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两人准备安寝。
沈弗寒故技重施,让温嘉月帮他抹香膏。
温嘉月蹙眉问:“夫君不能自己来吗?”
“不能,”沈弗寒将香膏放她手上,“一会儿我也帮你,你不亏。”
温嘉月:“……”
她可没打算让他帮忙。
她没动,沈弗寒也不催促,自顾自地握住她的手腕,伸进罐中,又将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被他握着手腕动来动去,温嘉月觉得别扭,只好帮他。
沈弗寒问:“明日宁国公一家什么时候来?”
“约了午时,待他们前来,正好一起用午膳。”温嘉月一边细细涂抹一边问,“你不是看信了吗?”
“没认真看。”
当时他满脑子和离书,根本没办法将注意力放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担惊受怕那么久,现在也算是坦白心意了。
想到这里,沈弗寒靠近她,吻了下她的额头。
“香膏都蹭我鼻子上了!”温嘉月瞪他,“你做什么?”
“只是想亲你,”沈弗寒轻笑着把她鼻尖上的香膏擦掉,“继续吧。”
温嘉月哼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帮他抹完了,起身去盥洗室。
待她回来,沈弗寒正坐在床榻上翻书,烛光温暖,却浸染不了他一丝一毫,依然是专注又冷淡的模样。
温嘉月有些恍惚,平日里,沈弗寒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漠疏离的,像高山之上的雪,终年不化。
这几日他总是笑,她都快忘了他的本来面目。
温嘉月边想边走了过去,沈弗寒听到动静,转过脸来。
望向她时,凌厉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
温嘉月竟有些心慌意乱,轻轻垂眸,走向梳妆台。
坐下之后,她才发现摆放整齐的香膏不翼而飞。
沈弗寒举起香膏晃了晃:“在这儿。”
温嘉月定了定神:“你干嘛拿到那里?”
见她不动,沈弗寒便下床将她拉过来,坐在他腿上,盖上厚厚的锦被。
温嘉月不自在地动了下,沈弗寒握住她的腰。
“再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可是你非要这样……”
“我喜欢,”沈弗寒拧开盖子,“你的目光只许落在我身上,不许看铜镜。”
温嘉月脸颊发烫,他还是沈弗寒吗?
方才用膳时,他说的那句话已经让她心跳加快了,现在又来。
温嘉月自暴自弃地低下头,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沈弗寒并未催促,缓缓抚摸着她的长发,胸腔中溢满满足。
过了片刻,温嘉月抬起头:“来吧。”
沈弗寒好笑地捏了下她的脸:“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温嘉月没说话,在他帮她抹香膏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沈弗寒时不时与她对视,视线总是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又克制地移开视线。
“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不是说只许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吗?”温嘉月道,“我这样做了,你竟不乐意,那我不看了。”
说着她便垂下眼睛,沈弗寒立刻抬起她的下巴。
“是我的错,”他低声道歉,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样看着我,只会让我想亲你。”
原以为温嘉月又会脸红,没想到她轻轻抿了下唇之后,飞快凑上来,蜻蜓点水一吻。
沈弗寒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离开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温嘉月解释道:“今晚的吻给你了。”
“原来是这个。”
沈弗寒有些失望,但是他很知足,她主动是好事,于是继续帮她抹香膏。
全部完成,沈弗寒将温嘉月抱到里侧,又下床把香膏放回原处。
吹了灯,他复又躺上来,将温嘉月拥入怀中。
“睡吧,”他轻吻她发间,“明日我喊你。”
见他什么都没打算做,温嘉月有些意外。
距离上次行房也有好几日了,他竟也不着急,像忘了似的。
不过她才不会提醒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顺便叮嘱道:“最迟巳时喊我。”
明日宁国公一家来拜访,她可是精心准备的,不想出任何岔子,所以她得再检查一遍。
沈弗寒应了声好。
一夜好眠。
所以被沈弗寒吻醒时,温嘉月也只是蹙眉嘤咛了几声,很快便清醒了。
但她还不想起,沈弗寒喊她的时间肯定是留了富余的,软软地推开他之后,继续闭目养神。
“阿月,”沈弗寒的声线有些哑,“该起了。”
温嘉月呢喃着问:“几时了?”
“还有两刻钟到巳时。”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若是不想起的话,能不能帮我?”
温嘉月瞬间睁开眼睛:“你……”
“晨起时总会有些意外,你若是不想,我不强求。”
话虽这样说,他已经试探着将她的手移了过去。
温嘉月咬唇不语,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停。
沈弗寒埋在她颈窝里低笑:“多谢阿月。”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温嘉月也算熟练,但看沈弗寒的神色,仿佛是第一次经历似的,难掩激动。
很快,连温嘉月的里衣也在他的激动下半褪下来。
到后半段,她的手已经毫无用武之地,沈弗寒抱紧她,呼吸声清晰可闻。
温嘉月有些不好意思,咬紧唇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有些奇怪,都这样了,沈弗寒竟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仿佛只是纯粹地想让她快乐。
最终,温嘉月还是没忍住泄出一丝娇吟,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沈弗寒拨开她微湿的鬓发,沉声问:“喜欢吗?”
温嘉月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喜欢,反应骗不了人。”
“你不许说了,”温嘉月后知后觉地面色发烫,下意识拧他手臂,“我要起了。”
“阿月未免太没良心,”沈弗寒啄了下她的唇,“我还没结束。”
最终时间精准地控制在两刻钟,巳时方至,温嘉月掀开被子。
沈弗寒揽住她的腰:“小心腿软。”
温嘉月红着脸瞥他一眼,小声反驳:“才不会。”
“嗯,不会,”沈弗寒又亲她一下,哄孩子似的语气,“阿月最厉害了。”