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挂着一片肉,过了良久,鲜红色的血液才从匕首上滴下来,一滴一滴撞在花想的脸上,红得触目惊心。
“啊——”
昨日镇南王审讯她,只是刚划破她的脸,她便迫不及待要招供,如今姜挽云竟然直接割掉她脸上的肉,花想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此刻是什么鬼样子。
她曾经最骄傲的便是这张脸,虽不如去世的小姐那般惊艳,但好歹也是花容月貌。
若非如此,她也不敢勾引姜同甫。
而她骄傲的一切,竟然被姜挽云毁了!
“姜挽云,你不得好死!”
姜挽云双眼一眯,看着她口中游动的舌头,毫不犹豫伸出匕首,直接将她的舌头连根割掉。
花容当初受过的罪,她凭什么要幸免。
“唔唔唔”花想感受到一团暖呼呼的东西从嘴里掉落,最后落在她的脖颈处。
温热的鲜血一直从口中溢出,她挣扎着想要去捂住嘴,但是双手却是怎么也用不上劲。
她愤恨瞪着姜挽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只是她每瞪一眼,姜挽云便会拿起匕首在她脸上划上一道口子,直到她的脸上全部被鲜血浸染,没有下刀的空隙,这才停下来。
“真是不禁杀!”
她遗憾看着早已晕厥的人,在她身上擦了擦匕首,一脚将人踹到角落。
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行驶进小院。
“小姐。”红袖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内满是鲜血,花想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小姐这是一点儿报仇的机会都不给花容姑姑留啊。
“将人拖下来。”
这还是她挑着地方伤的,不会让花想直接死去,只是流血有些多罢了。
红袖将拉下马车时,发现花想如同一滩烂泥,显然是已经被她家小姐给废了四肢。
啧啧啧,惹谁不好,偏偏惹她家小姐,这不是找死吗?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得小酒过来。
“姐姐,她——”
姜挽云没有避讳小酒,更不会因为她年纪小,就不让她看血腥。
“她便是害你娘的人。”
小酒原本已经猜到了,但是现在听闻此言,还是恨得牙痒痒。
她冲上去想打人,但是却被姜挽云拉住,“小酒,让你娘过来,她应该想亲自报仇。”
如果花容下不去手,她会直接给花想一个了断,却不能让她有机会再兴风作浪。
不一会儿工夫,花容杵着拐杖,满脸怒意瞪着地上的人,虽然花想样貌毁了大半,但是她心中的恨告诉自己,即便花想化成灰她也认识!
她害自己不能说话,不能正常走路,甚至还将她送给一个酗酒好赌的暴徒,这一切,她做梦都想让她偿还!
“她给我娘下毒,还将云家流放的消息告诉我娘,害我娘惨死,害我弟弟至今下落不明。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恶毒!她不能活过今夜。”
姜挽云不管花容有多么愤恨,要折磨她也好,亦或者杀了也罢,反正花想今日必须死。
她若是不死,长公主定会派人追查,若是发现她的踪迹,他们都会暴露。
花容听见姜挽云这话,心里的恨意更是达到极点。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自己杵的拐杖便朝着地上的花想打去。
花想疼得睁开眼,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根本不明白她为何会愤恨瞪着自己,又为何要打自己。
直到她看到那女子口中只剩下半截的舌头——以及残废的腿,这是花容,带了人皮面具的花容。
花想眼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像只蛆虫一般在地上爬行,企图躲开她的棒打。
她摇着头,眼神中充满了乞求,想求花容放过自己,“呜呜呜”
她知道,是她对不起花容,可是那都是花容自找的,若她愿意早些告诉自己花菱的下落,她何至于会割她的舌头,打断她的腿。
她若是不做这些,该死的便是她。
花容与花想相处二十载,光是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心里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花想的狠毒,以至于害了小姐、害了花菱还害了自己!
在花容不停地棒打中,花想最后死了,死得时候双眼瞪得老大,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怨恨。
花容最后坚持不住,痛不欲生哭起来,“呜呜呜”
她抬眸看着姜挽云,比划着,‘我终于替小姐报仇了!’
姜挽云拍着她瘦弱的背,安慰道:“好好睡一觉,睡醒起来就好了。”
花想的尸体被送至乱葬岗,她的脸被毁得很彻底,甚至连鼻子都没了,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清洗干净马车,姜挽云让红袖赶着马车去找苏生。
苏生住在深巷之中,极为偏僻,马车行驶进小巷后有些狭窄。
一道娇喝声在小巷中响起,“大胆,这可是元嘉郡主的马车,你们是何人,竟敢元嘉郡主的路!”
姜挽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与元嘉郡主不期而遇。
“红袖,将马车停在一旁,让郡主先过。”
红袖小心翼翼赶着马车,没有与她们争抢。
两辆马车相错时,姜挽云听见马车内女子的说话声,“苏生也真是,本郡主特意给他安排了宅院他不住,干嘛非要住在这种破地方!”
元嘉郡主不禁埋怨着,但是不难听出,她的言语中还有一丝暗喜。
“郡主,苏生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徐青青暗暗吐槽,这巷子也太窄了,她方才想掀开车帘看看外面是谁家马车挡路,不料却险些撞到头。
徐青青原本以为郡主会继续骂苏生,不料却听见她反驳自己。
“你懂什么,他有一身驯马的本领,竟然连本郡主的追风都愿意被他骑,他高傲些又何妨!”
前几日她在京城纵马,没想到马儿遇见一匹母马,竟然突然发狂,险些把她甩下马,是苏生站出来,翻身上马控住马匹,救了她一命。
自那以后,她便天天过来让苏生教自己骑马。
苏生样貌俊朗,又会驯马术,她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可惜他出身不好,否则她都想让苏生上门求亲。
不过,母亲都有那么多面首,她养两个又何妨?
元嘉心里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