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真肯花钱。”柳闻莺目光落在程墨的爪子上,只看两眼,她便知道那两只爪子值很多个“瓦”——大功率、不省电,这已经不属于家电范畴了,这是八位数的“大功率发电机”。(130章梗)
她拆掉程墨乱七八糟的鱼骨辫,手指灵巧游走,替她重新梳好,抖开那块西装小方巾扎发尾,柳闻莺啧一声:“这又是你男人的东西?!”
膈应!
“莺莺姐,”程墨坐在地上,双手托腮,望着不远处聊天的三个大男人,眼神剔除另外两个糟心玩意儿,精准落在属于她的那个,叹道,“我好喜欢他呀~”
还敢“呀~”!
柳闻莺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尤其是,她看见女孩子眼底涌动的炽烈情愫,真怕她恋爱脑上头。柳闻莺怕她肾上腺素飙太高,她得替她降降温。
在柳闻莺心里,程墨就是个孩子,小孩被程斯樾那个老男人拐跑了,她能不管?
柳闻莺语重心长:“墨墨,你才十九呢,你还小。”
寿星憨笑:“从今天开始,我奔三了。”
一脚踏进二十岁的世界。
“……”柳闻莺扎心,迅速表情管理,“咱们姐妹俩,什么都能聊吧?”
“嗯。”程墨坐正。
“谈过男朋友没?”
摇头。
“便宜那个大猪蹄子了。”柳闻莺骂完,话音一转,“姐姐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谈恋爱。可你不是还要读书嘛,学生以学业为重。”
程墨:“分居两地确实是个问题。”
“。”
柳闻莺说城门楼子,程墨说胯骨轴子。
“我是那个意思嘛!”柳闻莺急切,“安全第一,懂吗?等你毕业,想要一个足球队都没问题。但现在,你俩情况特殊,一个国内,一个国外,别搞出娃来。”
程墨耳珠子瞬间红成两颗,温度飙到四十:“莺莺姐你说什么呢!”
从她窘迫的样子,柳闻莺读出四个字:生瓜蛋子。
“你们还分房睡?”
“没有。”
柳闻莺上上下下打量她:“躺一张床,那狗东西居然对你没想法?不科学呀!”
程墨坐立难安,想走。
“啊,他该不会不行吧?!”柳闻莺惊呼。
声音引来不远处三道视线。
程墨伸手捂住柳闻莺的破嘴,竭力瞟开眼,但尴尬已然挂到脸上。
被那几个男人知道,她脸皮不要了?
“莺莺姐,我求你了……”
两个女孩子闺蜜一样,说着私房话。
五分钟后。
“哦~没想到他还算个人,挺规矩啊。”话落,柳闻莺凑到程墨耳朵旁,“不过姐还是跟你说一句,你们的问题,不是娃不娃,而是行不行。你才二十体会不到,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老公要不行——”
“你说谁不行?”凉丝丝的声音飘了过来。
声音的主人一秒变温柔:“跟柳闻莺聊什么呢?”
程墨没吱声,确实没聊什么好话。
柳闻莺淡哼:“聊唐诗不行吗?”
“哪一首。”程斯樾偏要抬杠。
“李白乘舟将欲行,叫声老公行不行,不行不行就不行。满意了吗,程大冤家!”
没等她骂完,程斯樾双手蒙住程墨的耳朵,“别听那女流氓鬼扯。”
“我,女流氓?!”一向以温婉知性示人的柳闻莺拳头硬了。
程斯樾烦得很,他给老婆过生日呢,三无人员凑什么热闹?
尚冥和余资铄好说歹说把柳闻莺弄走了。
柳闻莺实在气不过,比平时更咋呼。
“我当初瞎了眼了,怎么会喜欢那么个狗玩意儿!”
余资铄:“劝过你啊,你偏不听。没事儿,现在有人接手了,他俩锁死。”
尚冥瞅着柳闻莺,心腔中满是酸涩。
“呵,”柳闻莺精神萎靡半秒,再次振奋,“走走走,去喝酒!”
毕竟——
财神不渡怨妇,开心才能暴富!
.
程墨放慢脚步走在程斯樾后,生怕他问东问西。
男人故意停下脚步。
砰——果然,那个眼睛长脑袋后面的稀有物种撞他背上了。
还敢瞪他!
一开口就把锅拍他身上,程墨:“你干嘛撞我?”
“喂,你讲点道理。”
程斯樾习惯性摆长辈谱——他知道这招已经渐渐失效,不像以前那么好用。
却见女孩子蹭到他怀里,抬起脸,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笑得灿烂,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和莹白的月光一样夺目。
“老公。”她双手向上环住他的脖子,刚才没机会,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程斯樾被她喊得心间酥软,下一个瞬间,程墨原地起跳,蹦进他怀里,两条腿卡在他腰上。
他刚托稳她——
女孩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小狗似的吻上来,她亲他,不带半点矜持,咬得他嘴唇生出丝丝痛感,要不是确定这是他老婆,他以为这是仇家上门。
“老公,”她嘴里含含糊糊,拉出最腻歪的调子,“喜~欢~你~”
刚才天上的烟花,此刻正在程斯樾的心里重复播放。
不知亲了多久。
程斯樾和她贴着额头,呼吸灼热,他强迫自己冷静:“宝贝,你收着点,在外面呢。”
“我亲我老公,犯法了?”还没过0点,寿星大过天,她蛮横道,“来抓我去看守所呀!”
“……”倒也不必这么狠。
程斯樾克全世界。
程墨克他。
他拿这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牢牢端住她的腿弯,脸凑到她唇边:“要不你亲脸,刚才左脸100下,右脸才80下。我不光偶数强迫症,我更怕变成大小脸。”
程墨垂下脸,额头抵住他的脸,肩膀颤动。
“笑好没?”他又不在健身房天天推轮胎,他快端不住她了。
“你…哈哈哈哈……”程墨捂着肚子。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头脑简单、笑筋发达的老婆。
.
行政酒廊。
余资铄亲自去酒窖拿出一支酒:“我爹五十大寿打算喝的。”
“余总大气!”尚冥晃晃红酒杯,品一口。
“干!”柳闻莺把红酒喝出二锅头的架势,“男人就像地铁,这趟没赶上,下趟三分钟之后就到站!”
两男人对视一眼,总觉得柳闻莺话里有话,借着男人的话题,枪扫一大片。
更可怕的是。
空气中,似乎飘来鬼言鬼语。
“诶,你们躲这儿吃独食?这酒不是我送你爸的吗?”
微醺的三人帮缓缓抬头。
行政酒廊,桌上的氛围灯由蓝转绿,诡异的绿光自下而上,打在一男一女脸上。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