,叶景清倒还真是佩服他的心性。
叶景清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念着资料。
“温言畅,A市温家现任的掌权人,现有证据表明,几年前悦夜集团的案子,就是你在背后一手操办的,是与不是?”
温言畅歪着头看他:“是,宝贝真聪明。”
叶景清依旧面色如常:“当年棠溪夜坠海一事,也是你的手笔?”
“诶,这件事宝贝你可就冤枉 我了,虽然我真的很想让他死,只不过有人比我下手更快,不然我也不至于来找他儿子寻仇。准确来说,我没真的杀过人,顶多也就是吓吓他们罢了,这件事我想宝贝你应该也很清楚啊。”
他说的没错,关于他有没有杀过人这件事,叶景清确实很清楚。温言畅是个不屑于说谎的,早年间,他有几次从外面回来,因为跟人打架斗殴的缘故,沾染了一身的血腥味回来。那时候的叶景清还扮演着一个乖巧可人的人设,他跟温言畅说不喜欢他身上这种味道,也不希望他杀人。
他这么说了,温言畅也就这么做了。自从那以后,温言畅勒令手下人的行为,非必要绝不轻易动手,就算动手,也会在洗去一身的血腥味后再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